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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大卫·爱登堡,用生命探索大自然,无惧年龄,不负此生

 昵称27457352 2019-01-31

有这样一位老人,92岁仍在从事着他所热爱的事业,探索自然与生命的奥秘,他就是世界自然纪录片之父:大卫·爱登堡爵士。如果你是纪录片爱好者,如果你喜欢大自然,就一定知道他。


他被公认是有史以来旅行路程最长的人,探索过地球上几乎所有已知的生态环境。从26岁到92岁,大卫·爱登堡都在做一件事——始终带着孩童般的好奇心,用精彩幽默的话语解说着大自然。


从1952年的《动物园探奇》到2017年的《蓝色星球2》,再到2018年的《王朝》,整整66年,40多部美轮美奂的神级纪录片,一次次打破着世人对自然的认知局限。


“很难想象,还有谁能像大卫一样,对了解地球之美做出更多贡献,如此唤醒人们内心深处对保护地球的概念。”2018年,是大卫·爱登堡在野外的第66年。他的人生,如他所策划、拍摄与解说的纪录片一样传奇而精彩。今晚,我们将为你呈现大卫·爱登堡的传奇人生。



1

当他还是个孩子时

就知道鸟巢和獾的窝在哪里


大卫·爱登堡出生于1926年,在位于英国中部的莱切斯特大学校园长大,他的父亲是这所大学的校长。大卫对自然的热爱始于童年时代,打小他就喜欢在野外搜集化石和自然标本。“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可以骑自行车出城,十分钟内就能到田里。我知道鸟巢和獾的窝在哪里。”


大卫·爱登堡小时候(左一)

大卫·爱登堡年轻时


7岁时,大卫建了一个小型博物馆,放满他四处搜罗来的鸟蛋、邮票、化石和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一名前来做客的年轻女子对他的这个博物馆表示由衷赞赏,小爱登堡大受鼓舞。从那时起,他暗暗立志要成为一个博物学家。



家人对大卫的爱好很支持,他的姐姐曾送给他一块包裹着史前生物的珍贵琥珀。50年后,这块琥珀成为他制作自然节目《琥珀时间机器》的主要线索。



2

导演嫌他牙齿太大

他只好从幕后做起


1945年,大卫进入剑桥大学学习地质学和动物学,后来取得自然科学学位。1952年,26岁的大卫·爱登堡正式成为BBC一员



在主持一档动物表演类节目中,大卫结识了伦敦动物园爬行动物馆馆长,俩人商议,可以把动物园去非洲和印度尼西亚抓捕动物的过程拍下来,做一档真正的野生动物纪录片,于是就有了脍炙人口的《动物园探奇》(Zoo Quest)。


1956年,大卫和摄制组被困在婆罗洲,而且找不到东西来拍摄。“我发现了一条小鳄鱼,于是就用它糊弄了一段镜头。我们故意离得很近拍摄,好让小鳄鱼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真正的大鳄鱼。然后我脱下衬衫,朝它猛扑过去。看过这段镜头的人都以为我和一条货真价实的大家伙干上了。‘天呐,你太勇敢了,’他们这样告诉我说。真心希望这样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



大卫带领团队在野外踩点,风餐露宿不惧危险,把黑猩猩、巨蟒、天堂鸟等很多珍稀动物的镜头,第一次带到了人们的视野中。1954年,节目首播,大获成功。大卫在节目中充分展示了他的机智、幽默、敏捷,以及对野生动物狂热的喜爱。


尽管这种从栖息地到动物园、全程展示的节目方式,对当时的观众来说极其新奇,但大卫后来还是摒弃了这一拍摄方式,而是选择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静静观察而不去打扰它们。



不过,谁能想到,当时节目组导演还因为嫌弃大卫牙齿太大,只让他参与节目的出品工作,最后是因为主播的一次临时告病,才让他从幕后走到台前。正是这次误打误撞的经历,让大卫开启了他伟大的职业生涯,从此没有再停止。


1958年,大卫向查尔斯王子和安妮公主介绍凤头鹦鹉

该画面出现在他的节目《Zoo Quest》中

1957年,大卫和他三岁的女儿Suan

因为灰冠鹦鹉发出一声尖锐的尖叫而捂上了耳朵

在非洲的塞拉利昂,大卫和一只小猩猩


3

“我还没见过加拉帕戈斯群岛呢!”


大卫·爱登堡凭借其优秀的能力,39岁就升任BBC2台长,他执意在签约合同中加了一条:必须允许他偶尔暂停工作,出去拍摄野生动物纪录片。结果,他当年就翘班去坦桑尼亚拍大象了。



1969年,大卫被提拔为BBC电视台的总制作人,负责所有频道的节目制作。1972年,BBC打算再次提拔他担任BBC电视台台长时,大卫终于受不了了,他毅然辞去了BBC的所有管理职务,带着摄制组又跑出去拍片子了。他说:“我还没见过加拉帕戈斯群岛呢!


