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自网络文 | 陈钢1968年一放寒假，我就步行来到父亲所在的石牛地区医院，原来叫卫生所，在老区公所内，是管辖和指导全石牛区的医疗工作，1966年根据毛主席“6.26将医疗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卫生所改为地区医院，建立了门诊部和住院部。医院就在公路边上，刚建好的门诊，住院为二层土砖屋，门诊部己开展业务了，只是前坪，还有住院部一些房子需整理、填平、夯紧。 父亲带着医师护士还有邵阳卫校一些实习生，一有空闲就义务劳动干起了小工活，我也就帮着干，有医师提议，干脆你到这里做假期小工，勤工俭学算哩。“好啊'，我迫不及待地答应。父亲说也好。一直干了一个假期，也不知父亲到底算没算工资，还是搞了义务劳动。 这是我第一次做小工。过小年的那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医院里窜来了一只野狗，卫校一个医师提出来打了吃，得到大家响应，围追堵截捉住了那只狗，宰杀烹煮忙个不亦乐乎，忙了二、三个小时每个人分到了一碗香喷喷的狗肉。 第二次打工是1969年暑假，县卫生防疫站里面的老房子拆建，母亲在县卫生协会煮饭做临时工，拜托原父亲的同事宋叔叔，替我讲下了做工的事。开始是拆旧房，拆旧房是高空作业，还真有点害怕，当时工地是永丰泥木基建队承建，承包负责人罗师傅一直很关照，“慢点，两眼向前，注意安全'。几天后也就习惯了。拆屋，挖基脚，担砖，一直做到开学。 1970年冬初中毕业后，我和葛新华，梁建民等同学相约不再读高中了，早点下放当知青，早点返城。 不读书，在家也不能闲着，当时双峰县县委书记刘树堂主政的三大工程，大礼堂，人民医院，招待所，大礼堂已基本完工，人民医院开始动工，由于属系统内家属，由医院安排，去工地挖基脚做点工。 基础完工后，整个工程交给了工程公司，医院不管了，全由工程公司安排，当时做小工还很难安排。人们告诉我要找公司赵连长(赵芝城父亲)，赵看我还高大，已有1米7多的个头了，只是瘦点。就答应了，叮嘱明天带钩索扁担来。 第二天的任务是担砂浆，担砂浆重量虽轻，但排基脚砂浆要的特别多，工人师傅嘴里总是砂浆、砂浆的喊，担砂浆几乎是一路小跑。排好基脚后，又改为担砖，一担要担二十多块，有100多斤重，开始几天没带手套，码砖时手指心都磨光了，好疼。原来的两次小工根本没有这么辛苦。 不久后也慢慢习惯了，师傅、工友也都熟了，还不时开开玩笑，人们都说工程公司是个大染缸，什么脏话痞话都讲得出来，还有人故意提醒有帝黄花崽在这里，注意帝叽。一天在闹闹笑笑中忘却了疲劳，也知道了公司为什么是个大染缸的原因。 通过锻炼，担砖上架也如履平地，只是到后来三伏天的酷暑有些难熬了，师傅们看我穿一个薄衬衫说这样不行，要穿厚一点的衣服，不要穿黑色的或蓝灰色的。半年多后封顶上樑，把瓦递到屋面上去，我们就被裁员了。一起做事的同伴就说跟他们到大石山(水泥一厂)去，大石山正在建立窑需要人。 去了大石山哪知碰上(农历)烂九月，天天下雨，三日打鱼两日晒网，又没有室内事做，我原来在医院做一天一元钱，到这里说是1元2一天，下雨不上班也发五毛钱一天的生活费，我觉得无所谓，但有几个靠工资养家糊口的就不願意了。他们又联系了氮肥厂的工地，正好氮肥厂建办公楼需要人手，我们几个又去了氮肥厂。 在氮肥厂做了一段时间，工期也快完了，我们也想回家了，那天下班后我们把工资结了，我们一起三个人，一个胡师傅，比我们大几岁，是个泥工师傅，还有同学郑德应，晚饭也没吃，带着斗笠，一条钩索扁担担着简单行李一起走路回来，走到半路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毛毛细雨，刚好一辆拖拉机经过，我们就爬上了拖拉机，到了老汽车站喊司机停住下了车。 回到家里联组上正在我家开会学习(我家是学习室)。奶奶得知我还没吃饭，赶急煮饭煮菜，我洗完澡，饭菜熟了，饭是一个铝瓢煮的，我狼吞虎咽地吃了。吃完后，奶奶问我吃饱了吗？“吃饱了，吃饱了'。“应该吃饱了，煮了一斤米”，奶奶强忍着眼泪说。后来还多次提起此事，说当时看着我那狼狈的样子，就想哭。 回家休息了几天，总算碰上招工，填政审表，体检。过了几天见没有什么音讯，就又去找小工做，因有做过小工的经验和认识了公司的一些师傅，很快就找到了事做，去县招待所拆建。在招待拆了一个星期的烂屋子，接到联组上通知被招入火光机械厂，12月20日进了火光厂。最后在招待所做的7天工也没有去领了，奉献给了工程公司。 作者：陈钢，男，网名百炼成钢。1954年2月生，永丰镇和塘街人。现居广东河源，受父辈的熏陶影响，也偶尔涂涂写写。 主编 向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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