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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中∣“中国元素”如何促成了欧洲革命?近代欧洲的思想启蒙运动是如何发生的?

 寻梦云泽 2019-01-28


与文艺复兴运动一样,18世纪在欧洲兴起的启蒙运动同样不是一个独立的历史事件,而是一段历史过程中的思想革命。

这场革命深刻地改变了人类文明的走向,它是传播革命、东西文明深度融合和发展到一定阶段的西方社会内部固有矛盾的推动这三大因素共同作用下的产物。

启蒙运动是继文艺复兴运动之后欧洲近代第二次思想解放运动。



法语中启蒙的本意是光明的意思。

发起这一运动的学者们认为他们生活在一个启蒙时代。

他们将过去基本上看作是一个迷信和无知的时代,认为只是到了他们的时代,人类才终于能够从黑暗走进光明。

因而,启蒙时代的一个基本特点是有了进步这种一直持续到20世纪的观念。

启蒙运动的先驱大多参与了17世纪的科学革命,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牛顿于1687年发表的杰作《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为宇宙运行提供了科学解释,这让当时的人们认识到宇宙的运行自有一套严密的自然法则,而不是由上帝推动的结果。

人类通过理性思考完全可以探索宇宙和人间社会的奥秘。

按照这一设想,他们开始将理性应用于所有领域,以便发现种种有效的自然规则。

他们使一切事物——所有的人、所有的制度、所有的传统都要受到理性的检验。

这场持续近一个世纪的思想解放运动,开启了民智,为欧美政治革命作了思想上和理论上的准备。

这是思想领域大变革的时代,各种新思想层出不穷,并且迅速得到传播。

那么,启蒙运动中的新思想是思想家们头脑中自行产生出来的吗?

如果不是,这些新思想究竟来源于哪里呢?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再次提到东西文明之间的融合问题。

如果说文艺复兴时期体现为东西方文明互动的开端,那么,启蒙运动时期就是东西文明深度融合的历史新阶段,东方文明的灵魂逐步被西方文明吸收殆尽,之后便是西方文明对于东方文明的全面超越。

历史学家在回顾启蒙运动主要思想家的思想来源的过程中,发现他们的思想中大都具有东方文明的影子。

东方文明,主要是中华文明成为思想家进行理论思维的主要参照物。

就像中国的经验性科学技术演化为西方的理性化科学技术一样,中华文明中的主要思想,如儒、道学说,甚至也包括从印度传入的佛教思想逐渐演变为西方式体系性的理论学说。


在某些人眼中,“中国”变成18世纪欧洲的理想国家,中国的孔子变成18世纪欧洲思想界的目标之一,孔子的哲学理性观也成为当时进步思想的来源之一,其影响遂及于法、德、英各国;虽然各国所受影响不同,而要之以异端的孔子作他们反对宗教主张哲学的护身牌,却是一致的。孔子学说成为时髦的东西,引起了欧洲一般知识界人士对孔子著书的兴趣,大大耸动了人心。(《中国哲学对欧洲的影响》,朱谦之著,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年版,196页。)


启蒙运动的核心思想都反对神权、王权的权威,确立理性法则的独立地位,而中华文明中的自然神论、无神论的思维模式无疑充当了欧洲人思想变革的工具。

17世纪为启蒙运动铺平道路的哲学家当中,培根和笛卡尔都受到了东方思想的影响。

法国大思想家伏尔泰既是反宗教运动的急先锋,也是向西方介绍中国文化的主要推手。

启蒙运动中的许多思想都是中西文明碰撞中迸发的火花。

当然,我们也不能忽视古希腊文明对于启蒙运动的重大影响,在某种程度上说,古希腊文明与中华文明同属影响启蒙运动思想家思维方式的两大基本元素。

东西文明之间深度融合的重要标志之一,就是中世纪西方文明结构在近代西方社会的进一步解体。

东方文明在西方的传播,使西方社会内部固有的矛盾更加激化——理想化的中华文明无形中成为中世纪西方文明的强大对立面,它撕裂了西方社会的传统结构。

一方面,中国的技术性文明成果,特别是造纸术、印刷术引发的传播革命本身使西方社会变化节奏不断加快,这本身便具有很强的革命性;

另一方面,西方社会神权、王权、族权、人权之间的深刻矛盾不断引发各个层次的冲突,中华文明中的自然神论、无神论思想如同楔子一样逐渐深入到这些矛盾之中,从而动摇了一切威权思想存在的根基。

由于神权、王权、族权、人权之间始终存在着矛盾,西方文明在结构上不如中华文明、印度文明,甚至也不如后来者伊斯兰教文明那样牢固。

内部结构上的脆弱性在外来文明的冲击下很容易导致系统性崩溃。

从本质上说,启蒙运动理性法则的确立意味着它破坏了旧有的文明结构,建立了一个面向未来的新的文明结构。

所谓思想解放运动,实际上就是原有意识形态领域的解构和新的意识形态的建构。

自由的理性意识扩张到一切可能的领域,它们总是试图达到其可能达到的长度、宽度与高度。理性法则从西方社会固有矛盾的缝隙中不断渗透,最终导致传统西方文明的彻底解体和近现代西方文明的突变。

思想革命是社会革命的先导。

这一革命之所以发生于近现代西方,处于首要地位的原因在于西方文明对于东方文明的向往而引发的文明互动,反过来说,中华文明、印度文明、伊斯兰教文明都没有产生出对于其他文明的外在需求;

处于次要地位的原因在于西方文明结构的不合理性,或者说是脆弱的平衡性极易发生崩溃现象。

在这里,人们难免会提出一个问题,西方文明结构脆弱的平衡性本属于文明突变中的内因,为何却处于变化中的次要地位?

这是由于人类文明结构的突变不可能由某个单一文明体独立完成,它需要人类各文明体共同参与。

先是东方文明对于西方文明所诱发的突变,到了现代,又演变为西方文明对于东方文明所诱发的突变。



强光中, 1989年毕业于安徽大学哲学系,安徽省哲学学会会员。30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人类文明比较研究工作,2011年出版《全球史观下的孔子学说》一部,已被台湾“中央研究院”、上海社科院、中国科大等数百家图书馆收藏。80余万字新作《全球史观下的人类文明》即将出版。欢迎添加强光中微信号:qianggz1.公众号:文明比较(qiangguangz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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