加拉帕戈斯群岛位于太平洋东部,号称“达尔文与上帝分手的地方”。当年达尔文创立进化论,就有受岛上野生动物的启发。



在此后超过60年的时间里,大卫一直在路上,被认为是有史以来旅行路程最长的人。他几乎亲身探索过地球上已知的所有生态环境:冰天雪地的南极、酷热炙人的火山口、荒芜凄凉的撒哈拉沙漠、生机盎然的亚马逊雨林、神妙莫测的水底世界、50米高的丛林林冠,等等。


有一次,他想要吓唬一只树懒

因为意外遇到蓝鲸,而激动得像个孩子

看得到大卫·爱登堡在中间解说吗?

大卫总是出现在千姿百态的大自然面前,气喘吁吁却又充满热情,将自然与生命的神奇绚烂,生动而真实地呈现在观众面前。一部部史诗级的作品经他的手,被源源不断地打造出来。全世界的观众从此有幸分享地球生命的奇迹。


 他说自己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

却很懂得与野生动物沟通



4

大自然的奥秘对于我而言

是永远探索不完的


自然万物的无穷魅力,让大卫·爱登堡决定重回大自然,全身心投入到自然历史纪录片的制作中去。1979年,大卫策划、撰稿并实地实时主持了“生命三部曲”的第一部《生命的进化》(Life on Earth)。



在法罗群岛的一次拍摄中,大卫带领团队探访地球最偏远的人类部落,他告诉世人,不要满足于现状,这世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未知。为了融入部落,他甚至与自己的团队一起,全身只用一块布裹住胯部,与观众“坦诚相见”。


他们的团队去到全球30多个国家进行拍摄,涵盖了全球各个地质时期的典型生物,以追溯地球上生命的进化。很多人不会忘记戴安·福茜(美国著名灵长目研究学者)研究珍稀山地大猩猩的珍贵镜头,正是它们,让许多人爱上了动物学,爱上了大猩猩,更爱上了大自然。


大卫被几只大猩猩缠上

被解开了鞋带,梳理了头发

遇到一只先天失明的小犀牛

大卫强忍流泪与它互动



之后,大卫又花费了十年的时间精心制作了第二和第三部《活力星球》(The Living Planet)、《生命的审判》(The Trial of Life),分别呈现了地球变化万千的生态,和动物多姿多彩的行为。他说:大自然的奥秘对于我而言,是永远也探索不完的。



1993年,本该安详晚年的大卫,开始了更为雄心勃勃的计划“生命系列”,将自然界的生物分类后呈现给观众们。于是陆续有了:《冰雪童话》(极地动物)、《植物私生活》(植物)、《鸟的生活》(鸟类)、《蓝色星球》(海洋生物)、《哺乳类全传》(哺乳动物)、《灌丛下的生命》(陆生无脊椎动物)、《冷血生命》(爬行类和两栖类)……几乎涵盖了地球上所有的动植物类别,堪称纪录片的百科全书。



“Open your mouth wide……”这一句来自《蓝色星球2》配乐歌词,同样是很多人在看影片时的状态——全程惊叹不已。作为深海探秘的“开山鼻祖”,《蓝色星球》给全球观众以强烈震撼。



“看似无边无际的海洋,让我们心生敬畏,感到惊奇。有时海洋也让我们感到害怕。海洋覆盖了地球上70%的表面积,但这里却是人类最少涉足的地方。这些海浪底下,我的双足底下隐藏着那些我们无法想象的生物。在革新技术的协作下,如今我们可以进入崭新的世界。”91岁的大卫·爱登堡站在船头,他苍劲的声音拉开了这段旅行的序幕。他说:这是蓝色星球。



5

92岁,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还在刷新


2006年,《地球脉动》播出,再次引发全球轰动。可大卫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他消失了10年。再见时,91岁的大卫在距地面3000多米高的热气球上,徐徐开讲《地球脉动II》,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现地球上的生命,树懒、巨蜥、狐猴、海鬣蜥、帽带企鹅、雪豹、金雕、蜘蛛猴、美洲豹……通过BBC的镜头,生命的光辉得以放大,闪耀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地球脉动》中的动物


“我很幸运,生活在一个自然历史纪录片的黄金时代,几乎每年我们都能找到新的途径,将自然界的新鲜事物呈现在世人面前。”在他的推动下,最先进的摄影技术被运用到纪录片中。



在纪录片《爱登堡:野生世界六十年(Attenborough: 60 Years in the Wild)》中,大卫回到60年前曾去过的地方,在现场一一讲解他们是如何借助革新的科技,为观众呈现出全新的视觉影像。



WWF的创始人彼得·斯科特和大卫有着相同的理念:自然的故事要用最打动人心的影像传达出来,感动并影响观众。于是,这些画面成了人类对这个星球最为珍贵的记录,而这一切皆因这位老者。



在《野生世界六十年》中,大卫讲述了与众多科学家打交道的故事,最早与康拉德·劳伦兹的交往,便是一段令人难忘的经历。劳伦兹曾因动物行为方面的研究获得过诺贝尔生理学奖,于是,大卫便问劳伦兹愿不愿意上电视,将自己对于动物的感情通过节目传递给观众。劳伦兹欣然受邀,节目组还特地从伦敦动物园抓来一只大鹅和他搭档。


