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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三个方法成为“更聪明”的学习者

 lushengyu712 2019-01-27

化实为虚。


由此及彼。


以简御繁。


这三个方法能让我们成为“更聪明”的学习者。


有一个词叫“书呆子”,指的是有一类人,虽然书读得多,但是不知道怎样变通、如何应用,只是拿来填充脑子了。


现在还有一个词叫“知道分子”,就是什么都知道一点,聊天时谈资很多,但是聊得稍微深一点,就露馅了。


我们都要避免成为这样的人。


我觉得,学习应该是现代人最重要的一种生活方式。不是说拿起书本才是在学习,放下书本就不是在学习,不是的。学习应从我们早上睁开眼始,到晚上闭上眼结束,是一个每时每刻伴随我们的过程,具有这般境界的人,叫是会学习,才是聪明的学习者。


学习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言下之意有两个:


第一,了解到的知识,存储在头脑中不是到达终点,在生活中践行才是。


知识光存储在脑子里是没用的,要能时时投射出来,照见现实。于是我们才能增强对现实的理解,提升行动的能力。学习、生活、现实、行动之间,不需要有边界。


有一次我去郑州,接待我的老师带着我去吃正宗的胡辣汤,喝了两口我就想到了芒格的Lollapalooza效应,胡辣汤是一个味觉大杂烩,多种味道、多种食材搅合在一起,你甚至看不清里面具体有什么东西,但就是觉得好吃、够味,这正好应和了芒格的理论。因为芒格说,多种不同材料的组合作用,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惊人效果,


后来,这位老师又带我去一家老字号的牛肉面馆。这家面馆的高汤据说连续炖了几十年,没用中断过。店里出品的每一碗牛肉面,都要从这高汤中捞一勺进去,便让整碗面鲜香无比,常引得人一饮而尽。所以这家面馆每天都是顾客盈门,生意红火得不行。然后我就琢磨,按照巴菲特的理论,这家有年头的高汤就是这家店的护城河,别人抄不去、学不走,在郑州这个地界,其他面馆只能低它一头,不可能超过它。


于是乎,不过在一顿早餐和一顿中餐里,理论就撞击到了生活的日常,宛如天雷勾动了地火。


第二,我们在生活中接触到的任何东西,都可以是学习的材料。


生活中的东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就看你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大多数时候,我们对日常事物的了解只是它们最表层的那部分信息,这部分信息就像是人机界面一样,把背后大量的复杂性隐藏了。比如我们吃老干妈的时候,并不知道老干妈是怎么做出来的,具体工序如何,这是隐藏的,但却是更重要的信息。


铅笔我们都用过,但是你知道铅笔是怎么制造出来的吗?细细的笔芯是怎么插进木头笔杆里的呢?想想这其中的摩擦力,这可是非常难以完成的任务。


实际上,铅笔在制造时,根本不用把笔芯插进笔杆。如果你仔细观察,笔杆的横截面上有一条分界线,把截面分成相等的两部分,原来笔杆由相同的两部分拼接而成的。所以,只要先把笔芯放进半个笔杆中,再把另外半个笔杆盖上去,铅笔就制成了。


所以,哪怕是一件寻常的小物件,都隐含着我们不曾了解过的知识,这些知识都是有价值的,它们都是人类智慧的一次又一次投影。


我在《精进》里引用过金克木老先生的话,他提倡“三读”,也就是“读书”、“读物”、“读人”,这三者方法相通,都是重要的学习途径。书当然要读,但是光读书还不够,我们还需在生活中去学习,跟人打交道就要“读人”,使用器物时就要“读物”,处处留心便皆是学问。


唐纳德·诺曼是一位杰出的认知心理学家,按理说,这样的一位心理学家就安心搞搞科研好了,做做实验、发发论文,就是他的正经路子。可是呢,他偏偏不走寻常路,去琢磨生活中遇到的各种设计,比如这个茶壶用起来顺不顺手啊,这个门把手是不是省力啊,等等,然后就写了一本通俗易懂又特别启发人的书叫《设计心理学》,成了用户体验从业者的必读经典。



这本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它不是学术八股,脱离了象牙塔里的写作陈规,但同时也不是口水鸡汤,空发牢骚和感慨,而是把学术的历练跟生活的洞见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这样表达出来的思想才可能有最多的受众,最广的影响,于是启发最多的人。


为什么唐纳德·诺曼能做得这么好呢?我觉得这还是需要一点“灵气”的。学习者有的是呆板的,有的是灵活的,透着一股灵气。诺曼不仅是学术上的好手,还是生活的观察家,他非常像生活学习,学出了大模样。


著名影评人卫西谛老师非常信奉一句话叫:“我们都是人生的学徒”,出了本书也是以此为名。他在书里写道:


我近二十年的时间,都在电影写作中度过。评论电影的优劣,分析导演的技法,谈论其中的立场和思想。最终我发现,自己最愿意谈论的仍然是电影中所呈现的爱和生活。电影只是理解爱和生活的一个通道,就像有人通过音乐、有人通过文学、也有人通过其它艺术形式。电影让我们的视线不必受限于当下,但是真正教会我们生活的仍然是生活本身。


