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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故事02——罗马共和国

 陆一2 2019-01-21
 

罗马本是一个位于意大利台伯河靠地中海出海口的小城邦,罗马人总是夸口说他们的祖先是特洛伊人,避特洛伊城破之乱逃难至此。这座城市的早期历史一直以来都相当模糊,档案馆的火灾虫蚁早就将我们赶出了可靠的史料道路。也许罗马的英雄史诗故事能告诉了我们点什么。这是一个距今2700多年的故事,故事中建立罗马城的两位英雄人物在幼年时被邪恶的亲戚剥夺了继承权,然后被扔在荒野中等死。一只路过母狼的母性大发改变了历史,两位英雄在被母狼养大后回家上演了一场王子复仇记。事成之后两兄弟决定离开这亲戚骨肉相残的伤心地,并建一座新城来开始一段新生活。不过看来哥哥罗慕路斯从母狼身上获得的勇气远超过了他的弟弟,不久之后他在一场决定谁是罗马城领主的冲突中干掉了弟弟,这就是罗马开端的故事。

罗马人遇上的第一个挑战来自他们自身。意大利半岛比起希腊贫瘠的土地来说委实富饶了不少,因此,相对于大海的变化无常罗马人觉得陆地的脚踏实地靠谱得多。强调农耕的特点使得罗马在早期迎来了许多位独裁者,学术上我们称这种模式为僭主统治,也叫暴君统治,而罗马人并不喜欢这种高压统治模式。公元前510年,罗马人的一场国内暴乱驱逐了最后的暴君(高傲者塔克文),罗马迎来了一个新的时代,罗马共和国。

罗马共和国是早期世界历史上的一个奇葩,他的政治制度是一个糅合了寡头、民主、共和的大杂烩,结果这个畸形儿居然成了地中海最平衡的一种政治体制。共和国的顶层执政机关叫做元老院,由国家的高级贵族组成,其地位大致相当于今天的全国人大加国务院,是全国的立法机构也同时是国家的行政机构。为了平衡元老院过大的权利,不让社会中下层人民陷入仇恨顶层的疯狂中,元老院接受了自己的中纪委监督者,保民官。保民官往往由小贵族或者平民担任,任职期间享有执法豁免权。他虽然没有权利直接参与到政府行为中,却有着一种很特殊权利——否决权。共和国时期的保民官权利甚大,无论决议来自于政府哪一级机构,只要他判断其违背了罗马的平民利益,他就有权予以否决。这套制度对于时常处于战斗狂热中的罗马人来说有个巨大的难题,他经常显得效率太低。为了部分解决这个问题,罗马人把独裁体制和民主政府来了个大结合。每缝罗马陷入战火,元老院将视情况危急决定是否将全部权利交予执政官(相当于罗马总统)手中。如果执政官在一个执政周期内尚不足以解决困难,将根据他的表现决定是否给予他下一个任期。这套执行起来宛如当今美国政府般的政治制度被证明是当时平衡好社会各阶层需求的最佳选择。

处理完国内政治矛盾的罗马共和国迎来了向外扩张的道路,很快他们就与地中海文明的各路诸侯城邦们起了巨大的冲突,这其中有一个强大而危险的对手,迦太基。迦太基人是地中海贸易大师腓尼基人的后代,他们围绕位于今天北非的迦太基城为中心,在地中海建立了一个极其强大的贸易文明,诸如法国马赛这样的迦太基定居点直到今天还是地中海的重要城市。罗马人在历史上总共和迦太基人爆发了三次大战,罗马人管迦太基人为布匿人,于是他们称之为三次布匿战争。

第一次布匿战争爆发于公元前250多年前,按照我们今天的看法,这是一场两个帝国主义国家互相争夺霸权的战争。在经历了23年几乎势均力敌的战争后,罗马和迦太基都已气喘吁吁,签署了一个稍有利于罗马的停战协议,这是一场其其实没解决任何问题的暂时休战协议。于是经历完20年的修养生息后,迦太基人在汉尼拔将军的带领下于公元前219年杀入意大利本土。罗马虽然一直都在防备迦太基的报复进攻,不过元老院的确没想到汉尼拔居然直接把心血动到了他们这一帮老头身上。身为职业军人的汉尼拔在意大利的战争舞台上给像政客多过军人诸位罗马将军们好好上了一课,经过一系列小战斗胜利后汉尼拔在坎尼之战中以少胜多,将罗马的有生力量几乎尽数消灭,罗马迎来了建城以来的最大危机。

最终拯救罗马于危难之时的不是哪个将军,而是罗马的政治制度。地中海航海文明当时的传统是极端的自私自利,诸城邦宽以待己严以待人,对待盟友苛刻对待朋友刻薄。秉承祖先传统的罗马人深谙淳朴的力量,他们在统一意大利的过程中使用最广泛的武器莫过于给予同盟城邦以罗马公民权从而做到了国土的人人平等。罗马的宽宏大量给汉尼拔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他发现几乎无法在意大利本土上找到反抗罗马的同盟军。意大利的绝大多数城邦们满目怀疑地看着这个北非的军队头子,随后他们摇摇头决定还是与罗马站在一条战线上。在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意大利散步休闲之行(罗马主动避开了汉尼拔的战斗部队)后汉尼拔的军队耗尽了斗志,而坚守不出的罗马人却积累起了足够的力量。他们决定先绕开汉尼拔的大军,进攻作为迦太基后勤基地的西班牙后再深入迦太基本土来上个虎口拔牙。站在历史的洪流上来说,过于老派的迦太基城邦最终是需要被罗马这种新式国家所淘汰的,被自己国家猜忌排挤汉尼拔匆匆回到祖国本土,最终却被战略更为明确清晰的罗马人击败,罗马赢来了第二次布匿战争的完全胜利。

心有余悸的罗马人给予迦太基人的是一纸比南京条约还有辛丑的极端不平等合约,合约削去了迦太基的海军力量使之成为了一个地中海的普通城邦。然而就算是这样的一纸合约也不能让罗马人放心,公元前149年罗马人又随便找了个借口挑起了与迦太基之间的第三次布匿战争。这次的迦太基再也没有汉尼拔的保护了,野蛮的罗马人在胜利后彻底摧毁了迦太基城,这个古老的城邦最终化为了一堆废墟。

历经三次布匿战争之后的罗马人势力大增,以希腊为首的地中海世界开始臣服于这个新主人。然而,过于庞大的帝国领地开始让共和制的罗马越来越难以招架,政治体制的改革对于罗马来说已是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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