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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阳军 《军事史林》2013年第5期 萨拉米海战 公元前六世纪，波斯帝国的版图已经相当庞大。东到兴都库什雪山，北达中亚荒原，南临非洲沙漠。再向哪里扩张呢？深怀扩张野心的波斯王大流士一世选择了西方，于是爆发了历时近半个世纪的波斯希腊战争。 大流士一世去世后，他的儿子薛西斯一世继承他父亲的衣钵，穷兵黩武，继续准备入侵希腊。经过几年的准备，于公元前480年，薛西斯率30万波斯军、1207艘各种战船和3000艘运输船，浩浩荡荡向希腊进军。 希腊联军根据希腊半岛的特殊地形，派重兵把守两个险要之处，以阻击波斯陆海军。第一个是德摩比利隘道和它附近的阿尔提米苏姆海峡，第二个地方是科林斯地峡和萨拉米海峡。勇猛的斯马达王列奥尼达率300名斯马达近卫军和7000名联军进驻德摩比利隘道，同时以雅典海军为主力的330艘希腊战舰前往阿尔提米苏姆海峡。尽管在两天海战中，波希两军不分胜负，但是由于内奸通敌，陆上的德摩比利隘道终于失守，列奥尼达和全体近卫军壮烈牺牲，形势急转直下，330艘希腊战舰不得不在夜幕掩护下，退向第二道防线萨拉米海峡。薛西斯率军长驱直入，洗劫了雅典城，攻克阿克罗波利斯山，直抵科林斯地峡。昔日巍峨的城堡，波斯大军一过就变成一片瓦砾堆。 萨拉米海峡位于雅典城西南面的萨拉米岛与希腊本土之间，海峡东口有个叫普西塔利亚的小岛，把海峡口分为东西两段。西段宽800米，东段宽1200米。整个希腊联合舰队都集结在萨拉米海峡的东口，共有366艘三层桨战舰和7艘50支桨的战舰。 由于德摩比利陷落，更增加了希腊军中本来就弥漫着的失败主义情绪。尽管雅典海军统帅提米斯托克利斯力排众议，坚持和波斯海军决战，但是大家对光凭这点兵力就想打败波斯大军毫无信心，一时间谣言四起，军心动摇，有的水兵甚至把粮食和妻子搬上战船，随时准备远遁他方。9月22日，希腊将领又开会研究御敌方案，不管提米斯托克利斯怎样劝说，各将领一反常态，准备用贝壳集体投票来阻止决战。眼看战机就要丢失。提米斯托克利斯悄悄退出会议，他向贴身卫士面授机宜，让卫士立即去见波斯王薛西斯。希腊卫士在薛西斯面前鼓起如簧巧舌，添油加醋地叙述了希腊人的意见分歧，以及对波斯大军的恐惧，同时还密告了希腊人正准备悄悄逃走等机密军情，力劝波斯大军迅速把希腊舰队消灭在萨拉米海峡之中。薛西斯对希腊卫士的话将信将疑，他担心这是希腊人设下的陷阱。正在这时，两名波斯间谍进门跪见薛西斯，间谍的情报证实了希腊卫士的话，薛西斯就当机立断地下达作战命令。于是，世界上最早的著名大海战——萨拉米海战开始了。 薛西斯命令波斯联军中的埃及分舰队从南方绕过萨拉米岛，封锁海峡西口，堵死希腊舰队的退路。接着，波斯联合舰队起锚向海峡的东口进发。得意洋洋的薛西斯把指挥权交给他的海军统帅，自己却在皮劳斯河口旁边的一座小山上搭起帐篷饮酒作乐，专等希腊官兵陆续来他帐前投降。 正当薛西斯部署大举进攻时，希腊人还在为战、逃两种意见争吵不休。当他们得知海峡的西口已被波斯舰队堵死后，才清楚地意识到，只有拼死作战才有生存的希望。于是调兵遣将，一支科林斯舰队开到萨拉米海峡西口去对抗埃及分舰队，希军主力放在海峡的东口。9月23日，壮观的萨拉米海战开场了。 