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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祈望死后墓碑写上:她死过一千次!可惜无人代笔,名字只有母亲

 后知后觉无所谓 2019-01-12

1905年,黄柳霜出生在洛杉矶,是第一位美籍华人好莱坞影星,同李小龙,成龙一样在好莱坞星光大道占有一席位置。在当时,黄柳霜是无声电影时代好莱坞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华裔女星,她曾被誉为“20世纪最重要的美籍华裔影星”。然而,不管黄柳霞的名气再怎么大,她也难以摆脱美国的种族歧视以及国人对她的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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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幼遭受校园欺凌,躲进电影世界里自导自演

黄柳霜出生于美国洛杉矶唐人街的一家小小洗衣店,是移民美国的第三代华裔。那个时候的中国,正处于一种“弱势”状态,国家不强大,日子也难过,黄柳霜家就是这么一种情况,而她本人也因此成了班级同学欺负的对象,被同学泼了墨汁之后还要忍受他们所说的“反正是洗衣服的,方便了。”除此之外,她还经常被其他班同学耻笑,他们经常当着黄柳霜的面说:“洗衣女,你的衣服洗完了吗?”后来,他们为了知道中国人有没有痛的感觉,经常故意去扯黄柳霜的辫子,甚至还拿针去扎她,这简直就是异国版的容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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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童年时的黄柳霜

等到黄柳霜的父亲知晓此事后,就给黄柳霜转了学,他本是心疼孩子遭罪才给转的学,谁曾料想,转学后黄柳霜就变了个人似的,特别叛逆,先是不好好学习,后是直接逃课,这可把她父亲给气坏了,在他的再三逼问下,黄柳霜才乖乖招了自己逃课的缘由——为了看拍电影。

20世纪初,美国好莱坞的电影业非常发达,很多青年人都热衷看电影,就连黄柳霜这个小娃娃也不例外,她甚至可以为了电影而选择不吃饭,省点钱好买票。而唐人街又正好是拍电影的最佳场地,黄柳霜逃课就是为了去看人家的拍摄,她先是在旁边安静地观看,等到他们拍完了,她就跑回家,将自己的床当做舞台,自己在床上蹦跶来蹦跶去,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成为电影明星。年仅九岁的她,就这么躲在自己的电影世界里自导自演着未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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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的中国娃娃,为登上舞台自毁尊严

1919年,电影《红灯笼》开拍,因剧情需要东方人,导演就打算随便找个群众演员去替,就在那时,黄柳霜这个勇敢的小丫头出手了,直接毛遂自荐:“我可以”。硬是把这个台词不多的角色给揽了下来,虽说台词确实不多,但她本人还是极其认真地在练习的,对她来说,一个镜头不说话都行,只要能上镜,她都可以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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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红灯笼剧照

黄柳霜的父母发现自己女儿做着不切实际的明星梦后,就想劝她早点放弃,毕竟在这异国他乡,没钱没背景,根本就走不起这电影路,可黄柳霜就是不依,父母给她安排相亲早点嫁人,她都不肯去,她就是一心热爱电影,为了电影,她可以不顾一切。后来的她,也确实是不顾一切在演绎电影的角色,甚至能够抛弃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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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黄柳霜迎来了事业的第一春,她成功与好莱坞大牌明星Lon Chaneysrt合作新片《人生》,作为演艺圈的新生花旦,黄柳霜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实力派了。一部《人生》让她成功亮相在美国群众面前;一部《海逝》成功为她赢得观众的肯定,甚至让她走向了人生巅峰。可人红是非多,黄柳霜要想在电影这路上继续走下去,就必定要承受各方各界给予她的压力。

在好莱坞那边,每次给黄柳霜的角色大多都是妓女、女奴或者是白人男性的情妇,衣着暴露性感也就算了,还要经常在影片中演绎被虐待欺辱,最终以自杀或是被白人男性所拯救来结尾,这在当时完全就是为了迎合西方社会的种族歧视观念,尽管这些角色让黄柳霜成为名噪一时的电影明星,成为欧美时尚杂志中的“妖艳中国娃娃”,但她本人的尊严是彻底没有的了,她的同胞也都为她感到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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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纽约的华侨为了抗议黄柳霜出演的“辱华影片”,曾公然向市政当局、电影检查委员会等机构交涉,黄柳霜一度被观众们当成是一位出卖肉体和灵魂的艳星,她的大多影片在中国都遭到了禁演,国内人士都称“黄柳霜这个中国娃娃把中国这条沉睡的龙演绎的太过软弱,太过阿谀奉承,只会饰演像妓女一样的角色来侮辱祖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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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穿旗袍的黄柳霜

美国种族歧视的替罪羊,国人眼中的耻辱

但黄柳霜并没有办法去选择她的角色,她能在电影圈站稳脚跟已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了。黄柳霜在好莱坞出演电影期间,正是美国“排华”时期,在当时美国人的意识里,中国人落后、愚昧、狡诈,中国女性就是神秘、性感,恐怖、致命的代名词。在某种程度上,黄柳霜就是美国种族歧视情绪的替罪羊,她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可这些痛苦,无人知晓。

