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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下旬，自学考试如期进行，考试前，马山田又被喊去帮忙做了几套数学类的复习题。在拿到复习题时，马山田心里很矛盾，如果像上半年一样考试题就在这几套复习题里，不是和试卷泄密一样吗？从这点上说，马山田很不情愿做，可是，在考试前，学生有疑难，老师又不得不解答。最后，马山田还是把那几套题做了。 当学生代表按约定来取答案时，马山田已经头昏脑胀，于是跟着学生看看究竟是些什么名堂。到了复印店，店里挤得水泄不通，都是复印自考重点资料的。只见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特别是那台复印机，怎么看都像印刷机。学生看到那个场面，转而去寻找其他的复印店了，马山田没有跟着而是回到房子。 至于考场惰况，马山田经历了上半年的自考过程，觉得用一首歌的歌名形容当次的自学考试恰如其分，那就是“YESTERDAY ONCE MORE（昨日重现）”。 只有《概率论与数理统计》的考试，马山田觉得自己监考的考场很有戏剧性。那个考场三十名考生，有十来个考生是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另外十来个是外校的。试卷发下去后，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考生一个个踌躇满志，外校的愁眉苦脸。 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考生蠢蠢欲动，开始掏出纸条。马山田收缴了一张，不禁大吃一惊，心里大骂那些学生真是蠢猪。原来学生取走答案后，不把答案整理一下，而是直接复印，结果纸条上就是前两天马山田的手迹。马山田又拿着考卷一核对，发现学校搞的资料像上半年一样，很准！好多试题的答案就在纸条上。马山田越来越有一种伙同舞弊的感觉，尽管纸条上的答案是考试前两天做的。 本着考试动员大会上院领导的从严和关心爱护考生相结合的和谐监考指示精神，在考场里只要不明目张胆地舞弊，监考老师一般不抓，任凭考生偷偷摸摸地看纸条。问题是纸条仅仅只有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考生有，十几位外校的考生在考场里眼睛瞪得像十五的月亮，愣愣地看着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考生抄纸条，羡慕得直流口水。马山田作为监考老师对外校考生爱莫能助，只是安慰说：“冷静思考，题目并不难，都是书上的基本的知识点。”有外校考生说：“老师，原来你是教这门课的？给我们提示一下咯。”马山田摆了摆手，一方面是示意安静，另一方面表示没有半点提示。 至于外校的考生是不是在心里大骂不公平，马山田搞不清楚，只是看到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考生的纸条上是自己的手迹时，觉得自己又一次犯了罪。 下一堂考试科目是《会计学原理》，外校的考生纷纷偷看纸条，监考老师对待他们像对本校考生一样，只要不明目张胆，一般也不抓，好像世界贸易组织的国民待遇原则一样，更何况，院领导在会上说要关心、爱护考生指的是所有考生还是特指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考生并没有明确，所以，不抓外校的是出于公平。与外校考生抄得春风满面相对照的是，潭州国际职业学院的考生在考场里如过寒冬腊月般，马山田同样也是爱莫能助。马山田在考场里想，这公平的考试怎么弄成“几家欢乐几家愁”了？学生对付考试的手段不是扎实复习，而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蛇有蛇路，鳖有鳖路。 自考结束后开总结会，院长在会上首先肯定了监考老师的辛勤劳动，说什么三天的考试情况受到了上级巡考人员的极高的评价。然后，院长大手一挥，在空中划了一个标准的半圆，大声说：“老师们，你们的辛劳不会白费，我准备将我们的考点向上面申请评为优秀考点。” 会场上掌声雷动—— 两个月后，公布十月份自考成绩，不少学生的成绩单上是“？”。学生不理解，纷纷到教务处咨询。学生说：“试卷上的题目我们都做了，哪怕是零分，也有一个数字‘0’啊！为什么是问号呢？”教务处处长说：“你们还好意思问我，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你们连抄袭都不会，怎么能过自考本科嘛？打问号表示试卷雷同啊！” 学生们无语，纷纷离去。 马山田当时正在教务处，听完处长的解释，马上想起十月份院长要申请优秀考点，大脑中不禁出现一个大大的“？”。 和处长闲谈了几句，处长突然说：“马总在这里正好，帮个忙，把这面锦旗挂起来，你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的考点被评为优秀考点，这就是优秀考点的锦旗呢。”马山田一边帮忙钉钉子，一边觉得大脑中的“？”越来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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