800艘波斯战舰浩浩荡荡逼近了萨拉米海峡东口，波斯陆战队没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宽仅1800米的海马状小岛普西塔利亚岛。可是这个小岛实在讨厌，它正好横在海峡航道的中间，迫使波斯舰队不得不分成两队从小岛旁边绕过，排列整齐的波斯舰队一下子就被打乱了。属于波斯的腓尼基分舰队从东段绕行，而伊洪希腊人（居住在亚洲的希腊人，当时是波斯的盟军）的舰队只好走西段。顿时，海峡口的西段挤满了军舰。由于每艘战船都安了很长的木桨，使海面显得更加拥挤，海峡里一片混乱。另外，天公不作美，偏偏在这时，海上又刮起风来，木船像醉汉一样摇晃不定，难以控制。同时，由于当时的通讯手段非常原始，所以绕过小岛的舰船彼此失去了联系，宛如一些没头苍蝇东闯西撞。不等波斯人把队形整好，严阵以待的希腊联合舰队就乘机呐喊着从海峡中冲杀出来。 公元前的战船都是木质帆桨船，这种战舰是木质桨和风帆作动力在海上行驶的。在枪炮等火器还未发明的古代，海战的战术主要有两种：第一是用包有金属冲角的船头去撞击敌船的腹部，将敌船撞沉；第二是接舷战，即强行靠拢敌船，让训练有素的步兵登上敌船，将船上的敌人全部消灭。 雅典海军统帅提米斯托克利斯是一位智勇双全的杰出将领。他制定了一套海战的具体方法，即凡遇到波斯小船，他们就用犀利的船头将他们撞沉，或者机智地将自己的战舰从波斯船一侧紧紧檫过，把他们一侧的划桨全部切断，使许多波斯船立刻变成了在海上团团转的陀螺；对波斯的大型战舰，他们就采用接舷战。由于希腊步兵擅长单兵格斗，用接舷战可以充分发挥希腊步兵勇敢善战的特长。经过激战，希腊人把波斯兵杀的尸横甲板，血流满船，波斯舰队的前锋败退下来。可是刚从小岛绕过来的波斯增援军舰并不知道前面的战况，正鼓起满帆冲入海峡，正好撞上后退的波斯前锋舰船，顿时，几百艘波斯军舰在1000多米宽的海峡中乱作一团，希腊舰船就趁机在混乱中的波斯军舰之间来回穿插攻击，终于使波斯战舰大败。萨拉米海峡中漂满了死尸、破船板和断桨，海面上呈现出大片大片的血水。 残阳西下，隔岸观战的薛西斯从头到尾目睹了这场海战的经过，想到他称霸的雄心随着舰队的惨败化成泡影，顿足捶胸，失声痛哭，只好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在这次历时八小时的海战中，希腊联军击沉了约200艘波斯军舰，俘获多艘舰船。萨拉米海战结束了波斯帝国在爱琴海的制海权。 阿克提姆海战 萨拉米海战后的二百多年间，尽管也发生过许多海战，但军舰发展相当缓慢，战术也很少革新，基本上仍停留在划桨战船的撞击和打接舷战的水平上。不过新式海战武器也时有发明，例如，罗马人在与迦太基的海战中，发明了一种叫“乌鸦”的机械装置。它是一座悬在长杆上、顶端有巨钉的木板桥。“乌鸦”安置在船首，能灵活地左右摆动。在海战中，“乌鸦”一旦落到敌船上，就可以把它勾住，让勇敢善战的步兵通过“乌鸦”跳上敌舰，杀死敌方的士兵和水手。公元前260年，在西西里岛北部米莱角（今天的米拉措）以北的海上，年轻的罗马海军和迦太基舰队交战时，“乌鸦”大显威力，罗马海军首次获胜，50艘迦太基军舰被摧毁。再如公元前36年9月，屋大维和绥·庞培在西西里岛瑙罗卡斯附近的海战中，屋大维的海军将领阿格里帕发明了一种“钳子”的新式武器。它是一块数米长、外面包有铁皮的木板，一头有铁钩，另一头系着绳索。开战时，用弩炮把“钳子”抛射出去，能在较远的距离上勾住敌舰，然后将它拖过来打接舷战。由于“钳子”较长并包有铁皮，敌兵既不能砍断它，又无法割断托在它后面的绳索，因此它就变成了远程的活“乌鸦”。