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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乡情、归乡路

 边关风雨图书馆 2019-02-01

车站里一辆待发的列车,静卧于铁轨上,粗大的脖子酝酿着奔驰前行的动力,熙熙攘攘,各怀心态的回乡游子,背上背着沉甸甸包裹,两只手也没闲着,脖子上还吊着回程的食粮,一双陈旧解放鞋,略带泥泞奔跑在月台上,急如星火地踏上归程,他们为何如此辛苦,皆源于一句:常回家看看。——题序。

雾锁大江两苍茫,游子远途奔家乡,心急火燎踏登程,汽笛一叫往远方。

雾锁大江,

白天也这样昏暗,

愁眉不展的杨子,

向远方张望,

波涛拍击堤岸,

如秀才排布文章。

寂寥客车候嘉宾,雨棚立柱泪盈盈,遥送问候予游子,再忙别忘父母亲。

 

嘶哑汽笛在低吟,

像远征的将军,

一样踌躇满满,

因他心中已有胜利篇章。

 

车头喷吐着,

几缕浓烟,

像告别的旗帜,

在风中晃了几晃。

 

司机也急于,

把逗留外地的游子,

送回爹娘的怀抱,

再把年夜饭品尝。

喷云吐雾将远行,家乡父母依门情,稚子怀抱张小手,又是搂来又是亲。

一列火车奔向远方,

只留下静谧站台,

在,

傻望。

 
                       一辆列车喷云吐雾,奔向远方,一路往北。

 

看惯了此景的,

陈旧月台,

雨棚与柱干,

也慨然发出一声长叹!

 

远方的烟尘渐渐消散,

只剩下轮毂

和铁轨,

撞击的声响。

                             当年我是从这里走向远方。


 

思绪的车轮,

把我拉回莽莽唐古拉,

一个和澜沧江为伴的,

地方。




一座座高耸入云雪山,

山脚下是无垠的草场,

深夜里大雪纷飞,

伴着狂风飒飒作响,

 

飓风撕破军装,

从裂隙处,

透进阵阵寒凉,

似冰泉洗浴,

牙关上下叩击,

体若簸箕筛糠。

 

前面是,

渺无人烟的山峦,

身后是滚滚澜沧,

它是长江的母亲,

蕴藏亿万人民的口粮。

 

我持枪肃立在哨位上,

积累白雪的军装,

和苍茫覆盖的冰凝,

融为一体,

近距离也不能发现,

雪成为最好的伪装。

 

只有

帽徽

与领章,

在飘雪里熠熠闪光,。

 

鹅毛雪也

偶有暂歇机会,

皓月,

赶尽挤出云缝,

露出笑脸,

将我张望。

 

很快它去了广寒,

吴刚、嫦娥,

把美酒品尝。

 

鹅毛飞雪又重新擂起,

隆隆战鼓,

重新把,

这片山峦霸占。

 

好像,

大雪

与我斗气,

非要把我赶下山峦。

 

卧榻之旁,

岂容他人酣睡,

你既如此有大能量,

何必这样小肚鸡肠?

 

茫茫雪野

万籁俱静,

只有草根拔节咔吧声,

微弱传入我耳畔。

 

思乡微澜,

让我偶尔回头张望,

遥距几千里的,

秦淮河正上演生活篇章。

桃叶渡波澜,

和山下的澜沧江一样,

也弹着琴弦,

走向远方。

 

扬子江的,

浪涛声声已进入耳鼓,

金陵妖娆的春花

也许已渐行开放。

 

啊!

思乡的丝线

被巴颜喀拉一掌劈断,

它像拦路虎,

将我和家乡,

地各一方。

 

我们

只能

远远的

互相眺望。

 

还是用皮大衣裹紧,

怀里的枪,

用体温将它温暖,

免得出现敌情,

子弹

飞不出枪膛。

 

前方是高耸唐古拉,

后面是诗韵秦淮畔,

虽夜色寒风扛枪放哨,

可背后却有暖意相伴,

就是为了妈妈,

安然甜蜜梦乡。

 

也罢!

无法回家,

可你,

你永远无法不能,

将我与它切断,

就像血肉一样。

                                              几年后,我跨过大桥,回到故乡。


几年后,

我踏上回家的路,

巴颜喀拉松开,

抱住我的双臂,

拍拍我的肩膀,

笑嘻嘻将我释放。

 

回程列车,

深夜

在昏暗灯光下,

我看看周围战友,

都没有领章帽徽,

和来时一样。

 

我一次次掐自己大腿,

疑惑中,

恍惚里,

问自己:

回家,是真的吗?

不会是梦中吧!

 

列车铿锵作响,

驶过淮河铁桥,

巨大轰隆声,

将我唤醒。

 

葱茏绿油麦地,

向我挥手召唤,

不远的扬子,

展开飞舞翅膀。

 

下火车了,

扛着行李,

步履匆匆

赶往五台山,

虽然还是

那间破旧平房,

风雨难避,

夏暑冬寒,

但,

它还是我理想中的天堂。

 

和走的时候,

截然相反。

离家的路,

是那样短暂,

回家的路,

却是那样漫长。

 

走的时候,

虽然眷顾古城,

还是逃亡,

挣脱

束缚的小鸟,

那时多么欢畅!

 

回来的心,

是那么急慌,

推门而入,

一脚门里

很不坦然,

别怪我无礼,

游子归来,

都是这样。

 

见了母亲,

情急之下,

结巴地说:

妈,我回来了,

今后,今后,

再也不去远方,

是风是雨,

永远与你为伴。

 

因为:

义务已经完成,

当兵吃粮,

已画个句号。

 

那枝步枪,

已有人肩扛,

那风雪中的哨位,

也有人在站。

 

开始百姓生活,

平凡无忧挺好,

人生哪有,

永远不脱的军装?

                                                         本文写于二零一九年二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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