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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尼黑惨案和以色列人以血还血的报复

 wodedoc910 2019-01-24

事件背景

1972年8月26日,第20届奥运会在西德慕尼黑召开。在运动会召开的前一周里,人们多次从媒体上看到关于这次大会的热烈评论:这是一次“和平欢乐的盛会”。诚然,这是当时奥运史上规模最大、耗资最多的盛会,参加的运动员及其代表的国家,超过以往任何一届。以色列也派了一个到当年为止最大的代表团———尽管有些人身上还有在德国纳粹集中营留下的肉体和精神的伤痕,但他们对参加这届奥运会显得兴致勃勃。

与此同时,在罗马,慕尼黑奥运会开始前两个月,巴勒斯坦激进组织“黑九月”领导人阿布·伊亚德、阿布·达乌德和法赫里·乌马里在聚会。他们从报纸上看到了国际奥委会对巴勒斯坦运动员参加慕尼黑奥运会的要求置之不理的报道,非常生气:“为什么我们在奥运会的位置被占领者的旗帜所取代?为什么整个世界都在享受快乐而我们却被拒之门外?”

运动会开始一周里,运动员的成绩骄人,人们都沉浸在奥运盛会的祥和与欢乐之中。然而,在这场和平盛会的背后,却有巨大的隐忧:有关决策官员为满足购买先进体育器材的巨大投资需要,缩减了警卫人员和安全设施的开支。对于呕心沥血主办这届奥运会的西德官员来说,他们希望这次运动会能让世人相信,西德已恢复了一个文明国家的形象,人们应抹去二战和希特勒时代1936年柏林奥运会所留下的阴影。西德的边防人员和重要的运输站口都普遍放松了对进出人员的检查,这给了恐怖分子一个可乘之机。

慕尼黑惨案和以色列人以血还血的报复

“黑色九月”的恐怖分子

事件经过

1972年9月4日,以色列队没有赛事,大多数运动员在奥运村休息,晚上出去看电影。电影看完了,以色列选手陆续回到了奥运村。5日凌晨约4时,他们还在沉睡,奥运村外面忽然出现了8个模糊的身影,他们拎着沉重的运动包,悄然走向25A门旁边的一段栅栏。

这8个人是巴勒斯坦激进组织“黑色九月”的成员。他们带着冲锋枪、手榴弹,越过栅栏,直奔既定目标———奥运村中以色列选手居住的31号建筑物。他们选择从这里进去,是因为他们先前察看过,而且知道,一些运动员在外面喝醉了,回来时常常攀越这段2米高的栅栏,保安根本不会阻拦。这8名恐怖分子穿上田径服作为伪装。拿今天的标准看,慕尼黑奥运会的安全工作实在是一个笑话:整个奥运村仅用一层薄薄的铁丝网拦住,当运动员回来晚了,他们都愿意翻越铁丝网,抄近路回家。此外,奥运村内没有摄像机、探测器,也没有路障,门口有几个保安,但居然没配武器。这些恐怖分子事前也做了周密准备:一名恐怖分子曾在建设奥运村时当过建筑工,对奥运村了如指掌,另一人事发前一天还潜入了奥运村,详细侦察了以色列运动员居住的楼层。

他们在几个以色列人住的一号公寓套房外站好位置,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打开门。他们的行动被屋内一名以色列运动员察觉。随后,恐怖分子与以色列运动员们展开搏斗。25分钟后,两名以色列运动员被打死,其余9人被劫为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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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名受害者

在双方搏斗中,奥运村治安当局接到过一些路人打来的电话,但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搏斗时断时续,几声枪响和撕心裂肺的呼叫过后,一切又重归平静。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也闹不清出了什么乱子,因为在奥运村,几乎夜夜都有各种庆祝活动,经常有人放爆竹焰火,喧闹取乐。

4时55分左右,一名没带武器的西德治安警察来察看情况。他打开步话机,朝站在康那利大街31号前缠着头巾的一名恐怖分子咕哝了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没吱声,从公寓门后溜了。

凌晨5点,慕尼黑警察局长曼弗雷德-施赖伯在睡梦中被报警电话惊醒,于是慌忙组织人力处理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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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时10分,西德当局开始了拯救人质的行动。在双方对峙当中,“黑九月”下达了最后通牒,他们要求释放被关押在以色列的234名囚徒和西德监狱中的两名囚犯;最后期限为5日上午9时,过时开始杀人。不过随后,“黑色九月”分子一再修改了最后期限的时间。

9时,国际奥委会主席基拉宁和本届奥运会组委会主席道默发表联合公告,宣布从9月5日下午起暂停全部比赛。

西德政府对“最后通牒”做出了反应,表示可以同意他们的要求,但必须就细节问题作进一步谈判。西德警方欲争取时间,为冲进31号大楼营救人质做好准备。

晚上18时35分,双方进行了第一次直接接触。西德内政部长、慕尼黑警察总监和奥运村村长进入31号楼,亲眼目睹了劫持者孤注一掷的决心,于是决定改变原定冲入大楼营救人质的计划。