“钳子”的发明无疑是海军武器的一个进步。历史上有名的阿克提姆海战就是在这种武器装备下进行的。 公元前44年3月15日，罗马共和国的恺撒大帝突然被以布鲁图为首的阴谋者们用短剑刺入了心脏。恺撒的死对他所统治下的许多民族发生了深远的影响，因为当时罗马共和国的疆域已经非常庞大，恺撒在世时，就时有像庞培叛乱这样的内战爆发，只是凭籍他的武功，才平息了一次又一次的叛乱。因此，恺撒之死，就如同打开了灾祸之匣，庞培派的残余又死灰复燃了，杀死恺撒的布鲁图和卡西约逃到马其顿，占据了黑海南岸的一些城市，内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恺撒死后的权力真空很快被罗马贵族马克·安东尼、恺撒的甥孙屋大维和另一名贵族雷比达所填补，形成了历史上有名的“后三雄”寡头政权。不出几年，他们打败了布鲁图和卡西，杀死盘居在西西里岛上的绥·庞培。同时，屋大维还俘虏了大肆抢掠西西里岛的三寡头之一雷比达。 “外患即除，内忧则起”，屋大维和安东尼的矛盾日益加深。不久，安东尼在埃及女王克里奥帕特拉（这时她已与安东尼结为夫妻）鼓动下，进军马其顿，准备和屋大维决一雌雄。当时，安东尼拥有6万陆军，15万海军，近500艘战船（其中一半是埃及女王的），而且有些船比屋大维的船大，船上还装有可旋转的投石“炮塔”。为了防止敌舰冲角对舰船的伤害，他们还在船的两舷挂着用铁索扎着的方木，这大概是最早的“装甲舰”了。屋大维的兵力虽稍逊于安东尼，但他的士兵士气高昂。公元前31年春季，屋大维统帅大军渡过爱奥尼亚海，袭击安东尼，于是著名的阿克提姆海战爆发了。 阿克提姆位于希腊半岛的西海岸，它隔着一条海峡与今天希腊的普雷佛扎海峡相对，东面是开阔的阿弗拉科亚湾，西面是爱奥尼亚海。屋大维军驻扎在海峡北面的米齐里特齐，安东尼军集结在阿克提姆角南面3公里处。 交战初期，由于双方实力不相上下，谁也不敢贸然进攻。但在对峙期间，屋大维的海军统帅阿格里帕率领舰队连续不断袭击安东尼军在半岛西岸的补给站，饥饿开始威胁安东尼军队，迫使安东尼只好出战。 公元前31年9月2日清晨，载有4万重装步兵的400艘安东尼的军舰驶出港湾，安东尼把自己的舰队排列成左、中、右三个部分，右翼的兵力最强，由安东尼亲自率领，另外，埃及女王率领她的60艘埃及军舰作为预备队殿后。屋大维的部署和安东尼不谋而合，也分为左、中、右三个部分。 正午，安东尼和阿格里帕首先交战，几百艘巨舰搅成一团，战斗非常激烈，海面上号角齐鸣，喊声如雷，空中飞舞着“钳子”、巨石、弩箭、火把和带倒刺的铁头标枪。双方军舰相互撞击，发出惊心动魄的船板破裂声。激战中，安东尼损失了10余艘战舰，连他的旗舰也被阿格里帕的“钳子”钩住。但他并不想弃船而逃，一直指挥士兵狠狠砍杀敌人。 双方正杀得难解之际，安东尼抽身爬上桅杆上的瞭望楼，当他向自己的阵线望去时，惊愕得几乎掉了下来。原来他的中央和左翼两部分舰队竟然不战而逃，均掉头驶回港口。埃及女王见此情景大怒，指挥她的后备队截挡临阵脱逃的军舰。那些逃兵见后有屋大维的追兵，前有女王舰队的截拦，索性再次调转船头，向屋大维的舰队投降了。由于安东尼中央和左翼舰队的投降，大振了屋大维的军威。安东尼深感败局已难挽回，长叹一声，挂上了事先约定好的信号旗，暗示埃及女王准备撤出战斗，逃回埃及。 投降和逃跑影响了仍在激烈战斗的其他舰队，一些能脱身的军舰不顾一切地挂上风帆，逃离战场。剩下的一些军舰，包括安东尼的旗舰在内都被阿格里帕的舰船死死缠住。