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如此荒凉甚好

 菩提恶之花 2020-12-22

睡眠,生活,死亡。缓缓的绸幕微微作响,
多么细腻,充满梦幻“却又真是这样。
它是标志,一个思考者的形象.就在那个地方。
为了那气息——它仍在那里摇荡.
生活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织好了罗网。

-----阿莱桑德雷  (西班牙)



如此荒凉甚好

▷菩提之恶花

1

阅读《心是孤独的猎手》这本书的时候,在屋里困兽般走来走去,秋天的阴雨把湿度无情地渗透进紧闭的空间里,闷闷中有点凉意。读书与悟性并无多大关系,或许在骄阳四射的下午,跳跃着翻到某一个章节,每次雨来的都不同寻常,没有风的干扰,昭示的结果会来的快一些。

《心是孤独的猎手》是麦卡勒斯的代表作,麦卡勒斯的观察力敏锐到令人恐惧,这样的女人,虽然我们之间隔着文字,仍能感觉到她冷冷的眼睛撇过来的目光。

“当她想到以前她想象中的上帝的模样时,她却只能看到辛格,他的身上披着长长的白单子。上帝是沉默的——也许正是因为这点她才想到了上帝。”

谁是谁的宿命呢?绿皮车漫长的旅途,渐渐陷入麦卡勒斯编织的寂寞,都以为寂寞无可言说,不是《伤心咖啡馆之歌》的南方小镇。

我们一直走在摆脱孤独的路上,祈望有个人的出现能聆听倾诉,因此聋哑人辛格是孤独的,酒鬼布朗特是孤独的,黑人医生考普兰德、咖啡馆老板比夫也是孤独的,比起那些逐渐蔓延乏然无味的生活,这些又能算什么呢?

早晨跑着去母亲那儿,她用孩提般的眼神迎接我,提醒我今天下雨是不是穿的太少,喝完蛋汤,照例问她吃了几个包子,“三个”,嗯,对了,“我是谁呢?”,名字正确,这是一个月中几乎最好的应答,我和母亲都充满了笑意,她的现在就是我活生生的未来。

“人是在无边海中的苦行者,但浮士德经历了灵魂的挣扎后,还是要往前走”。

理想或白日梦在繁琐、困顿的生活中支离破碎,这种寂寞和孤独,逐渐对原来固有的一切都力不从心,即便我们抗拒不甘于平庸,但是却没有办法不选择它。

因为孤独,热切的渴望中,小心翼翼地像藤蔓一样延伸着自己执着的心,寻求聆听和爱情。

因为不会说话,在聋哑人辛格,善解人意的眼睛,和温和的微笑面前,每个人的倾诉都得到释放,最终在他这里找到了灵魂深处的平和宁静。

尤其是杰克,其实他们的对话,是心语,按照彼此的理解塑造着另一个自己,充其量只是他们渴望驿动的幻觉而已。


2

“这世间所有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时间与欲望的游戏,每个人置身其中,总有一天你会再次孤单”。

书看完已经很久了,不置一词地呆坐着,如果可以逃离,宁愿带着孤独一起,只是麦卡勒斯一针见血地告诉我,所谓心心相通,都是误会而已。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苏轼的《卜算子》里面隐藏着有个伤感不可考的故事,文人的诗词歌赋最初的欣赏者,唐宋时皆是女人,把酒言欢,朱唇清唱,即席赋诗的男人们常常忘记今夕何夕,就像东坡的每一次遇见,获得的大多是文字的灵感而已。

惠州有温都监女,颇有色。年十六,不肯嫁人。闻坡至,甚喜。每夜闻坡讽咏,则徘徊窗下,坡觉而推窗,则其女逾墙而去。坡从而物色之曰:“当呼王郎,与之子为姻”。未几,而坡过海,女遂卒,葬于沙滩侧坡回惠,为赋此词。

二十三岁写出《心是孤独的猎手》的麦卡勒斯与六十多岁仍把孤独化为高远的苏东坡,他们提笔的时候灵魂就有了宇宙的模样,不过同样的寂寞孤独,在麦卡勒斯是救赎挣扎,而在东坡则是黄州那轮淡月。

无论如何,怎么一字千年,在那一声棒喝之后,结果都是一样。


 【油画:胡峻涤(中国)】

- The End -



【菩提之恶花】

公众微信号:zhl172901515,欢迎关注原创微信公共账号

个人微信号:ahzhanghl,欢迎添加交流

纯属个人呓语,图片来自网络,如有微词,微下便知,点击右上角,即可分享、关注,读书、看电影,让我们一起在路上用心灵旅行。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