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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望江楼故事:文艺小才女薛涛遇上成功老男人

 快乐老年435 2019-01-29
成都望江楼故事:文艺小才女薛涛遇上成功老男人

锦江之畔的望江楼公园

望江楼公园位于成都市东南的锦江之畔,自明朝起已渐成规模,后来清朝、民国又不断增建,形成了今日岸柳翠竹夹道、波光楼影相映的雅致园林。不过这座公园最吸引人的地方,并不在于环境如何清幽典雅,而是这里的每一座亭阁、每一寸草木,都寄托了对中国唐代一位才女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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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

这位女诗人,名叫薛涛。她的诗才令后人钦慕,甚至有人将其与杜甫相提并论;她制作的“薛涛笺”风靡天下,成为了后世私人甚至官方信笺的标准样式;她作为“妓”的身份,也让猎奇者少不了浮想联翩。才女、“妓女”的集合体,也让她人生中的两段感情纠葛,看起来更有戏剧色彩。 这第一段感情纠葛,是一个小才女与老男人的故事。

遇见

[堕入风尘]

薛涛8岁那年,父亲薛勋以梧桐为题,考验她的诗才。他先念了前两句:“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薛涛接道:“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迎来送往,似乎就是她此后曲折经历的“预言”。

薛勋本来在长安当个小官,此后没几年就被贬到了剑南道,也就是四川一带。薛涛14岁时,他又获罪入狱,不幸染病而亡。逝者已矣,活人却还要面对世事的艰辛。在人生地不熟的剑南,又是罪官家属,薛涛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

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薛涛这时候已经在剑南有了小小的“才名”,时人评价“容姿既丽,通音律,善辩慧,工诗赋”。凭着这样的资本,她被成都的乐营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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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除了诗文出色,音律也同样精通

所谓“乐营”,名义上是官方的文艺团体,为政府、军队的典礼和会议等服务,但实际上更多服务于达官贵人的私人场合,跟后来的教坊类似。(注:薛涛的时代已经有了教坊,但此时只是宫廷的礼乐部门,后来才扩散到地方上。)

而且进入乐营的人,户籍会被编进“乐籍”,变成“乐妓”,不再拥有人生自由,从身份上就低人一等。但此时的薛涛,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她进入乐营的时候,刚满16岁。

[贵与贱]

薛涛跟韦皋的第一次相遇,应该是在一个非常隆重的场合上。

就在薛涛进入乐营不久,年过五旬的韦皋接任剑南节度使。这是大唐最尊贵的职务之一,在全国官僚系统中稳稳排在前三十强。他的上任,必定会有隆重的交接仪式,也就会出动乐营助兴,薛涛很可能就在其中。

此时的韦皋,正是一名仕途坦荡的官员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手中的节度使大印,决定着近千万人的生死贵贱,宛如一方帝王。权力带来的威严,让他如同众星拱月,高高在上,年龄没有让他苍老,反而更加精力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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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节度使的赫赫之威

这时的薛涛,只是一名“低贱”的、资历浅薄的乐妓。但自小饱经诗书熏染,她身上优雅大方的气质无可掩盖,在人群之中一眼可辨。

当韦皋的眼光扫过人群时,已经将薛涛的身影印入脑海,心中默念了一声:这个人我要了!

惊喜

[“附属品”]

将薛涛招到自己身边,或公或私,韦皋都不愁找不到理由。况且,在他这样的封疆大吏面前,乐妓不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或许,韦皋的初衷,不过是找一个“稍有品味”的乐妓,让他在公私酒宴上不至于太过枯燥。但这个调剂酒宴氛围的“附属品”,却肯定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一次宴会上,一群自诩高雅的大小官员又斗起了诗,斗来斗去,当然是“韦公”诗才最高。但一群大男人互相吹捧未免不够尽兴,韦皋便让在一旁陪侍的薛涛也赋诗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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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宴会上,乐妓本是调剂氛围的附庸

薛涛神态从容地拿过纸笔,一首《谒巫山庙》提笔而就,诗中写道:“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此诗暗中讽刺这帮官员不干正事,只知在无用之物上攀比,也算颇有勇气了。

