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侨友文苑（第43篇） 漫談認知人類本性的困難和意義 文/鐘鳴（印尼归侨） 中外賢哲早就意識到人類認識自我的重要性。古希臘的蘇格拉底留下一句名言，"認識自己"。法國的盧梭有這樣的看法，他說："我覺得人類的各種知識中最有用而又最不完備的就是關於"人"的知識。我想說，徳尓菲城廟裡唯一的碑銘上那句箴言，「認識你自己比倫理學家們的一切巨著都更為重要」"。中國的老子於更早的年代說過：「---自知者明，---自勝者強」的名言。孫子兵法也有類似的說法，等等。但他們並沒有提及認識自己的具體內容。筆者倒是認為，認識自我應從認知人的本性作為起點。因為任何個人的內心世界的狀態和人的本性息息相關。 ～～認知人類本性存在阻力～～ 然而，現實情況是認知和談論人類本性又談何容易。首先，人類自己對"人從哪裡來"的問題在觀念上分歧就很大。不同的觀點、看法互相否定。例如創世說和進化論彼此水火不相容，而且持不同觀點的人群又眾多。其次，東西方長期存在"性本善"和"原罪說"之爭。再有，過去不少人由於受意識形態的影響，一談及人性或人類本性這些概念時恐被認為是宣揚資產階級思想而被批判，從而避而不談，更不去思考。還有不少人內心裡一直抗拒把人和動物聯繫起來的說法，等等。但是無論如何，人的本性是客觀存在的。在人類的現實生活中是絕不可能回避和視而不見的大課題。 ～～人類本性的相關內涵～～ 根據現代生物科學的進化論、遺傳學說及基因理論的基本觀點，人類係由動物進化而來，是自然界最高級的動物。這是研究和認知人類本性的出發點和基礎。人類和其他動物一樣皆存在最基本的生存基因。它支配著人類的一切行為表現和情志慾望（包含七情六慾），從而構成了人類本性的基礎成分。 人類社會的任何個體一旦從母體誕生出來，求生存過生活便成了他（她）的首要利益。追逐、維護和放大這個切身利益便是自己的主要任務和目的。這就被人們稱之為自私性。古希臘的柏拉圖說過："人的本性是自私的"。一些斯多葛派哲學家也認為："人的本性就是保存自己"，等等。 人類本性以自私性為基礎在一定條件下會衍生出各種"心理因子"。諸如貪婪、佔有慾、懶惰、妒忌、任性、偽裝、食、色、暴力等等。同時還由於人類屬群居性高級動物，也會從自己的切身利益出發，衍生出勤勞、愛心、惻隱之心、團結互助與合作之意識等等另一類"心理因子"。 為了更全面地了解人類本性的內涵，尚需補充若干關注點： # 由最基礎的生存基因衍生出來的"心理因子"既有非理性的，諸如貪婪、惰性、 妒忌、暴力等；也有理性的，諸如勤勞、愛心、惻隱心、互助合作之意識等 。這些"心理因子"善惡並存，或者"天使""魔鬼"同在。它們之中有的隱伏在深層的內心世界，有的則浮在表面，並在一定條件下會單獨或綜合地驅使和支配人的行為。其結果或者是天使行善，或者魔鬼作惡，二者之間無時無刻地在自身或人與人之間進行博弈，也就是人們各種不同利益之間的博弈。人類社會的複雜性源之於此。 # 人的生存基因及其衍生的"心理因子"人人皆有，這是共性。但人類社會由於民族、階層、階級與個體的不同，人本性的表現形式和側重方面勢必相異。這便是個性。因為人類的內心世界會受外部的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的影響，致使"心理因子"的表現形式和表現程度及側重點等方面發生變化。 # 人的身軀在生理層面上擁有天然的防病和祛病的免疫系統。但在心理層面上卻要靠後天的教化才能形成道德性的控制系統。有了這個控制系統人們才能遏制自身另一半的"魔鬼"。 # 人的"心理因子"中的非理性部分更接近動物的本能，甚至可當之為動物本能，有人又稱之為自然狀態。而理性部分更接近社會性，有人稱之為人性。然而，人的動物本能卻是人類恆久或永遠的"伴隨者"，而且比對立方更加強大和頑固。