此时，陷入绝境的安东尼军队抵抗得异常顽强，使屋大维的军舰遭到了很大的损失，阿格里帕只好命令暂时撤退。 夕阳沉入大海，天色昏黑，星辰在乱云间隐隐闪动。突然，海面上亮了起来，千万支火箭、扎着火把的标枪、抛石器射出的涂有柏油的木炭块纷纷飞向安东尼军的战舰，原来阿格里帕开始火攻了。一些安东尼的大船燃烧起来，仿佛一支支巨大的罗马蜡烛，顿时，安东尼军大乱，炽烈的火焰映红了漂浮着尸体和破桨的黑色海水。安东尼眼看大势已去，离开旗舰，带着残存的40艘军舰突围而出。 阿克提姆海战之后，安东尼丧魂失魄，从此一蹶不振。公元前30年夏，屋大维军队在埃及登陆，再次击溃安东尼军团。安东尼和埃及女王克里奥帕特拉先后自杀，古老的埃及托勒密王朝灭亡了，埃及并入了罗马的版图。屋大维成了强盛的罗马帝国的第一个皇帝，即奥古斯都大帝。 雷班托海战 萨拉米海战以后的二千年间，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期间虽然发生了许多次海战，可战舰的结构变化不大。海战基本上还是用军舰相互撞击和接舷战。但是中国发明的火药强烈地冲击着古老的武器和战术。于是舰船逐渐装备了火炮，船体结构发生了变化，海战战术也有相应的改进。 公元十五世纪，地中海上的军舰处在向新的技术过渡之中。就在这时，爆发了一场影响极为深远的大海战——雷班托海战。雷班托湾离萨拉米很近，在伯罗奔尼撒半岛和希腊半岛之间的科林斯湾里。这次海战的双方是奥斯曼帝国和基督教联军。 公元十四世纪，中亚细亚兴起了一个新的帝国——奥斯曼土耳其。它依靠骠勇军队和伊斯兰教的影响，在连年征战中蚕食了大片欧亚土地。到1566年苏里曼苏丹去世时，土耳其已经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塞尔柱游牧部落发展成威震欧亚的军事帝国，它的疆土超过了最盛时期的东罗马帝国。 十六世纪中叶，威尼斯和西班牙是欧洲两大海上强国。土耳其要把势力向西伸展到地中海西部和大西洋，就必须要克服这两道障碍。新接位的苏丹王苏里曼二世渴望像他父王一样建立武功。但苏里曼二世长于诡计而不懂战略，他不仅拿不定主意先对谁下手，而且在大臣们的争论面前也无所适从，不过一件意外事件结束了苏丹王在选择侵略目标上动摇。 1569年9月13日，威尼斯港发生了大爆炸，爆炸的威力简直像维苏威火山喷发一样可怕。全欧洲最大的威尼斯火药厂全部炸毁，烈火还波及到海港中的舰队。苏丹闻信大喜，遂决定先对威尼斯下手。 1570年4月，苏丹给威尼斯最后通牒：必须放弃塞浦路斯岛。不料遭到威尼斯的断然拒绝。但考虑到塞浦路斯的守军很少，威尼斯政府立即向欧洲所有基督教国家呼吁支援。由于平时威尼斯依仗舰队经常欺负沿海国家，再加上威尼斯是商业共和国，和周围的封建君主国有矛盾。所以呼吁书如石沉大海，应者寥寥。 7月12日，苏丹派一支编有150艘战舰和50艘运兵船的土耳其舰队登上塞浦路斯，但塞浦路斯士兵仍死守危城，和土耳其军队浴血奋战，使土军久久未能攻克法马古斯塔要塞（今天塞浦路斯岛的阿莫霍斯托斯）。 基督教世界终于被奥斯曼帝国的汹涌侵略势头惊醒了，教皇庇护五世首先响应威尼斯呼吁，号召基督教国家联合起来，组织新的海上十字军，打退异教徒。庇护五世除了亲自掏钱购置了12艘战船外，还说服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参加圣战。 不久，在庇护五世的斡旋下，联合舰队终于成立了。经过一番争夺，西班牙国王的弟弟约翰充任联合舰队司令。