康拉德·劳伦兹和他的灰雁们


结果,据大卫回忆说:劳伦兹当时对着这只心怀不忿的大鸟喃喃自语地说,“来吧,来吧,我亲爱的宝贝,”但对方不但丝毫不领情,最后竟然还朝着这位伟大的科学家喷射出了一股绿色粪便,淋了他一裤子。


无奈之下,劳伦兹只好让鹅恢复了自由之身,然后用手帕擦了擦衣服。不过后来他又心不在焉地用手帕擤了擤鼻子,一片绿色的污渍便留在他的脸上,于是,他就带着这样的“妆容”在摄影机前完成了专访。


大卫与珍·古道尔


纪录片中所致意的科学明星还包括,从事类人猿观察工作的珍·古道尔黛安·福西,发现DNA结构的弗兰西斯·克里克吉姆·沃森,以及提出自私基因理论的理查德·道金斯


大卫说:“他们完全改变了我们对于动物世界的理解。多亏了他们的努力,今天我们才能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6

差点被一只4吨重的海象砸烂

他当时的武器是一把扫帚


而在这些无比伦比的画面背后,是大卫面临的一次次危险时刻。在南乔治亚北部沿海领域,爱登堡深入6千只海象群中,要刻画其中体型最大的一只海象与竞争者斗争的行为,在拍摄的最后一分钟,海象以超高速袭击,他差一点就被这4吨重的胖肉砸烂了,而他当时的武器居然是一把扫帚。所幸的是,他和扫帚都幸免于难。



在婆罗洲的哥曼东洞穴里,蝙蝠的排泄物堆到了洞顶,使整个洞穴弥漫着氨气,而爱登堡要爬到“粪山”顶上解说,周围是一群蝙蝠在飞来飞去。



2012年,86岁的大卫为了拍到狮子夜间活动和吼叫的声音,带着最新的红外摄影技术,在漆黑的野外,坐在没关车门的车上,开始说台词。在几米之外,有好几头狮子正在不停地低吼,随时可能扑过来。用BBC团队同事们的话来说,大卫简直在用生命解说。他却说:


“在我看来,自然世界是澎湃激情最大的源泉,是视觉之美最大的源泉,是智慧兴趣最大的源泉。她是一切丰富壮丽的生命之源。正因如此,她让我们的生命值得体验,不枉此生。”


在拍摄《冰冻星球》的时候,年过8旬的大卫挑战9301英尺海拔和极寒天气,依旧出现在了电视机前。



与他长期合作的阿拉斯泰尔·福瑟吉尔在文中讲述道,每次拍摄结束,大卫都会送给团队中每个人一本册子。封面上,他会认真地写上感言,让福瑟吉尔记忆深刻的一句话是:


“献给阿拉斯泰尔,当我差点被淹死、累死、电死、冻死时,却奇迹般活了过来,这些都能见证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满心感恩的大卫。”



7

大卫,要是你的生命现在就结束

你也已经赚到了



1985年,59岁的大卫被英国女王授予爵士荣誉,被英国人视为国宝。他的作品影响了整整两代人,很多人都会说,他们的生活因为大卫·爱登堡而发生了改变,有科学家坦言:“如果我没有看爱登堡的那些节目,我就不会从事我现在这一行。”



在BBC同仁的眼中,大卫·爱登堡不仅仅是一位杰出的自然节目主持人,更是一位严谨的自然博物学家。在1994年拍摄《植物私生活》时,他为世界上最大的显花植物命名,而迄今世界上还有至少15种动植物,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爱登堡水兰(Hieracium attenboroughianum)

爱登堡猪笼草(Nepenthes attenboroughii)

爱登堡蜥蜴(Attenborough's fan-throated lizard)


在大卫89岁生日时,奥巴马邀请他到白宫做客,奥巴马好奇地问到:“为何这么多年来,您始终对大自然保持如此浓厚的兴趣?”


奥巴马在白宫见到了他童年时的偶像

89岁的大卫·爱登堡(2015)


他笑着回答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孩子不会对自然着迷,比如一个五岁的孩子,翻开一块石头看到一个蛞蝓,他会觉得发现了一个宝贝,它头上长得什么?它如何生存的?孩子们爱自然,他们能够理解自然,所以这个问题应该是:你是如何失去兴趣的?当然,我从来没有失去兴趣。


正是对探寻自然生命奇观永不消减的热情、孩童般的好奇心,和对地球大千生命的无穷热爱,将大卫·爱登堡的每一句精彩的解说,都化为献给大自然的诗行——一位永不疲倦的大自然的行吟歌者。


他坚信,自己做着全世界最好的工作,并对这份际遇怀有感恩之情:“说实话,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每次旅行回来的时候我都会告诉自己:‘大卫,要是你的生命现在就结束,你也已经赚到了’。”



参考资料:

莱大校友说 | 自然之伟力,大卫·爱登堡[专访]

永不知疲倦的大自然吟歌者:大卫·爱登堡

艾登堡对道金斯生物界的头脑风暴

90岁英国“国宝”大卫·爱登堡:不忘初心,与自然共舞

作者:Alastair Fothergill  来源:欧洲时报英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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