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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学揭示了伪医学成功一大可以想到的罪魁祸首：限制医师供给的职业资格许可法。 许可制度损害医疗 助伪科学一臂之力 ❦文 / 丹尼尔·比尔 Daniel Bier ♛译：禅心云起 1900年，美国人平均预期寿命才47岁，每10个孩子中就有一名在1岁生日前夭折。今天，美国人预期寿命接近80岁（1900年中国人平均预期寿命不到30岁，2017年中国居民人均预期寿命达76.7岁——译者注），婴儿死亡率降低了一半。疫苗让脊髓灰质炎（小儿麻痹症）、天花、麻疹、百日咳、肝炎和破伤风等等致命疾病濒临绝迹。一座致敬人类成就的丰碑就起矗立在你我身边，举目四望，有这么多人都健康地活着——重病的人和垂死的人是这么少。 现代医学是人类智慧与合作的杰出成就。由于科学和经济无与伦比的发展，西方消除了致命传染病，大幅降低了婴儿死亡率，并在各种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方面大有斩获。
然而，对于循证医疗的不信任仍然比比皆是，伪科学实践继续“打着擦边球”兴旺发达——光在美国，“另类医疗”就是一宗每年高达340亿美元的大生意。鉴于现代医疗无可否认的成功，何故还有这么多人拒绝接受现代医疗呢？答案肯定在于一连串包括历史、文化和心理学在内的综合因素。尽管如此，经济学揭示了伪医学之所以成功另一个可以想到的罪魁祸首：职业资格许可法。 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在1962年出版的《资本主义与自由》（Capitalism and Freedom）一书中思考了公众接受“神医神药”背后的一个经济因素。弗里德曼认为，医师执照监管为常规医疗替代创造了经济激励。他认为，许可证制度大幅抑制和削减了医疗专业人员的供应，迫使消费者向不受管制的“另类医疗”求援。
弗里德曼解释说，如果许可证制度能够达成本身的目的——将边际供应商【注:边际供应商是指在其产品或商品需求增加（或减少）时能够增加（或减少）供应的供应商】拒之门外，那么对于那些无力就医的人来说，
弗里德曼在1962年所说的话当然是有道理的，但今天对“另类医疗”的需求主要来自更富有的人。对基本医疗的需求缺乏弹性，并由福利国家政策补贴，而大多数“另类医疗”都不被公共医疗补助所保障，且穷人用于脊椎按摩治疗和昂贵补品等方面的可支配收入相对较少。总之，医师许可制度会减少供应和提高医疗价格，使“另类医疗”看起来更有吸引力。这个领域于是到处充斥着“神医神药”的推销者，不合格供应商的数量因此要远多于（采取竞争性私营认证制度的）自由市场下的普遍情形。 信仰治疗和顺势治疗医师惹人关注之处，不仅在于他们往往比有执照的医师要廉价，而且在于他们经常欺骗性地承诺其疗效要比常规治疗的最佳疗效还要好。这种情况似乎表明政府对医疗供应的限制，实际上会让常规治疗所受的这些抑制更加恶化。 在几乎所有情形中，实际出售中的“另类医疗”都是某种安慰剂反应，一种由你和你信任的人积极互动产生的真实现象，无论这些人是否碰巧穿着实验室外套或佩有魔法水晶。与此同时，由于供应减少，资历过高的医生要花费大量时间来处理轻微不适的症状。他们的时间极其宝贵，供不应求，这给医患之间的交谈制造了高昂的机会成本。此外，由于几乎所有的医疗费用都是由公共医疗补助和保险等第三方支付，执业医师之间几乎没什么竞争，执业医师和那些在弱管制环境下原本能便宜有效地治疗简单小病的技能稍逊者之间，也几乎完全没有竞争。 这些事实使我们能够做出两个（我认为已经证实）的预测。首先，考虑到医师职业的准入障碍和“卡特尔”（垄断）状态，医患之间的个人互动质量要大打折扣（极可能低于原本应有的水平）。例如，一项研究发现，医生顶多倾听23秒钟就要打断患者。其次，销售另类医疗和补品的人将通过更友好、更耐心倾听、并承诺极其乐观的结果来抢占这一空白。患者得到的是安慰剂效应，对社会而言，是一个表面善意但不合格的“另类医疗”供应商的巨大产业。
不幸的事实是，医疗保健的最大困扰是自然造成的：并非一切疾病都能治愈，没人能够长生不老。只要我们寻求永生不朽，人们将继续被承诺万灵药和迷魂汤的庸医所蒙蔽。这是因为：对完美治疗得不到满足的需求是由“虚拟财货”的供应填补的。迷信妄想灌入我们的知识空缺，亲切友好的庸医填补了医疗保健的空白，声称解决了正规医疗没有解决的所有问题。 其中一些是不可避免和大致无害的，可当那些胆大妄为的推销者说服病人喝水而不是服用抗生素，或者拉伸背部而不是接受化疗时，情况可能会变得十分危险。政府通过许可证和其他法规来限制专业人员供应，让美国人更难以获得医疗服务，从而令人啼笑皆非的，引导人们接受更多质量低劣的“另类医疗”。监管者的良好意图几乎难以战胜经济激励。是时候用自由来打击欺诈：废除准入壁垒，让人们选择性价比适合自身情况的治疗水准。 【编辑简评】近日，一篇名为《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的文章，引发网友广泛关注，更令保健食品企业权健陷入舆论漩涡。随后，面对权健的起诉威胁，丁香医生用15个字回应：“不会删稿，对每一个字负责，欢迎来告。”作为一家私营机构，丁香医生的敏锐洞察、深入调查、揭弊勇气和面对威胁时的刚正硬气，恰恰表明了上文所述的“竞争性私营认证机构”，可以比僵化迟钝的国营监管机构干得更加出色。 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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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关键决心H > 《私产伦理学与经济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