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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京带小板凳赶春运:他的回家路里,藏着2.8亿人的心酸

 最人物 2020-07-29
吴京带小板凳赶春运:他的回家路里,藏着2.8亿人的心酸

文|mu mu。

前几天,吴京带小板凳坐火车回家火了,直逼微博热搜第一名。

有网友在他的图片下面调侃:“瓜子花生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来,腿收一收。”

他发的微博中,配文这样写道:“只要能回家,坐哪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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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九个字,说出了无数游子的心声。

大多人一生一次的归来,是少小离家老大回。

而对于每一个漂泊的人来讲,春节是与亲人团聚的日子,年夜饭是中国人一年到头最温暖的仪式感。

“春运”可谓是中国最大规模的人口迁徙,这其中藏着不同的温情。

今年为期40天的春运,将有29.9亿人次踏上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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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在每个游子的生命里,仿佛带点唏嘘,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年里,汗水与热泪背后的意义。

汪曾祺曾说:家人闲坐,灯光可亲。

外面的万家灯火再亮,都不是故乡。

过年这一天,纵使翻山越岭,也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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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轰隆隆的火车声,城市的影子早已被思乡的浓情覆盖。又来到这僻静的乡野,飞驰的车外满是白雾群山,山的那边就是我们魂牵梦萦的家。

回家过年,是无数游子难以割舍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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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身在何方,总会在这一天,背起行囊,回到家乡。正是因为有传统回家过春节的习俗,才有了中国独有特色的“春运”。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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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腊月二十二,北京南站,有这样一个农民工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他看起来蓬头垢面,衣着单薄,脸上满是失落,蜷缩在候车厅门外的角落里。

他用一口浓重的乡音说:

“我没买到今天回家的火车票,到无锡20块钱,高铁就得80,太贵了,这一年的工钱还没有结算,实在没钱啊,只能在桥底下凑合一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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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间,这个男子的声音有些哽咽,哪怕没有钱,也要回家。

买不起高铁票,就买火车票,哪怕是站着回家,也心甘情愿。

这沧桑的双手和窄窄的火车票,就是他过去一年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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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老先生曾在《乡愁》里写道: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如今,对于漂泊在外的游子来说,乡愁尽在一张窄窄的车票里,它承载着不可名状的情怀与期盼。

即使严寒的冬夜再漫长,也无法冷却那颗归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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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临近春节时,陈可辛导演拍摄了这样一部微电影,取名《三分钟》,根据真实故事改编而成。

这三分钟故事的主人公陈平是一名列车员,她每年都工作于全国最长的一趟火车上,从南宁到哈尔滨,需要跑足足六个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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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几年都是过年值班,错过了与儿子丁丁一起过年,只能让自己的妹妹照顾孩子。每年只能在家乡火车站停车的三分钟里,与儿子匆匆见上一面。

那天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站台上已有孩子丁丁孤独的身影。

当轰隆隆的火车停在贵州凯里的那一刻,陈平起身翘首以盼,车停稳后,倒计时三分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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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使出浑身力气钻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终于冲到妈妈的身边,此时时间只剩下两分钟不到。

母子二人终于紧紧相拥在一起,丁丁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所有人匪夷所思:“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他熟练地背起了九九乘法表,因为上次见面,陈平告诉他一定要好好学习,否则就见不到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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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站台上只有丁丁背诵九九乘法表的声音。

陈平赶紧用力抱了一下孩子,匆匆上车。丁丁站在原地不动,背完“九九八十一”,时间正好三分钟。

望着远去的火车,丁丁小声地说了一句:“妈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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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暂的站台三分钟,是分秒必争的团圆。

陈平不仅是一名列车员,还是一名母亲。可是为了更多的人可以回家过年,她只能暂时忘却自己母亲的身份,坚守在工作岗位。

从来就没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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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纪录片的总导演张旭曾说:

“春节是中国最重要的节日,集中在这样一个时间节点上,最能够深入地观察和记录行进中的中国和中国人的生活。

尤其是近40年,地域间的流动性变大,‘回家过年’这一行为本身变得尤其具有社会性意义,可以承载中国人的情感、奋斗、梦想、艰辛等诸多元素。”

回家,又何尝不是和从前自己的一场重逢。

一生的来路和归途,都在那里。那熟悉的乡音藏在喉咙里,记忆中的那棵白桦树,是否还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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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的其他角落,有一些人为了回家这个最朴素的愿望,却要冒着危险前进。

