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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接上篇：都铎玫瑰之五——“权力的游戏”的原型比剧集还跌宕起伏 这个标题，问出了古今中外人类政治中的一个最核心问题：为什么会有治乱循环？一个国家好好的，为什么说乱就乱起来了呢？ 这个问题难不难？太难，人类几千年文明史就是解决不了。 说简单也简单，其实用我们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就能解释： “贫贱夫妻百事哀”。 有点钱的时候，可以潇洒地说，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等到没钱的时候，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TM是天大的问题。 当今的欧洲的黄马甲运动，美国的为了修个墙搞得政府关门，都是这个问题的最新变种。 英法百年战争，表面上的理由是，英王爱德华三世声索法国王位的继承权，实际上真正的驱动力是：英国被搞成了外国金融资本的经济殖民地（参见第一卷《不列颠之啼》），包括国王和贵族在内的英国人都太穷，内部矛盾重重，对相对富庶的法国抢他一票，大伙分分钱，立马就和谐了。后来亨利五世再度点燃战火，道理也是一模一样。 在百年战争后期，随着法国的节节胜利，英国前期战争获益连本带利地吐了个精光，那就继续关起门来窝里斗吧。 让这场窝里斗变得无比血腥的一个诱发因素是：英国人在大陆上不断后退，大部分驻军撤回国内，成为失业的退伍军人。这帮爷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是高效率的杀人机器，如今却无所事事衣食无着，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在他们眼中，原本的大好局面不知何故一步步弄成这种糟糕田地，他们不清楚欧洲大陆上已经发生了火炮革命（参见《法国的“技术爆炸”与百年战争的终局》），将战争的失败都归咎于贵族们愚蠢的指挥，兰开斯特家族腐朽的统治，以及卖国贼们的出卖。他们自己及战友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伟大事业变成镜花水月，而他们自己衣食无着，饥寒交迫。他们的愤怒必须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社会因此变得越来越动荡不安。 在越来越紧张的社会氛围中，各地贵族都感觉到大乱就在眼前。他们非常乐于收买这些受过锻炼的职业军人，以加强本方的防御力量。他们慷慨地给这些随从金钱或土地，或者两者都给，给他们穿上带家族标志的号衣。 东汉末期的历史告诉我们。中央衰弱，权臣当政，地方豪强纷纷豢养私兵，接下来野心家就会纷纷出现，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所谓阴谋阳谋，文争武斗，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穷闹的。这些大小贵族如同牵线木偶，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走向相互消灭的归宿。 被称为“造王者（Kingmaker）”的沃里克伯爵理查德·内维尔，拥有最大一支私兵部队。他是抚养第三代约克公爵理查的那个“造王者”拉尔夫·内维尔的儿子，他的私兵们骄傲地戴着“熊和立柱”的家族徽章，宣誓效忠慷慨地赐予他们金钱的主公。 原本用于对外征服的战争资源，成为英格兰贵族之间自相残杀的杀戮机器。英国迅速陷入诸侯割据、群雄蜂起的状态。国王是个头戴王冠却束手无策的可怜虫，民主政治的标志——国会，不过是贵族斗争的情报交换所而已。 1429年颁布的法令中规定，拥有四十先令财产的人才有选举权。法令的前言中写道，过多没有财产的人参加选举，导致了杀人、骚乱、攻击和世仇等问题。直到1832年颁布的《改革法案》之前，英格兰国会实际都是一小撮精英的权力工具。所谓“民主”，只不过是精心构建的自欺欺人的美丽外衣而已，越来越成为各种肮脏勾当的遮羞布。 在1450年前后，围绕国会的阴谋诡计和权力斗争，比其他任何时代更加明显。 阴谋活动掩盖在冠冕堂皇的法律辞令之下，血腥暴力得到了国会的授权，宪法的目的是用来压迫人民。谁要是没有权贵的庇护，他的生命和土地都不安全，甚至连最起码的生存权利也得不到保证。 《帕斯顿信札》是生活在当时的一个叫做帕斯顿的家族的书信集，成为研究当时历史的重要史料。从中可以看出，在十五世纪下半叶，英格兰的社会生活从和平宁静蜕化到野蛮的混乱状态。