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产过程
“The
Chair”并不是瓦格纳唯一一件广受赞誉的经典之作。如今,他的130多件作品款式仍然由包括PP øbler,Carl
Hansen&Søn,Fritz Hansen,Kvist Møbler,Getama和Erik
Jørgensen等在内的丹麦家具制作公司生产。其中,PP
Møbler是生产瓦格纳作品数目最多的厂家,这个公司从1969年开始正式生产他的椅子,但双方早在1953年已经有过零部件上的合作。
瓦格纳坚信,一张好的椅子必须能够耐用50年。“The
Chair”可能是对这种理念的最佳注解。“The Chair”最初的制造商Johannes Hansen于1990年倒闭,PP
Møbler接管了这家公司所有的业务,直到今天,他们还经常承接来自上世纪50年代早期的椅子维修。如今,这款椅子成为PP
Møbler的主打产品,它们的代号是PP501或503,区别在于501是藤编坐垫,503是皮质坐垫。
PP
Møbler的工作坊位于哥本哈根一个名叫Allerød的温暖的郊区住宅中。这不是一个每天能制造上千个产品的“宜家”(IKEA)风格的工厂。在这里,椅子的每一个元件都会在至少5个手工艺人的手中被刨制和打磨,花去近12个小时。这个过程是可持续的实践与不妥协的技术相结合的结果。
目前,这个发展了近60年的家族企业已经经历了三代掌门人。据第二代的Søren Holst
Pedersen介绍,公司的木材采运工,只会对那些即将倒下的树木下手。大部分的木头来自于当地的资源——丹麦橡木,虽然椅子有时候也会以梣木、桃花心木、樱桃木或柚木制造。树干的底部约6米到8米——最宽平、坚实和匀称的部分——被砍下并晒干,为椅子的造型做准备;剩下的木料将被用作燃料,为整个工作坊取暖。
对于瓦格纳来说,要构造一把好的椅子,选择恰当的原材料很关键。“木是一种有生命的材料,你需要去亲身感知它们的生长,才能用最准确的方式使用它。木头提供了其他材料所不能达到的更多使用上的可能性。但每一个选择都必须确保结构的坚固和成品的持久性。”每个品种都有它自己的性格,有其长处和弱点。比如,“粗橡木很适合做那些轻盈而强壮的结构,但如果你希望一个家具的表面更耐脏,柚木显然更好。”
The
Chair的扶手是几块实木拼接而成的,瓦格纳在其间运用了中国的榫卯技术,这种方式不仅能够节省木料,而且可以比惯用的曲木技术更完整地保留木头最初的内在品质。木头表面通常会被不加粉饰地保留,没有刷漆或涂料,但在完工的时候会用一层肥皂片擦拭,以便于后期的保养,并帮助它形成一层天然的光泽。“有了这层肥皂,即使有时会有刮擦的痕迹,木头也会自己修复如新,”瓦格纳的女儿Marianne说,“这是一个艺术化的决定,同时有助于物体的持久保存”。椅子会因原材料的木色呈现出不同的气质,或淡雅简约、或沉稳敦厚,同时,藤编的坐垫会比皮质显得更闲适一些,后者则常常出现在更正式些的场合。
“The
Chair”在几十年的发展过程中并非一成不变,扶手和靠背处的榫卯结构原先是直线型的,在PP
Møbler接手后改为“Z”字型,扶手的曲线也更为流畅。其他的差别则非常微妙,甚至让生产商显得有些谨小慎微。Pedersen表示,有时候只是几毫米的差距,椅子就会看起来有些尴尬。
“这可以解释为何领导者必须是技工师傅,”Pedersen说,这些椅子的制造一直是瓦格纳所希望的劳动密集型的方式。“你可能赚不了太多的钱,但你可以得到一些更珍贵的东西——在心里。”PP
Møbler拥有20多个工匠,他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将近50年,分享着对材料的崇敬之心——这些材料大部分来自日德兰半岛南部的丛林深处。“这里有一种古老的传统,当你砍掉那些树,必须(以种下的同样数量树苗)替换它们,”Pedersen说。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茂密树林也不是取之不尽的,这种观念保护着以“自然主义”著称的北欧设计,不至于因为过度砍伐而造成天然材料的枯竭。
尽管“The Chair”是如此的有名,PP
Møbler每年也只生产200—300张椅子,在过去的60年里,大约一共生产了2万张。它可以经得起一个家庭中几代人的使用,因为它的确足够结实。
在人体工程学风行之前,瓦格纳已经敏锐地知道怎样可以让人们更舒服、更长久地坐着。“人的身体永远不会静止、不会安分。好的椅子应该能够允许人们在它上面自由调整姿势,并保持血液的长期流畅。”这个多产的设计师有一句经常被引用的名言,“一张椅子的设计和制造,直到有人坐上它的那一天才算真正完成”。
文/ 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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