这是一次小小的叛逆,她心中还有着“读书人”的骄傲,还容不下顺从、察言观色的乐妓“美德”。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还是会对未知的后果感到不安。

没有想象中的震怒,作为一个经历丰富的高官,韦皋这点雅量还是有的。“这个女子很特别”,他再次确认了自己的眼光。

从此之后,薛涛成了剑南节度使幕府的红人。

[女校书]

让薛涛不敢相信的是,不久之后,韦皋就让她参与节度使幕府的案牍工作。这对于韦皋来说,虽然有些出格,却无伤大雅,做官做到他这个级别,已经无需顾忌一些“小节”了。但对于薛涛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身为乐妓,实质上是达官贵人的玩物,无论才艺如何出彩,都只是取悦于人的工具而已,对自身才华本就是一种侮辱。但参与政事,且不说是不是合乎法度,单就这份信任就超出了她的想象。能够偶尔跳出乐妓的身份,在一份正常的事务中找到自己失去的尊严,这比什么赏赐都要可贵。

以薛涛之才,公文案牍并非难事,她乐在其中,处理得堪比积年老吏。这是韦皋对她的恩情,初涉世事的少女第一次在家庭之外感受到了温暖和踏实,当然要用最好的表现来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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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声色娱人并不难,难的是有人赏识才智

也不知韦皋是不是突发奇想,没过多久他居然郑重其事地向朝廷打报告,举荐薛涛当“校书郎”!要知道,“校书郎”虽然官阶只有从九品,门槛却非常高,只有进士出身的人才有资格担当此职,白居易等同时代名人都要等到年近三十才能当上这么个小官,别提一个连正常人身份都没有的女人了。

即使是不甚讲究男女尊卑的唐朝,此事也是过于离谱,当然没有得到朝廷批准,但“女校书”之名已经不胫而走。

清醒

[幻觉]

这段时间的薛涛,无疑是幸福的——至少她自己感觉如此。她没有得到“校书郎”的官职,却获得了她想要的爱护和尊重。但她可能还没有想到过,她与韦皋的关系,仍然是不平等和脆弱的。

薛涛忘记了自己只是一名乐妓,以为她跟韦皋长期的枕席之欢,就应该是他珍惜怜爱的情人;以为韦皋足足大她三十多岁,就应该像对待女儿一样对她呵护和容忍。

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后来发生的故事,所以可以大致还原这种畸形的感情。薛涛眼里的爱护,只不过是老男人韦皋俯视式的感情施舍;所谓的尊重,只因为薛涛还没有触犯到节度使大人的逆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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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皋眼中,薛涛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

打破这种畸形的感情,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足以让薛涛措手不及。

[恐惧]

进入节度使幕府两年,薛涛难免有点“恃宠而骄”。剑南道官员们想走韦皋的门路,竞相巴结薛涛。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哪晓得官场的利益纠葛,行事不慎惹怒了韦皋而自己浑然不觉。

韦皋此时显示出了一名政客的冷酷和狠辣,给与薛涛的是毫不留情的惩罚——发配到松州军营。松州即今天四川松潘,今天来看是风景如画的地方,当时却是位于与吐蕃前线的险山恶水,这让一个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柔弱女子如何自处?

薛涛这个时候,感觉到的除了幻想破灭的悲痛,还有不可抑止的恐惧——不单单是因为环境的恶劣,更是对手握生杀之权的韦皋的恐惧。这位曾经温柔地呵护她、不拘一格重视她的男人,原来只要一不高兴,就可以任意揉捏自己。

她不停地给韦皋写诗,丝毫不敢表达怨恨之意,只是述说自己对他的思念,还有边塞的艰苦,祈求回到他的身边。这些诗在后世备受非议,成了她自轻自贱的证据。但她的恐惧又有谁能切身体会?

也许是这些诗让韦皋气消了,也许是韦皋本就是教训一下她而已,薛涛很快又回到了成都。但经此一劫,薛涛终于看清了韦皋这类的高官,更看清了自己。

不久,韦皋调离剑南,薛涛彻底与他脱离了关系。幸运的是,凭借着这两年多的积累,她能够自己脱去乐籍,重新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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