道路上盗匪横行，国王的令状不是被违抗就是遭到别有用心地滥用，法官不是收受贿赂贪赃枉法就是被置之不理。 对现政府对社会现状不满的人，渐渐聚集在约克公爵理查的周围。约克派的主要势力分布在英格兰西部和南部，在肯特郡、伦敦和威尔士尤其强大。兰开斯特派的大本营则是英格兰北部，尤其是在约克郡一带。 约克派不在约克郡，兰开斯特派的大本营才是约克郡，这是玫瑰战争中很有意思的现象，也是很多人容易混淆的。 通常所说的玫瑰战争，是在1455年爆发的。但实际上，准内战状态在五年前就已经开始。 使得局势恶化的导火索，由1450年一场士兵哗变所引发。 1450年1月，位于塞纳河口的哈佛勒城落入法军之手，该城为对英格兰南部发动海上袭击的良港。说不定什么时候，法军就会一次为基地发动攻击。肯特、苏赛克斯、怀特岛以及南部沿海各郡居民都陷入极度恐慌，英格兰国内不得不动员起来，组织海军驻扎在南部各港口，以防法国入侵。 当时，埃德蒙·博福特已经受封为萨默塞特公爵，并担任驻法英军司令的职务。博福特派遣自己的亲信，掌玺大臣莫林斯主教去朴茨茅斯，给海军发放尽力筹集到的军饷，安抚一下军心。 这里的军队刚刚吃了败仗，从法国返回。愤怒的士兵对于军队上层的腐败无能深恶痛绝，当他们得知莫林斯主教是御前会议的主要成员后，群情激愤，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出了“打死卖国贼”，大家气血上涌，一拥而上，就要当场打死莫林斯。 莫林斯恐惧之下哀嚎，“这一切都是萨福克造成的！你们要打要杀去找他别找我！”然而无济于事，莫林斯被失控的士兵们当场活活撕成碎片！ 莫林斯稀里糊涂地挂了，他临死前的那句话，在许多人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这中间真的有什么阴谋？主谋就是萨福克公爵？众所周知，萨福克又是摄政王萨摩赛特公爵的盟友，难道最大的卖国贼就是国王身边的这些人？ 在曼恩，法军按照萨福克当年签订的密约要求接收要塞，感到被出卖的英军指挥官拒绝撤出，法军以武力夺取了他们认为的属于他们的一切。 消息传回国内，英国人这才知道，曼恩早已被萨福克私自卖给法国了。再加上莫林斯众所周知的死前哀嚎，本来积攒了许久无从发泄的愤怒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一下子议员们群情激愤，纷纷要求“清君侧”——弹劾并处死卖国奸臣萨福克。 虽然舆论汹涌，但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萨福克与法国鬼子密谋，弹劾萨福克的证据归根结底都是捕风捉影的传言，并无确凿的证据。下议院只好挖空心思，通过多达26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处处找茬。 不管怎么说，就是要把萨福克先给办了！ 国王和王后则发誓要保住自己媒人的性命。当然了，实际情形也许是王后要保住情人的性命，而心思单纯的国王亨利六世不仅戴了绿帽，还要被抬出来当挡箭牌。 经过几个星期的激烈辩论后，国王和王后利用特权将这场诉讼大事化小，判处萨福克国外流亡五年。 潘多拉的魔盒已经被打开，接下来各方行动使得局势不断升级。王室处心积虑，希望饶萨福克一死，但是愤怒的军人们却不打算放过他，找各种机会要把他做掉。 当萨福克带着仆人和财宝刚启程时，他的随行人员就遭到不明身份的暴徒袭击，几名马夫和仆人被杀。当他和仆人乘坐两艘小船横渡英吉利海峡时，海军士兵正在四处搜捕他们心目中的国贼，发誓决不让他逃掉。 皇家海军最大的战舰“伦敦塔尼古拉斯号”发现了逃亡中的萨福克，并将其抓到舰上，舰长对他说：“欢迎你，卖国贼。”海军士兵用一把生锈的钝剑砍了六下，萨福克身首异处，随后他的尸体被抛进大海。 之所以用钝剑，是为了增加他死前的痛苦。就跟上一卷中，法王腓力四世用文火烤死圣殿骑士团大团长一个道理。 两天后，公爵的无头尸体被冲上多佛附近的海滩，一个月后，悲伤的国王将公爵隆重下葬在萨福克郡的温雯尔德学院。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军队居然将一名受到国王特殊保护的皇家大臣处以私刑，可见国王已经丧失了对军队的绝对掌控，局势已经完全陷入混乱。 1450年6-7月，曾经在1381年首先掀起农民大起义风潮的肯特郡，再次成为暴乱的温床。 退伍军人杰克·凯德杀死了招人憎恨的肯特郡长威廉·克劳莫之后，纠集了几千人马从肯特出发向伦敦进军。正如1381年大起义一样，凯德的军队也被接纳进城，他私设公堂，处决了财政大臣，释放了几百名犯人，劫掠了一批富人的住宅。 英国人的起义总是不得要领，以前总是说当官的搜刮压迫，等真得了势，还不如原来这些当官的。占领城市后，凯德纵容士兵到处劫掠，很快丧失了民心，遭到镇压。 