因為人類從起源至今至少經歷了數百萬年，但人類進入文明社會的歷史不足萬年。彼此的時間差距大，延續的時間也會很長。回過頭來觀察當今的國際社會，弱肉強食的叢林原則仍是主導世界的"主旋律"。再看看不少國家的都市社會，拜金主義、享受至上、人欲橫流、見利忘義、急功近利、暴力橫行等等社會弊端已成了人類社會的通病。由此可以認為，當下的世界總體上看，動物本能仍然佔人類本性的主導地位。這種主導地位要使之轉化，尚有很長的路要走。 # 人的自私性或動物本能不是人們犯罪的唯一條件。換言之，自私不等於犯罪。自私只是人類的一種自然狀態。但是走極端、做過頭，自私性或動物本能就會驅使人們走向犯罪。防止走極端做過頭，人們就要自覺地建立自身的道德性控制系統，還要樹立正確的思維方式。 ～～重視和認知人類本性的重要意義～～ "整個歷史無非是人類本性的不斷改變而已"。這是馬克思對人類本性的重要表述。他從人類文明進化的歷史高度來看待人類本性問題，充分說明了認知人類本性的重要性。 認知人類本性是我們打開看自身，看他人，看社會，看世界的一把最基本的鑰匙。為甚麼對當下一些社會現象不少人只能發出哀嘆和深感費解。例如，在世界一些地區的一些國家，雖都信奉同一個宗教，但分裂成不同教派，在外國勢力的挑動下彼此矛盾重重，爭鬥得不亦樂乎。百姓生靈塗炭，雞犬不寧，滋生難民和恐怖份子，時局動盪。有個時期，同屬信奉某個主義的一些國家之間也存在類似的現象。還有不少國人對當下社會上存在的亂象、怪象和壞象等問題，既感痛心又難於理解。有人哀嘆，有人罵街，等等。 倘若我們不從人類最基礎層面的本性或基本利益去觀察和分析這些現象，產生只能哀嘆和匪夷所思的現象實屬必然。因此，對於人類社會中的人與人，國與國的關係等必須首先從人的基本利益角度來進行觀察和分析方能看透問題所在。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認知人類本性有助於促使個人警惕自身的另一半"魔鬼"出來造虐，努力建造自身的道德控制系統，從而有利於建立個人文明。而個人文明又是推進整個人類文明進化的基礎。 第三點：有助於政府更好地為民執政。首先，政府公務員要做老百姓的表率，建立個人文明，清廉有效地為民工作和執政。其次，政府部門的領導在認知善惡並存的人類本性的基礎上要加強和嚴格管理好下屬，防止官官相護，大搞官僚主義和形式主義的不正之風。再次，明白了人民大眾的根本利益和基本訴求的基礎上，各級政府的執政基點就應放在發展經濟、搞好民生、關注收入分配、醫療、公平教育、養老等問題。還有，政府在處理國與國的外交關係時，就要一手發揚包容及合作共贏的精神，另一手還要具有獵人的心態和手段以對付"魔鬼"的造虐，避免犯一廂情願和自作多情的毛病。 第四點：有助於眾人明白人類社會必須把教育尤其是有關如何做人、如何成為合格公民的道德教育放在顯著位置的緣由。人的道德素質低下，社會成本勢必飆升，民族和國家也會處於危機狀態。 第五點：有助於我們尤其是官員提高對社會問題和矛盾的發生和發展變化的預見性，做到能明察秋毫，未雨綢繆，不致於等到問題成堆、出了人命、損失嚴重之時才驚醒過來，想起改革。此外，還有助於眾人（包括官員）認識到一個國家在國際社會，貧窮落後必遭挨打，富強崛起之後又必遭遏制圍剿。這一切都與"天使"和"魔鬼"'同在的人類本性密切相關。 歷史的時代車輪仍會隆滾前行。人類本性必將不斷改變，直至人類跨入真正文明的時代。然而，這個歷史過程將是悠悠漫長的。 人類本性的大課題還會引發爭論，但應當引起政府和專家學者重視和研究、宣傳。同時也應當引起社會每個成員的重視和認知。總之，重視和認知人類本性是和推動人類文明進化掛上勾的。 2019-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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