电影是理解生活的一个通道,书本也是理解生活的一个通道,最终我们还是要回到生活本身。“读书”和“读生活”的区别是,书往往告诉我们的是确定的、现成的知识,就像一张考卷,已经写满了参考答案,我们只要看懂这些答案就可以了。而生活本身是一场历险,生活给我们出了一张又一张的考卷,而我们并不知道答案在哪里,我们只能自己去观察、去体验、去感悟、去探索、去寻觅。


所以真正的学习,其实并不取决于记忆,它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把书本知识搬运到头脑中的过程。学习本身就是一场冒险,学习者更应该像一个研究者,一个探险家,一个逐梦的梦想家。


学习者的“灵气”体现在他是如何观察周围的世界,如何将不同的知识连结起来,如何把抽象的理论和具象的现实勾连在一起。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富有“创造性”的过程。



化实为虚


一种富于创造性的方法,是化实为虚”


宫崎骏的电影《千与千寻》中,有一个白龙的形象。可是龙是虚构的东西,谁都没有真正看见过龙的真容。虽然古代有很多龙的绘画、雕塑,但这些都是静态的,而要在动画片里面展现一个活灵活现的龙,要展现龙动态的神情,该怎么做呢?


比如其中有一个场景是这样的,龙的嘴巴要被掰开,并吞下东西。这个动作要怎样画才能让人觉得很真实。宫崎骏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用狗来拟龙,看看狗遇到这种情况时是什么样的。他带着几个年轻的画师造访宠物店,拍摄下了狗的全程表现。



回到创作室,他们反反复复观看录音,终于知道怎样通过画面来展现白龙的相同神情了。(在调研时,画师把手伸入狗嘴中的时间每次只有几秒,动作也是试探性的,应该没有给狗狗们造成明显的伤害)


任何的工作做到比较高的层次以后,都需要想象力的加持。可是想象力并不等于天马行空,任意驰骋,它必须以真实的东西作为根基。在真实和虚构之间你需要一个梯子,连结两者。这就是化实为虚。


“实”是真实的、我们日常所见的事物。“虚”是悬于真实之上的构想,是头顶上奔腾的草原。一个更聪明的学习者,善于通过观察来学习,善于从真实的世界去汲取素材,作为虚构的一个底子,然后加以打磨和变形,就变成了让人叹服的虚构之物。


如果学习者不懂得化实为虚之道,学什么就是什么,看到一个东西只认得这个东西本身,没用去想它还可以是什么,那无论他多么努力,所能学到的只是非常有限的一点点东西。


一滴墨滴到一杯清水中,便会弥漫开来,影响整一杯水,如果一则知识进入头脑之中,没有像一滴墨一样产生类似的效果,那么它便是毫无用处的鸡肋知识了。


我在之前的一篇文章中介绍了独具创意的《纽约客》封面设计师克里斯托弗·尼曼。他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利用日常事物做创意练习,在平凡的东西之上挖掘出了不平凡的生趣,这也是化实为虚之道。请看他的几件作品:



尼曼在《周末速写》一书中写道,他的创意练习方法就是:


先随便挑选一个常见的物品,然后一直盯着它看,直到某个奇怪的角度让自己灵光一现,接着简单画上几笔,给它赋予新的含义。


这是一种考验观察力的练习。最大的挑战是:我要从物品的实际功能中解放出来。


越是日常的事物,我们对它的观看方式越是僵固式的,比如胶水只能用来粘东西,筷子只能用来吃饭,笔只能用来写字,肥皂只能用来清洁。这些想法于我们是如此根深蒂固、不可更改。因此,这些东西在我们的头脑中其实是“灰暗”的,因为它们太普通,太容易使用,而不会被关注,不会被“点亮”。


但是尼曼告诉我们的是,我们所理解的某件日常事物的功能只不过是这件事物全部可能性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太多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构筑了各种创造活动所需要的材料。


如果从功利的角度去想,同样一件东西放在面前,其他人只想到了它的一种用处,而你还想到了两种三种或者更多的用处,你是不是就比别人掌握了更多的信息,或者解决某个问题的路径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就比别人更厉害了呢?