兰开斯特家族及其支持者认为，在朴茨茅斯杀害了莫林斯主教，又在海上杀了萨福克公爵，如今还煽动叛乱，这一切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黑手在操控，而这个黑手就是约克公爵。 约克家族处处针对兰开斯特家族，兰开斯特家族必须血债血偿！ 兰开斯特派公开指责约克派是幕后主使，约克公爵自然矢口否认，两派的矛盾已经表面化。 前面提到过，魔幻美剧《权力的游戏》中的核心情节就是以玫瑰战争为背景，兰开斯特家族家族就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原型，兰尼斯特家族格言“有债必偿” （Lannister Always pay for debt），正是兰开斯特家族处事原则的真实写照。
族谱
既然兰尼斯特家族的原型是兰开斯特家族，与兰尼斯特家族针锋相对的斯塔克家族，其原型自然就是约克家族了。《权力的游戏》第一季中的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Eddard Stark）为了维护王国的稳定殚精竭虑、忍辱负重，却被陷害而死，他的原型就是第三代约克公爵理查·金雀花。 约克公爵理查虽然从小被野心勃勃的内维尔家族作为争夺权力的工具养大，但是他本人并没有处心积虑的夺权心思。他是一位秉性正直、奉公守法、行动优柔寡断而颇有才干的亲王，与艾德·斯塔克的人设完全一致。 艾德·斯塔克 他的前半生忠诚地完成了兰开斯特政权交给他的每一项任务，在法兰西兢兢业业地带兵作战，如果不是萨默塞特公爵埃德蒙·博福特前来夺权，他很愿意管辖加莱和英国在法国的其他属地。随后，他毫无怨言地转战爱尔兰，不仅征服了爱尔兰的反叛地区，而且还博得了当地人民的好感。 约克公爵理查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一个理想统治者的表现，与坐在王位上无所作为的亨利六世形成鲜明对比。 一边是受人摆布、懦弱无能的昏庸国王，但是他善良且虔诚；另一边是拥有治世之才，文能安邦定国，武能攻城拔寨的亲王，但是支持他就等于谋朝篡位，在深刻的社会矛盾和沸腾的民怨之下，英格兰已经分裂成了两半。 1450年，沸腾的民怨和激烈的冲突促使理查离开爱尔兰前往伦敦。此时他还没有挑战王位的意图，他的愿望仅仅是成为国王的首辅，将混乱的国家拨乱反正。然而，首辅的位置上坐着的萨默塞特公爵虽然因其无能惹得天怒人怨，但是他显然不可能拱手将自己的权位让出。 另一方面，亨利六世也不喜欢理查，因为后者总喜欢夸耀自己和爱德华三世的双重遗传关系，这让这位以好说话闻名的国王心里很不舒服，而且理查还屡次以“无能的投机军人”嘲笑萨默塞特，让后者十分愤恨，虽说约克公爵自己的征战历程也没好到哪里去。 约克派和兰开斯特派虽然彼此提防，彼此敌视，但是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直到一个叫做托马斯·扬的下议院议员在1451年提出一项议案，要求授予约克公爵王位继承权，终于将矛盾表面化。 扬是约克派的重要谋士，这就相当于是劝进表。 野心终于暴露了。约克公爵之前几十年表现这么好，不是因为他想当周公，而是想当王莽。 当然，约克公爵大概不知道谁是王莽。他可能在效仿第一代兰开斯特公爵冈特的约翰故事。 这给国王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关键是这一要求还很难拒绝。 亨利六世已经结婚六年了，王后的肚子还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国王饱受不孕不育症的困扰，人们怀疑他不可能再有子嗣了。如果亨利六世无嗣，约克公爵从血统上看应该是头号继承人。 兰开斯特家族显然不可能将权力拱手交给死对头约克家族，一向优柔寡断的国王以罕见的高效率驳回了这个要求，并将这个大胆的议员关进了伦敦塔。 人们普遍认为，这是王后安茹的玛格丽特鼓动他这么做的。这位铁腕的王后自然就是《权力的游戏》中瑟曦王后的历史原型。这件事之后，约克公爵与兰开斯特王室的关系彻底闹僵，再无转寰的余地。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开干吧！ 1452年2月3日，约克公爵发表了致施鲁斯伯里市民的公开信，这是一篇战斗檄文，其中指责萨默塞特公爵是英国在对法战争中遭受耻辱的罪魁祸首，还指责他“一直在国王陛下身边搬弄是非，企图加害于我，贬低我的出身，剥夺我和我的继承人以及我身边一些人的权利……这个公爵长期将国王作为傀儡，屡进谗言，（如果无人阻止）可能会断送我们的大好河山，因此我决定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下立即向他进攻。”随后，约克公爵率领着几千人马从施鲁斯伯里向伦敦进军。