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竹菊”花中,唯独在冬日绽放的,便是梅。作为四君子的“花魁”,曾让史上不少文人神往。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是王安石借梅花抒发矢志不渝的改革决心;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是杜耒(lěi)的“小确幸”;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挪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是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李清照的悲痛心声……
如此,各取所需,梅花被历代文人视作自己冬日的灵魂归宿。
南宋陆游特别倾心梅花,以梅自况,不得不说,读他的诗,有诸多无奈。 被压抑不能出头时候,他“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时,他“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合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羁旅他乡,思古交念亲朋时,他“行人别有凄凉意。折幽香,谁与寄千里”;
失意无助,孑然一身时,他依然“任是春风不管,也曾先识东皇”;
然而最能体现他品洁如梅、德高如梅、性情如梅、耿介如梅、最了解梅的正是这篇名震天下的《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驿站外断桥边,梅花孤独寂寞的开放,哪怕是黄昏,哪怕是凄风,哪怕是苦雨。从来不想比高低,争上下,却屡遭讥笑打压。这些都不是事儿!哪怕被吹落,化成泥土,再被碾压成灰尘,依然香飘如昨日。
陆游是一个理想高于天,命运比纸薄的江南才子。爱情不遂心,与心爱的唐婉被棒打鸳鸯,劳燕分飞,“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仕途不得志,屡试不第,终身未能博取功名;报国无门,屡受打压,几曾贬谪,郁郁寡欢。
因此他看似写梅花,实际上是吐纳胸中的心结。
只有真正理解陆游在“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中包含着怎样的祈愿,才能理解陆游本人,才能理解梅花在他心中的本质。 观复·宋代定窑花香如故项坠,今之美学重塑宋代记忆。
此身虽破碎,依旧有柔情。重生的碎瓷片,诠释的正是宋人陆游“香如故”的向往与情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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