警方于是答应歹徒提出的要求,用飞机把他们和人质转送到埃及,并决定在慕尼黑机场实施营救行动。

20时30分—21时,西德方面派出3架直升机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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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色九月”分子走过柏油碎石铺成的停机坪时,负责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下令开火。两名狙击手射出两发子弹,监视直升机驾驶员的两名歹徒应声倒地。机场霎时间乱作一团。随后双方展开激战。

枪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警察在清点尸体时,有5名歹徒被击毙,西德警官1人死亡,几名警察受伤。11名以色列人质则全部被恐怖分子杀害。

以血还血的报复

慕尼黑惨案和以色列人以血还血的报复

铁血的梅厄夫人

为十一名运动员举行的国葬上,铁血总理梅厄夫人没有参加。三天后,她才在万众瞩目中露面,代表以色列政府正式宣布,从现在起,以色列将进行一场消灭杀人成性的恐怖分子的战斗,不管这些人在什么地方,以色列都将巧妙地,勇敢地消灭他。

她演讲中说道:“在慕尼黑,一边是犹太人遭到绑架、屠杀,而另一边却在观赏体育盛举,当犹太人把受难者的棺木抬回故乡的时候,奥运会的火炬仍在燃烧。犹太人永远是孤独的,没有人会保护我们,只有犹太人自己保护自己。”

“既然世界已经遗弃了犹太人,犹太人就可以遗弃这个世界。”她签署了对“黑九月分子”不计一切手段的追缉令,随后,她对周围的将军们背诵了《圣经》上的一条严厉的戒条:“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然后对国会说:“我已作出这项决定,全部责任,由我承担。”

“把那些最精干的小伙子马上给我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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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厄夫人讲话后,摩萨德接到组成一支“死神突击队”的命令。这些突击队员将在以色列境外行动。他们的任务是要找到慕尼黑大屠杀的元凶或其他暴力行动的罪魁,并将这些人干掉。这支作风神秘、行事迅速凶狠的组织从此开始了一场世界上公开的,最大也最残酷的地下追捕。

阿夫纳小组代号Caesarea,也被媒体称为“上帝的愤怒”小组,包括:

热血的南非职业杀手和车手史蒂夫

小心翼翼的艺术家卡尔

玩具和炸弹制造专家罗伯特

文件伪造专家汉斯

他们的成功得益于大胆的策略,摩萨德局长扎米尔相信:这个与后方切断了任何联系的小组能完全独立地活动在欧洲,自主寻找情报来源、武器和掩护,泄密和被错误指挥所累的可能性都降到了最低。他们与后方唯一的联系是通过瑞士银行提供资金,只有在最必要时,阿夫纳才会通过暗号要求与上级接触。

行动开始

1972年10月16日,诗人、“黑九月”驻罗马代表瓦埃勒·兹怀伊特在公寓被命中12枪。12月8日,“黑九月”驻巴黎代表、巴解发言人穆丵罕默德·哈姆沙里被电话里的炸丵弹炸伤,次年1月9日在医院死去。1973年1月24日夜,巴解与克格勃联络员侯赛因·阿巴德·希尔在塞浦路斯尼科西亚的奥林匹克饭店被床垫下的炸弹炸死。1973年4月6日,伊拉克律师、为“解放巴勒斯坦人民阵线”提供过武器的巴西尔·达乌德·库拜西博士在巴黎街头被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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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0日,暗杀名单上的法塔赫对外联络负责人卡马勒·纳赛尔、法塔赫在以占区破坏活动负责人凯末尔·阿德万和法塔赫与“黑九月”联络人阿布·尤素福三人被以军有史以来最大的联合特种作战行动“少年之春”一并解决,此役出动了包括总参侦察营、伞兵旅侦察连、海军第13中队在内的全部特种精锐,阿夫纳小组提供了情报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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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2日,阿夫纳小组准备在雅典阿里斯迪兹饭店用装在电视里的燃烧弹杀死希尔的继任者,不在目标名单上的赛义德·穆查西。遥控器失灵后,汉斯冒险带着备用炸弹上楼,亲自炸死了穆查西,撤离时又和阿夫纳打死了在楼下等待穆查西的一名克格勃。6月21日,小组在巴黎盯上了阿尔及利亚戏剧导演、“黑九月”欧洲联络人穆丵罕默德·布迪亚。28日早上,史蒂夫和罗伯特在巴黎大学一个停车场给他的雷诺车座位底下安装了遥控炸弹,布迪亚谨慎地检查了发动机、排气管等关键部位后,坐到炸弹上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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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初,从不离开中东和东欧国家的“黑九月”军事领导人瓦迪埃·哈达德博士在东德医院里死于癌症。至于阿布·达乌德,1973年3月在企图绑架约旦内阁成员时被捕,在约旦电视上公开承认法塔赫与“黑九月”的联系。达乌德后来被约旦国王侯赛因赦免释放。1981年在波兰被摩萨德特工认出遭枪击,但最终逃脱。现在的达乌德是位和平主义者,1996年还被允许去加沙地带参加一个巴解组织会议,废除其宪章中关于铲除以色列的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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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放过——少年之春行动

