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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欣赏】醉眼看人生

 老阿唐 2019-01-22
    看见那么多的人,见酒就没命了,我实在琢磨不透。

    酒是何物?它何以能使众生嗜之如命?且先听一位朋友的感受吧:酒看起来透明纯洁,闻起来香冽扑鼻,尝起来辛辣有余,喝起来犹如一条火蛇,嗤啦啦穿肠而过,难受起来,欲呕不能,翻肠倒肚,似乎矛刺锥戳,半晌不得安宁。
 
 
    既如此,酒于人体何益?三国时曹操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如此看来,酒又似乎说不清了。但是自古到今,世人却爱得要命。梁山好汉武松曾喝了十八碗酒。陶渊明、李白、苏轼等骚人墨客也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今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嗜酒的人便被冠以种种名号,高雅的称醉翁、酒仙,低俗的有酒坛子、酒疯子、酒鬼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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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走进酒场,常常是无论你会不会喝酒,你不得不醉。你不喝,主人认为你不够意思;你不醉,主人认为你没有尽兴。看你喝不喝?不喝,怎忍扫大家的兴;不醉,人在江湖,岂能由你?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铁,喝出血。哥俩好,一心敬你。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月明年何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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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凡此种种,五花八门的祝酒辞加上客主轮番轰炸,纵然你有海量,也不得不醉倒。看吧,一个个大茶杯被斟得满满的,举案齐眉,任你百般抵赖也逃脱不了。往往此时,也最能看出人的性格。豪爽的人干干脆脆,脖子一仰,嘴一张便倒了下去。老老实实的人一五一十不折不扣,也乖乖地灌了下去。精细伶俐的人推来让去,左摇右晃,待漾了不少,才佯装痛快状,喝了下去。丝丝蔓蔓的人,这毛病,那不是,絮絮叨叨,纠缠不清,但终究经不住众人的唇枪舌剑和蛮拉硬扯,最终也呲牙咧嘴慢慢地喝下去了。无端耍赖的人,常常能喝酒而留一手,觑着其他人喝得差不多了,才从斜刺里杀将出来,使出自己的杀手锏,直杀得大伙丢盔弃甲,人仰马翻,天下皆醉我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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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有侥幸过关的。一是座中官衔高的人;二是的确滴酒不沾的人;三是初入酒场的人;四是有病在身的人;五是老人和孩子;六是女性;七是陌生人。不过,有时酒场的规矩是铁硬的,铁哥儿们聚一起,不论官职,不排级别,不分你我,不说是非,不谈功过,不讲斯文,只论兄弟,只求痛快。老虎杠子,四季发财六六大顺,人人过关。老婆孩子柴米油盐,都暂且滚一边去吧,只图眼前好好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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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就是,座中若有领导制定规矩,给人人看酒,你能赖过去吗?拂了他的面子可不行。喝,只有硬着头皮喝了,喝死也无怨言。实在不行,也只有乞求左邻右舍或者有海量的人,帮忙一回了。若是推销不出去,是酒是药,还得自己喝下。尽管规矩如此之硬,替人代酒还是免不了的。领导让你代,你代不代?长辈让你代,你代不代?女性让你代,你代不代?朋友让你代,你代不代?倘若不,那就有些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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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为何物?我不能喝酒,实在不敢妄谈。再听听一位朋友的见解吧:酒是尤物,酒是和事佬。朋友聚会,无酒不够热闹;洽谈生意,无酒不得成交;上头检查,无酒不够意思。酒又是祸水,能坏事,有时不但毁掉了自己,甚至殃及池鱼。酒又是鉴别人性的试金石,它能剥掉包裹在人身上的体面的外衣,让人彼此看见各自的劣迹和劣根性。所以,朋友的总结是:酒,不是不能喝,而是要会喝。

    如何才算会喝?这,我又不懂了。看来,在是与不是之间,我似乎真的被酒搞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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