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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园教你治“泄泻”

 为什么73 2019-01-05

陈修园之论泄泻,虽散见各书,但自有其主旨和系统,辨证精当,用药广泛,实有益于临床。兹分述于后。



01

湿胜则泻论



陈修园在《时方妙用》中设有泄泻专篇,推究其所论,他是以“湿胜则泻”立论的。


具体地说,以湿为纲,兼涉其他,因而,他在《时方妙用》中指出“湿胜则濡泻,此均湿病之总论”。这就是修园论泄泻的主导思想。


在这个总纲的前提下,然后涉及外感、湿热、湿寒、暑泄、食积、脾虚、肾虚、久泻等,分证论治,条目昭然。


陈修园对泄泻一证之所以要突出一个“湿”字,这是有其深刻认识的。


《难经》所说:“湿多成五泄”。


虽然其他寒邪、暑热,除了侵袭皮毛肺卫之外,也可直接影响脾胃,使脾胃功能发生障碍,而引起泄泻,仍多与湿邪有关。


所以《杂病源流犀烛》说:“湿盛则飧泄,乃独由于湿耳。不知风寒热虚虽皆能为病,苟脾强无湿,四者均不得而干之,何自成泄?是泄虽有风寒热虚之不同,要未有不原于湿者”。


由此可见,陈氏对泄泻之因于湿,突出“湿胜则泻”的主旨,既上溯经旨之章,又旁及诸家之说,其立论是符合实际的,可以借鉴。



02

泻归脾胃,病分寒热



泄泻病涉脾胃,脾胃功能受到病邪的干扰,则可产生各种不同的泄泻。


陈修园对泄泻的病机认识,首先着眼于“脾虚湿胜”,其立意是泄泻的初起,和泄久而病机单一者,即以此病机论述;至于久泻的病机,则较之复杂而应当别论。


如他在《时方妙用》中说:“久泻诸药不效,有脏热肠寒,脏寒肠热之弊”,提出了胃与肠,寒与热之交错的病机变化。


此则与《灵枢》“胃中热则消谷善饥,肠中热,则出黄如糜;胃中寒则腹胀,肠中寒则肠鸣飧泄”的论述,相互呼应。


同时,这种脾胃同病,寒热并存的病机认识,与《伤寒论》的痞满证治,泻心汤的辛开苦降法,是不谋而合,一脉相承的。


此外,陈修园认为,《难经》有五泄之分,曰胃泄、脾泄、大肠泄,小肠泄、大瘕泄(即痢疾),其实不必泥也,总以虚实久暂为辨。


脉小手足寒难已,脉小手足温易已;泄而脱血难治,泄而脉大难治。这种以脉证辨疾病的性质,以病程久暂辨虚实,是渊源于仲景《金匮》论泄泻的宗旨,陈修园袭而从之,并运用临床,亦属可贵!



03

辨证治泄,各疏其方



陈修园对泄泻的论治,总的原则是尊崇《内经》之意,仿效仲景之法,正所谓“取古人之成法,以己意运之”(引《医学从众录》·林序)。


并在《时方妙用》中提出用平胃散合五苓散,更名为胃苓汤以统治诸泻。其制方的理论依据,是以“湿胜则濡泄”为指导思想,与临床实际是相符的,有一定的实用价值。


从《时方妙用》的记载来看,陈氏治除了以胃苓汤为统治方外,还结合泄泻的病性不同,进行灵活加减:


如肠垢湿热,溺赤者,去桂枝加防风、黄连;


下利清谷,口中和,属湿寒者,加干姜;


嗳腐吞酸,秽下属食积,加山楂、麦芽;


脾虚便频,面色晄白,去厚朴,加人参、干姜;


肾虚脐下痛,属五更泻,去陈皮、厚朴,加补骨脂、吴茱萸、五味子、熟附等以温补肾元。


并主张用四神丸加白术、人参、干姜、附子、茯苓等炼蜜为丸,早晚各服一次,米饮送服。


陈修园在《时方妙用》中还指出:


若夏月伏阴在内,大泻不止,须防脾肾之气暴脱,应急用附子理中汤大剂,绝忌藿香、香薷之类,耗伤正气,必致于死。


若属于热邪暴迫下注,应见热证热脉,试用香连丸,六一散之属,亦不可以凉药。


若属清气在下为飧泄,须用升清法,宜补中益气汤去当归,加干葛、木香。


对于久泻不已,痼冷在肠间,调治之法仿《千金》,宜平胃散去苍术,加干姜、附子,或用温脾汤;


若是脏热肠寒,脏寒肠热者,乌梅丸米饮下日三服。


冬月泻,有用肉苁蓉,鹿角霜,当归须等,有用芩连甘草葛根等法,有用阿胶、羊脂乳、酥连末、蜂蜜熬膏等法(以上参考张忠选等:《陈修园治泄探述》,内部资料)。


综观陈修园治泄泻,辨证用药,各有其方,病因主湿邪,病机主脾虚,兼论热邪和寒热相合,论理本自《内》、《难》,用药多宗仲景,临证加减,因证而施。


如上所引《时方妙用》之治泄泻大法,理出浅显,时序分明,用药得当,权宜有度。虽然方书未例举医案,亦可见其临证经验的广泛性,方能如数家珍,切中临床,对后之学医者,确有其重要的指导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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