不论回家的路有多远,他们都有方法按时抵达。

他们就是每年春运中最为辛苦的摩托车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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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拖家带口,脚上缠着塑料布,摩托车上捆着巨大的纸箱子。奔走几天几夜,只为省点钱,给家里的孩子和老人买件新衣服。

刺骨的寒风暴雪、湿滑的结冰路面,都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一路风餐露宿,眼神却充满坚定,因为在他们心中,远方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家,就快要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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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孤独的骑行者中,有一位叫汪正年的中年男人,他的路程是摩托车返乡队中最远的,足足1350公里。

妻子小杜还有孕在身,一路的颠簸让人看着不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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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贵州石阡人,现在在肇庆捣混凝土。天气好一点一个月能赚两千块钱,天气不好就挣个一千六七。

“骑摩托车一千多公里手和脚是很痛很痛的,可现在这个车费这么贵,没有办法。我和老婆来回两千多块钱,我骑摩托车来回是六百块左右,那我出来打工一年要回家一次,不就可以省一千多块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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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孩子,已有一年未见。他和妻子想要带新衣服回家,却已经算不清孩子的尺码。孩子一天天长大,只能在脑子里想着他的样子。

凌晨五点半,他们出发上路了。

出发前,他小心翼翼的检查摩托车,仔细地捆绑行李。毕竟这段跨省的旅程,存在太多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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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途中,寒风呼啸而过,面对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他们实在难以忍受。

只能停下摩托车,在路边用打火机点起柴火,一堆人围在一起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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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漫长的回家路跑到第二天晚上时,因为妻子的身体实在不舒服,于是在途中稍作停歇,咬咬牙入住了一家50块钱的简陋小旅店。

当汪正年走进这家旅店时,第一件事就是仔细的盯着墙上的中国地图,看了一遍又一遍,只为确切地了解离回家的路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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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上路了,可是不幸的事情却发生了。

汪正年的摩托车轮胎扎到了钉子,无法继续前进。

同伴的车拖着他的车缓慢前进,几人只能寄希望于山下有开门的修车店。此时所在的茂名距离回家还有900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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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千多公里以外的贵州石阡,等待汪正年回家的老母亲,从清晨开始就为儿子与儿媳的归来忙活着,团圆饭的准备工作早已就位。

我们一直以来挂在嘴边的年味,其实无非是父母手下的一顿家常饭罢了。但即便如此,期盼了一整年,也仍然分外想念。

顶着风尘,穿洲过省,跨越1000多公里的距离,无心看风景,只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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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还有几公里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比想象中走得更久。

汪正年的摩托车翻了,自己跟妻子都摔倒在地上。而此时他的脸上却带着笑容,完全不在意摔倒,被扶起来的时候开心地说:“要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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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汪正年的老母亲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撑着破旧的雨伞,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蹒跚前进,站在雪中等了近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儿子。

儿子儿媳平安到达,老母亲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对于这位老人来说,一个和美的春节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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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长途跋涉三天三夜的汪正年夫妇来说,今年的回家路,比想象中更加崎岖,也更漫长。

唯一在意料中的,是不变的家的味道。

纵使天寒地冻,路遥夜黑,也阻挡不了他们归家心切的情愫。哪怕多跑一公里都是好的,感觉离家又近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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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每一个人的回家之路,总会有某个细节扯动自己某一根敏感的神经。

其中的情绪令人深刻,前一秒可能刚刚笑过,后一秒却感觉难言的酸楚。

从几百公里到几千公里,翻山越岭,穿州跨省,一触即发的危险,一路上的泥泞冰雪,刺骨寒冷,都抵不过心底那份回家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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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哲学家赫尔德曾说:乡愁是一种最高贵的痛苦。”

那么对于亿万来自五湖四海、赶着回家过年的人来说,他们一定配得上这份高贵与痛苦。

离家的路有千万条,回家的路却只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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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家,迫切地想要回到那片熟悉的故土,寻找安全感。

每个回家过年的故事都似曾相识,因为里面有着背井离乡后的期盼,久别重逢后的珍贵。

那间屋子里的灯光与暖洋洋的等待,就是我们回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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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四,愿每个在路上奔波的游子,都能早点结束漫长疲惫的旅途,安全到达久违的故乡,与家人重逢。

那盏老旧的油灯一直在为你亮着,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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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资料参考来源:《回家过年》纪录片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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