1571年9月10日，联合舰队的所有战舰桅杆上都升起了十字架旗子，在赞美歌声中，将士们跪下祈祷全能的上帝，保佑他们在和异教徒的血战中报仇雪恨。接着，海上十字军就扬帆出发了。 联合舰队的主力是快船。这是一种单层桨座的战舰，长40－60米，宽6米，帆桨并用，桨手士气高时，在平静海面上航速达6.5节。它是地中海上使用最广泛的专门军舰，两舷还有几门4.5磅炮，其火力比土耳其快船要强，而且它的船舷板也比土耳其的要厚。在这次海战中，快船发挥了巨大威力。 1571年10月3日，联合舰队驶经阿克提姆海角，祭奠了古罗马海战战场。第二天，得到了塞浦路斯岛的法马古斯塔要塞陷落、总督惨死的不幸消息，全体海陆军士兵义愤填膺，发誓向土耳其人复仇。 10月7日，联合舰队在外围封锁了雷班托湾，把土耳其舰队堵在海湾中。土耳其舰队在统帅阿里指挥下，从雷班托湾起锚，一路杀出海峡。上午10时半，双方开始交火。因为联合舰队和土耳其舰队都分成三支独立舰队，而各舰队之间又有一定距离，所以三个战场是独立进行的。 最先开始的是土军的右翼和联合舰队的左翼。土军右翼在联合舰队密集的炮火下出现了混乱局面，经过一场短促而又残酷的战斗，土军全部被歼，竟无一船漏网。 半小时后，中央战线也开火了。约翰舰队的炮火异常猛烈，打散了土军的编队。阿里立即把土耳其军舰分成几个集团，桨手们奋力挥桨：“钳子”在空中飞舞，把双方的船勾在一起，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接舷战。阿里的旗舰的长喙和约翰旗舰“皇家”号的索架缠在一起。阿里的400名亲兵立即沿着长喙跳上约翰的旗舰，他们高呼口号，挥舞长刀，但立刻被300名基督教火枪手的子弹扫退。接着土耳其火枪手的火枪一齐射向约翰的旗舰，还将柏油和火药抛到“皇家”号甲板上，阿里发出了第二次进攻的命令。经过血腥的反复冲杀，土军又被约翰的士兵打退。此后，约翰组织了两次冲锋，也均被土军打退。此时，以双方旗舰的格斗为核心的海战正激烈地进行着，到处是肉搏战的刀光剑影，海面上漂满了死尸、破船板和折断的桨，血水染红了海面。 联合舰队的将领们都清醒地意识到，两军旗舰决斗的结局将决定雷班托海战的命运。于是他们全力以赴增援“皇家”号。约翰得到大批生力军后，又组织了第三次冲锋。这次约翰的兵力占了压倒的优势，他们很快冲上阿里旗舰的甲板。混乱中，土军统帅阿里头部中弹，并被约翰的士兵砍下。阿里被杀吓得土耳其士兵魂飞魄散，顿时失去了斗志，而约翰的士兵越战越勇，势不可挡。经过这番苦战，联合舰队又全歼了土耳其的中央支队，连阿里的旗舰也被俘获。 联合舰队右翼的战况复杂多变，形势对土耳其人有利。联合舰队的战船损失惨重，教皇捐献的“佛罗伦萨”号上所有官兵被土军杀光，另一艘“桑吉阿凡”号也打得一人不剩。幸好，约翰大获全胜后，派了12艘火力强的快船来增援处于劣势的右翼。又经过一番血战，在浓重的海雾夜幕掩护下，土耳其的残余舰队逃回了雷班托。入夜，天气开始转坏，约翰考虑再三后，决定放弃追击，全体联合舰队驶入波塔拉港抛锚避风，海战终于落幕了。 雷班托海战是中世纪最著名的一次单层桨座快船大海战。它象征着划桨战船时代的结束。从此以后，风帆和火炮代替了划桨和接舷肉搏战，新的海战时代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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