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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爬鱼河

 刘沟村图书馆 2019-01-08
​记忆中的爬鱼河
         文 : 刘照伟
我的老家就在文渠乡老街村紧靠爬鱼河的西河彭家,当地人俗称西河上。
在这里,我度过了珍贵的青少年。
小时候在河边放羊,在河里洗澡、捉鱼虾,摸青蛙,掏螃蟹,看人网鱼捉鳖。那时候只知道叫小河,村东的湍河叫大河。只到1984年,在河上架了座水泥桥,我才从桥侧泥工刻的桥名知道叫扒淤河。
爬鱼河又名扒淤河或扒鱼河,古名曲河,它发源于内乡县师岗镇的永青山,从师岗镇东南部的出内乡境,然后进入邓州市,在邓州市流经十林镇、张村镇和文渠镇,在文渠镇的文渠村和老街村南部交界处汇入了湍河。
扒淤河,其实真名应该叫爬鱼河。因为它的得名,源自它水草丰茂,在发大水的时候,经常有鱼群爬到岸边的草地上来,比比皆是,俯拾可得。
但1993年8月大旱,河水变浅,无数鱼头在浅水中点动,人们纷纷跳进去捉鱼。还有人曾在潭中捉一条长达1.5米的大鱼。
从那次旱灾起,鱼虾成群的爬鱼河在冬天就开始断流。同时,在它的发源地永青山,采石场更多了,民工们彻夜放炮开山。远望过去,永青山被开膛破肚,植被严重破坏,永青山已越来越无青翠颜色,山体光秃,蓄水能力越来越差。
进入21世纪以来,爬鱼河河变小,在夏天经常断流。直到2013年河水不流变臭,该年年底,彻底断流,河道干裂,荒草丛生,只有在汛期河道内才有流动的水。
小时候的爬鱼河,河水清澈,鱼、虾、螃蟹、青蛙甚多,最窄处也有5米多,爬鱼河也成为两岸人的一条横隔。那时候,河上架的桥多是木质简易桥,只能通行行人和架子车,大型牲口车辆只能涉水或绕道很远的桥。汛期还常冲坏桥,这时只能蹚水过河。
那时候老街村的林场买有木船,当然,我记得很清,林场场长刘志山常去察看维护船,为了防止小孩在船上玩耍,弄坏船,有时还在船里放很多玻璃渣。但还有调皮的小孩在船上鼓捣。在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和三姑家小伟哥也撑着那船在爬鱼河里的深水里捞锄草喂猪,有时还捞一大船几百斤呐。有时也会在河里用坏了底的背篓坎鱼,这时候玩的很尽兴。
      爬鱼河带给我快乐的同时,也有叹息。那是1978年,去文渠八中参加中考,正碰上夏季爬鱼河发涨水,没办法,让老街学校的班主任赵士斗用桶将书包用具游过去,其他人要么游过去,要么绕北边很远的桥。当然,村里的船一般是不动用的,只有发了大水才用的。
我也常在发大水时,去河边看“热闹”。有一年夏天发大水,两岸边聚集很多过河的人,船每次只能乘坐十来人,那次集多了,上了快二十人,船到河中,船撞也探不到底,船长河中摇摇晃晃向下游冲下,晃荡中,有个“知青”带的面甩进了水中,差点儿翻船那时的水真大。
说起水大。还听我爷说过一次我没见过的最大洪水。我从小跟我爷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二十句,见了他躲得远远的,原因是和我父母有些隔亥,因此,他说的话我记忆深刻。他说跑老日的时候,有一年夏天爬鱼河发特大洪水,水快和岸平齐,日本鬼子住在文渠街小东门,大家都在河边看涨水,日本鬼子在河西,老街人在河东,看着看着两边挑斗起来,老街人仗着洪水的天然阻挡,用石头攻击对面的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吃亏回去了,老街人也没多想在那继续看洪水。过了一会,一位日本鬼子骑着马,跨着洋刀,跳进河洪水里,老街人还不知道马会浮水,正奇怪地看究竟。马驮着日本鬼子很快过了河,到了老街岸上,见人就追就砍,一时间,老街人死伤很多。
平时不发洪水的时候,爬鱼河真是清澈甘冽,口渴的时候我也喝过这河水,真是甘甜无比。甚至吃都是从这爬鱼河里挑的水。因为那时没有压水井和自来水,吃水要么去距离一里地的村中间的井里打水,要么从河里挑水。直到大约1975年的时候,三姑家才打了第一口手压井,大家吃水才改到她家压水。
爬鱼河养育了河两岸的人,老人们常说爬鱼河是泉眼水,站在河里,脚底下冒水,不会干涸。大河(湍河)会干,小河(爬鱼河)永不会干。确实2000年以前,湍河有时在夏季断流,而爬鱼河从来没有干涸过。谁曾会想到,现代的人们肆意破坏环境,地下水位的降低,使这从古流到二十一世纪的爬鱼河,在新世纪断流。
爬鱼河的干涸,数代人的记忆将从此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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