1930年,黄柳霜看到作家赛珍珠小说《大地》里有着那些淳朴和善良的中国农民形象,为了让美国观众认识并了解真正的中国人,她开始积极地去争取这个角色,可电影公司却因为她的长相“过于东方”而拒绝她的出演,他们宁愿选择两位白人演员也不肯动用一位真正的中国人,这给了黄柳霜从影以来最大的一次打击,她发誓永远不再接演任何带有辱华色彩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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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黄柳霜与梅兰芳合影

1936年春,黄柳霜第一次踏上祖国的土地——上海。黄柳霜本以为一回国就会面对各种各样的谴责,可事实却是,她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热烈欢迎。不仅有当代影后胡蝶亲自去接她,还有当时的驻美大使顾维均夫妇、林语堂博士等一批名流为她接风,各大报馆的记者数量更是难以统计,但其中当然也是有批评不满的声音的,比如有记者当场就责问她“为什么在美国出演有损华人形象的影片”?对此,黄柳霜的回答是:“那不是我的选择,即使我不演,也会有其他演员去演,而我会失去仅有的那一点“中国人演中国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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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黄柳霜(左三)首次回国留影

确实,在那样的背景之下,黄柳霜的明星之路是极其艰难的,她是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美女招牌”,也是一个可以拿来利用的工具。正如她的传记作者郝奇思所说:“她虽有绝代风华,分到手的角色却是娼妓、鸦片贩子,甚或仅仅是一抹无足轻重的地方色彩。她的最后一幕总是自刎或服食过量鸦片。”

在回国游览期间,黄柳霜接连受到了京剧大师梅兰芳、电影皇后胡蝶等名流的招待,她对这些同胞给予的温暖倍感珍惜,而看着祖国壮丽的河山和悠久灿烂的文化,黄柳霜也曾说过:“我的根永远在中国!”等到她回美国后,听闻抗日战争的爆发,她立刻就拿出自己的珠宝首饰去义卖,所得义款一分不留地拿去支持中国抗战,她还多次发表演说,呼吁美国当地人民去给中国捐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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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 黄柳霜(左二)在伦敦与梅兰芳(右二)等人合影

黄柳霜的所作所为,无不透露出她的强烈爱国情怀,可自始至终,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唱“独白戏”,她在大多数国人眼里,依旧是一个耻辱。每当黄柳霜经典的中国娃娃扮相出现在影片中时,《纽约时报》都会将她称为:不可思议的纯洁玉女,而中国的一些媒体则是直接对她进行人身攻击“中国娃娃不配待在中国,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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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宋美龄“封杀”,一生未婚无依无靠

除了被国内媒体辱骂之外,黄柳霜后来开始不被国家“承认”了。

1942年到1943年的这段时间,宋美龄正在访问美国,为了宣传中国抗日,她曾在好莱坞对三万民众演讲。当时,许多著名影星都围绕在宋美龄左右,几乎所有大牌名流都去了,可偏偏就是没有黄柳霜,她身为好莱坞唯一的华裔女明星,居然没有被宋美龄邀请,她也曾为报效祖国出过力,可宋美龄认为“黄柳霜代表的是只有洗衣店、餐馆老板,黑帮和苦力组成的旧中国人形象”,这种形象,代表不了新中国,黄柳霜只能继续忍辱负重地继续在银幕上扮演唐人街上的旧华人角色。

除此之外,黄柳霜在感情道路上也特别不顺。美国白人视她为中国人,自然是不怎么去接近她的,虽说她的初恋对象就是一个年纪大到可以当她父亲的白人,但他就是一花花公子,对黄柳霜就是抱着玩玩的想法,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就以“白人不能与华人女子通婚”为理由离开了黄柳霜,黄柳霜也只能接受这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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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非常美丽的黄柳霜

而美国华人呢,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唐人街的旧时代旧思想人,一类是留美定居下来的精英华人。对于唐人街的那些男性,黄柳霜自己是看不上的,就算她不嫌弃,那些人也不敢冒险去娶一个戏子,还是一个国人都厌恶的戏子;而后者,黄柳霜是感兴趣的,可他们自然而然是看不上黄柳霜这样的女性。因此,黄柳霜一生孤苦无依,未婚无子。

晚年的黄柳霜,事业不顺,感情失败,无国无家,各种挫折让黄柳霜的精神越来越压抑,她开始选择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最后,于1961年2月2日,黄柳霜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年仅5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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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黄柳霜——她曾经年轻动人

逝世后,黄柳霜的墓碑只有她母亲的名字,别无其他。黄柳霜生前曾说过:“待我离开人世,我希望我的墓志铭这样写“她死过一千次,那就是我的人生故事”。可却无人替她写这墓志铭,一代妖艳中国娃娃的悲惨命运就这么结束了,她内心的苦也从未向大众直接诉说过。

文 | 千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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