他的队伍经过肯特时，指望曾经参加杰克·凯德暴动的人会望风景从，加入他的讨逆大军，但是结果让他大失所望，响应者寥寥无几。 伦敦方面，玛格丽特王后和萨默塞特组织了一支强大军队，内战一触即发。 就这么几千号人马，到伦敦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约克公爵这下子尴尬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爆发战争，约克派名不正言不顺，有叛乱的嫌疑，而且力量相对于王室军队也薄弱一些，因此约克公爵使了一招以退为进。他解散了身边的人马，一个随从也不带去见亨利六世，宣誓对后者效忠，是“国王的臣子和仆人”，同时提出由他担任首辅进行政治改革。 约克公爵这一将军，轮到兰开斯特派难办了。他们是可以很轻易地把约克公爵抓住杀掉，但是这样一来非天下大乱不可。萨默塞特公爵长期以来施政乏善可陈，碌碌无为却又把持朝政，早已引发全国民众不满，约克公爵在下议院众望所归，全国至少一半人口站在他一边。如果杀害约克公爵，大义名分将统统归于约克派。 权游里，斯塔克公爵去首都的时候，留着他的长子带领军队伺机而动。约克公爵也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儿子爱德华，在威尔士边界率领着一支军队伺机而动，只要他到时候一举“为父报仇”的大旗，江山易主那就是大概率事件了。 于是，亨利六世不得不将约克公爵任命为首辅，萨默塞特被任命为加莱总督，加莱要塞易守难攻，那里驻扎着王室唯一的正规军，这是兰开斯特派日后翻盘的资本。 1453年，欧洲同时有两件大事发生。第一件事，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在经过长期围攻后，终于被穆罕默德二世统帅的奥斯曼土耳其大军攻陷，全欧洲为之震惊！因为拜占庭帝国这一屏障不再，基督教世界将直面穆斯林的大举入侵。另一件事英国在大陆上的领土接连丢失，总司令萨默塞特的声望雪上加霜。到十月份，英国丢掉除加莱港之外的所有在大陆的领土，重新退回不列颠岛，打了116年的英法百年战争事实上已经结束。 穆斯林的威胁对于英国来说还比较遥远，那是神圣罗马帝国最应该头疼的事情。英军在法国战场上惨败的消息传回国内后，本来就精神不太稳定的亨利六世受不了强烈的刺激，精神病第一次发作，之后彻底沦为酱油党。他的精神病基因来自他的外祖父——法国精神病国王查理六世，估计这是一种母系携带的隐性遗传病。对于他来说，恐怕也是一种解脱，终于可以不用再担忧英格兰的严峻形势，摆脱了俗世烦恼，每天呆在房间里，对着空气说着胡话。 国王疯了，导致萨默塞特公爵失去了手中最强力的政治底牌，再也无力承受约克公爵的政治打击，他被关进伦敦塔，约克公爵成为摄政王。此后理查进行了一些较为温和的改革，完全控制了政府机构，并得到国会两院的支持。他冷酷而积极地镇压了各地无法无天的私人军队，恢复了商旅安全和治安，毫不犹豫地将包括德文郡伯爵在内的滥用权力草菅人命的几个约克派成员监禁起来。 兰开斯特派和约克派达成了政治妥协，亨利六世生前做国王，他死后，王位将交给约克公爵。 但是，有一个人绝不同意这一妥协，这个人就是亨利六世的王后安茹的玛格丽特。在国王疯了两个月后，王后生了一个儿子，也取名叫做爱德华。 为了捍卫儿子的继承权，她必须扳倒约克公爵！ 不过，这位王后未必是为了国王而斗争，权臣萨默塞特公爵同时也是亨利六世的叔叔，早就成为她的入幕之宾，王子爱德华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国王的种。 深度怀疑兰开斯特家族的家徽画得不好，一片绿叶在头顶，这不就是“绿帽诅咒”吗？约克家族虽然没有绿帽子，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绝嗣诅咒。真愧一对难兄难弟。 头顶绿油油的红玫瑰和带有“绝嗣诅咒”的白玫瑰
虽然亨利六世王后出轨，王子不是国王的种，但仍然是兰开斯特家族的种，这就叫“肉烂在锅里”，王后捍卫的仍然是兰开斯特家族的荣誉和利益。 王后率领的兰开斯特派步步紧逼，不断削弱约克公爵理查的影响力。1454年，王后要求建立排除约克家族的国会，约克家族把半个世纪前兰开斯特家族玩剩下的那一套又搬出来，趁势大打苦情牌。有些贵族支持王后的决定，另外一些贵族则认为约克家族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于是贵族们在兰开斯特派和约克派之间选边站队，内战一触即发。 （未完待续） 本文为长篇连载《文明兴衰启示录》第二卷：《都铎玫瑰：阴谋、艳情与鲜血浇灌的奇葩》的章节。 前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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