而在这背后,就是需要你充分施展化实为虚的魔法,需要你在真实与虚构之间自如穿梭的想象力。


由此及彼

然后我们看第二个方法,“由及彼”


汀克·哈特菲尔德是传奇的鞋类设计师,他原本是撑杆跳运动员出身,后来学了建筑设计,随后进入耐克公司担纲设计。在耐克公司,他最重要的客户是乔丹,他为乔丹设计了一代又一代的专用战靴,帮助他驰骋篮坛,成就霸业。



在汀克为耐克公司设计的众多款式球鞋中,有一款最具标志性的产品,也就是1987年推出的 Nike Air Max 1,这是世界上第一款能可视气垫球鞋。一经推出就引起了轰动,也从此开启了非常成功的 Air Max 系列。



这个在当时看来异想天开的发明源自于他“由此及彼”的学习之道。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是一幢极具现代感的建筑,很多人觉得它面目丑陋,但更多的人为它着迷。这幢建筑的骨架矗立于外,人们在远处就能看到一排排的钢管,而在这金属外壳之下包裹的是大幅面的透明玻璃,内部陈设一览无余,令人惊叹。



学过建筑设计的汀克于是想,蓬皮杜中心的设计对于鞋类设计有着什么样的启发呢?他们原本设计的气垫鞋,是把气体包裹在鞋内,以达到减震的目的,这种技术在当时是非常先进的,可是消费者怎么能明显地感知到这一新技术呢?


对,要是能让消费者看到气垫就好了,就像游客能一览无余蓬皮杜中心一样。


开窗设计现在已然是一种潮流。但是在1987年,汀克的这个设计绝对属于“胆大妄为”,如果没有蓬皮杜中心的成功,他也不会产生这样的灵感以及付诸现实的勇气。


如果说“化实为虚”是一种从日常和惯性中飞升出来的“创意灵光”,那么“由此及彼”就是把两股远处的灵光相互连接。


两件事物若都停留在表面去看,你很难看到它们之间的关联,因为你会发现它们是如此的不同。但是如果你能深入进去,去洞察它们的结构,也许就能发现相似之处。因为外在的表现总是千变万化,而内部结构的形态是有限的。就像世界上没用两张完全相同的脸,但是人脸的基本结构都是一样的。


所以,汀克洞察到蓬皮杜中心的结构是“内部构造的外显化”,于是把这个结构迁移到了球鞋的设计中,让气垫这个内部构造也变得外显化。


由此及彼看似是基于灵感的惊人一跃,运气发挥着作用,其实背后是有规律可循的,那就是用一种抽象的眼光去看待你眼前的事物,而不要执迷于表面。


以简御繁


如果把抽象的眼光磨得更犀利一些,你便来到了第三个学习方法,以简御繁”


显而易见的是,现实世界是如此的复杂,但是在这复杂的背后一定有简单的规律在决定着世界的运转。正如天体的运行可以用物理学规律来解释一下,人类社会的运作,也一定有相应的规律可以解释,只不过人类对规律的探索一直在路上,而远没有完成。


保罗·安德鲁是一位出色的建筑设计师,他与中国也很渊源,北京国家大剧院,上海东方大剧院,广州体育馆,成都市行政中心都是他的作品。同时他也是机场设计的行家里手,法国戴高乐机场、迪拜机场等,都出自这位设计师之手。


在数十年的建筑设计实践中,有一些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比如说建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而且建筑是要跟人打交道的,而人又是多样和多变的。如何才能真正地驾驭这样的系统,直到他想清楚了一个生物学的问题后才豁然开朗。


这个问题是:雄性蝴蝶为什么能发现几公里之外的雌性蝴蝶,并一路找过去,与其交配呢?为什么它们能相距这么远还能找到彼此,而不至于胡乱转悠呢?


简单的答案当然是性外激素的作用。昆虫能发送性外激素来寻找彼此,而且昆虫的化学嗅觉相当灵敏,能够探测到。但是问题还是存在,这些激素分子是弥散在空气中的,雄性蝴蝶怎么能知道雌性蝴蝶的确切方向呢?对方可能在任何地方啊。


这个问题困惑了安德鲁好久,直到他读到一篇文章才揭开了谜底,原来性外激素之所以能飘到几公里之外,是凭借风的作用,所以雄蝶只要一直逆风而行,回溯过去,就能找到它钟情的雌蝶。也就说说,飞行的方向只要风向这一个信息就可以确定,就是这么简单。


当这个生物学的有趣谜底揭开以后,安德鲁马上联想到了他所从事的建筑设计,他想虽然,建筑和人都是复杂的,但是两者之间的互动也许就遵循着一两条关键的行动法则,只要掌握了这些法则,就能做出充分的判断。


规律一定是简单的,而实际的情境是多变和复杂的。一手是简单的规律,一手是对具体情境的充分了解,两者结合,就能做出合理的设计。这就是以简御繁之道。


使用以简御繁的方法,需要我们学会洞察规律,找到千变万化的现象背后那不变的法则。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通过阅读来了解一些基本的理论当然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通过自己的眼睛、运用自己的头脑去解析,去发现。


因为经由你自己的思考发现的规律,才是印象深刻的,也才能非常自然地应用于实际,而书本上得来的规律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当作知识点来记忆了,它们与我们的现实往往是脱离的。


所以,想做一个更聪明的学习者。他的姿态应该是雄心勃勃的,在他这里,所谓的学习,其实并不是别人告诉了你什么,然后去学一下,而是你看到了什么,然后在你看到的东西背后又看到了什么,乃至更进一层,又又看到了什么。


这才是一种真正的、富于智慧的学习。


正如《小王子》一书中所说:


事物的本质并非肉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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