特别值得一提的,1973年3月,以色列国防部制订了代号“少年之春”的联合特种作战计划,由以军步伞兵司令沙凯德将军全盘指挥,主要目标是干掉3名恐怖分子核心人物:“黑九月”主要领导人、慕尼黑事丵件策划者之一阿布·尤素福,法塔赫对外联络负责人卡迈勒·纳赛尔,以及法塔赫在以占区破坏活动负责人凯末尔·阿德万。

以军这次行动把几乎所有精锐特种部队渗透到邻国首都,堪称孤注一掷。当时的贝鲁特不光有政府军和警察,还有巴解总部和数千部队。但对握有最后决策权的总理梅厄夫人来说,这种事情并非不可想象,越是不可能的行动越有可能成功,正是以军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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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隐蔽,总参侦察营的突击队员们身穿牛仔裤和肥大的皮夹克,以便隐藏武器。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营长埃胡德·伯鲁格还与小个子战士列文和罗尼一起男扮女装。各部队用木板搭起了目标建筑的模型,展开了秘密的战前演练。

1973年4月9日晚,以色列海军的导弹艇载着突击队离开海法港,7小时后抵达贝鲁特外海。海军突击队员轻轻放下橡皮艇,突击队员裹着塑料布坐上去。离岸数百米时,橡皮艇关掉马达,队员们拿起船桨向海滩划去。空无一人的海滩上只有6名摩萨德特工在租来的车里等候,突击队很快乘车向目标驶去。凌晨1点29分,3辆车到达维尔丹大街附近,队员们按分好的小组三三两两地向目标走去,巴拉克的身旁是扮成“男友”的穆基中尉。黑暗中只有两个黎巴嫩警察在人行道上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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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布·尤素福的公寓楼前,门厅里空无一人。穆基、兹维卡、罗尼和副营长约尼·内塔尼亚胡一起屏息冲上六楼。兹维卡在门把上悄悄装好塑性炸药。刚刚收到埃胡德发出的动手信号,街道上突然响起枪声。房门在爆炸中轰然倒下,穆基和兹维卡冲进去,已经在照片上熟悉的尤素福在他们眼前一晃,就逃进了卧室。两支冲锋枪紧跟着隔着房门扫过去,子弹穿透了想用身体挡住丈夫的尤素福的妻子,将他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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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组突击队员也在炸开房门的巨响中冲进纳赛尔的房间。正在写字台边敲着打字机的诗人当即倒地。阿德万的戒备要高一些,但也只来得及抄起手边的AK-47冲锋枪打出一梭子,就饮弹身亡。3个目标都顺利消灭,突击队员立刻用原先装炸药的箱子装满了在3间屋子里找到的文件,撤到街上。街道上最早的枪声来自一辆被忽略的雷诺轿车,队员们在公寓前的出现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就在突击小组在楼上安装炸药时,一名巴解的警卫从车上下来,伸手掏枪。埃胡德等人的贝雷塔无声手枪杀伤力有限,那个警卫在断气之前仍打出了两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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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不到两分钟,一辆黎巴嫩警丵察的吉普车就赶到现场,被埃胡德等人近距离伏击,一头撞到路边燃烧起来。完成任务的穆基小组刚回到街上,正好将第二辆增援的警车打翻。一阵沉寂过后,远处突然传来枪声、警报声和巨大的爆炸声,那是伞兵侦察连开始进攻喀土穆大街上七层的巴解民阵总部。

摩萨德特工接应的三辆别克“云雀”轿车“吱”地一声刹住,燃烧的吉普车突然爆炸,映亮了第三辆赶来送死的吉普车。穆基向来车一个点射,然后扔出一颗手榴弹,随即和埃胡德最后钻进车内。3辆车拐弯抹角一阵猛冲后,减到一本正经的速度,向海边驶去。当橡皮艇载着突击队员和摩萨德特工在夜色中驶离海岸时,距登陆仅仅过了29分钟。

慕尼黑惨案和以色列人以血还血的报复

巴解民阵总部驻有约150人,难度要大一些。沙哈克中校的伞兵侦察连分成4个小组下车后,第一组在向大楼哨兵借火时用贝雷塔无声手枪开了火,可惜这种手枪又只打死2人,另2名受伤的哨兵挣扎着发出了警报。楼上的巴解战士纷纷涌到窗前射击,甚至打响了12.7毫米机枪。伞兵们两人阵亡,但他们立刻用FN FAL步枪短促准确地点射和反坦克枪榴弹还击。几名伞兵冲进楼里,向楼梯间投进了几发烟榴弹,迫使楼上的人乘电梯下来。电梯门刚打开,里面的人就被打倒。伞兵们把尸体拖出来,把空电梯放上去。奇怪的是,楼上的人不顾电梯里越来越多的血迹,一次又一次地乘电梯下来,一个也没有冲出电梯。5分钟激战后,被无线电呼叫来的一架以色列空军救援直升机掠过贝鲁特上空,接走了两名阵亡伞兵的遗体和3名重伤员,伞兵突击队在巴解民阵总部大楼崩塌的烟尘中撤离。



来源:百家号    2018-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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