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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商环境评估： （之七） 华东师范大学法学院、企业合规研究中心“中国营商环境评价指数研究”课题组（执笔：缪怡） 相关阅读： 重磅首发 | 如何开展营商环境评估（之一）:国际实践与中国启示如何开展营商环境评估(之二) | 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报告》述评如何开展营商环境评估(之三)| 瑞士的实践与经验如何开展营商环境评估(之四)| 德国营商环境评估述评如何开展营商环境评估(之五)| 法国经验如何开展营商环境评估(之六)| 印度DIPP经验一、日本营商环境评估概述 1.日本的概况 日本，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高收入国家之一，拥有1200多万人口，人均收入38000美元，在2018年世界银行营商环境排名中位列第34位，与上年处于同一水平，得分是75.68分。在经合组织各国中位列第24位。
2.日本营商环境的分析 2.1日本营商环境的整体分析 日本的政府和企业多年以来比较注重向海外投资，鼓励企业积极“走出去”。但对于吸引外国企业来日本投资的积极性相对不高。这一态度最近几年才有所转变，但关于日本国内营商环境的评估、数据和研究也还在起步阶段。 日本将“doing business”定义为“企业开展商业活动的容易程度”，因政府改善本国营商环境或者说投资环境，是为了吸引海外的优秀企业进驻日本，从而增加国内就业机会，创造经济收入，因此营商环境也被解释为“吸引外资的魅力度”。 2.2日本营商环境的优势 外企在日本开展商业活动的优势如下： 2.2.1开办企业成本下降 近年日本股价、地价均有所下降，工资水平也面临下降压力，日元与美元汇率与 90 年代中期相比下降不少。日本中央银行实行低利率政策也有利于外企在日筹措资金。因此，外企在投资成本方面压力有所舒缓。 2.2.2人才招聘环境的改善 当终身就职的铁饭碗在就业市场逐步淡化时，人才的流动性逐步增强，日本员工对外企的包容性和接纳度日益改善，外企可以更加容易地获得本国人才。 2.2.3日本市场的变化，本土企业和外企合作模式的推广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日本企业选择和外企联合，进行技术开发，管理经验，市场资源等方面的交流沟通与资源共享。外企在日本开展商业环境的舞台进一步拓宽。 2.2.4政府放宽对外企的限制 日本政府为了吸引外资，出台了一系列放宽限制的措施，包括税制改革（重新评估对国外财产的继承税，赠与税的纳税义务的范围），削减行政手续成本，推行行政手续电子化，提高行政手续办理效率，削减了外企在日本开展商业活动的各项费用，间接地优化了日本的投资环境。 2.2.5政府为改善投资环境，对外企提供更好的服务 日本政府支持高层次外国人在日发展，政府设立了外国企业个人顾问制度，以更快捷有针对性地解决外企开展业务时碰到的问题。日本贸易振兴机构，不仅从语言上解决外国企业入驻日本面临的问题，还召集产业领域内，法律，会计等领域专家联合应对问题，为外企在日本开展业务保驾护航。
2.3营商环境的劣势 除文化、政治等基本国情因素外，日本投资环境的劣势主要有以下方面： 2.3.1政府虽致力于降低运营成果，但仍处世界较高水平。 根据日本贸易振兴机构测算，在日本投资成本约为法国的11倍、美国的7倍、德国的5倍、英国的4倍。其中，尤以人力资源的成本最为突出，这与日本老龄化社会的特征，年轻劳动力的缺失有密切的关系。 2.3.2行政手续复杂且条目众多 在开办企业环节，日本在企业设立上手续较多，包含企业印章制作，章程制作与认证，开业申报手续，同时外企的法人代表在日本开设银行账户也比较困难。在纳税环节，纳税所需项目比较多，保险，医疗，雇佣等各项纳税手续虽然开通了网上申报渠道，但不能统一在一次内办理，也增加了办理纳税手续所需的时间。此外，与其他国家相比，日本还有特定的税收，例如注册执照税，这也增加了投资者在纳税方便的负担。在登记财产环节，日本对于土地用途有《国土利用计划法》、《都市计划法》等多种法律进行重重限制。即使已经批准土地用于商业目的，也需要按复杂的规定进行多次开发许可申请，导致外国企业选定业务用地的事前决策、开发计划制定、成本核算均很困难。在保护投资者环节，日本在纠纷解决方面也耗时较多，原因是日本缺乏专门的商事法院，电子化诉讼管理和法院业务的自动化进程也较弱。 2.3.3外资优惠政策的缺失 相比其他国家，日本对外企提供的优惠政策显得不足。根据日本贸易振兴机构的调查结果，在吸引外资的各项因素中，优惠政策排名较靠后，为第12位。这与日本注重保护本国产业有一定的联系。 2.3.4对外企开展商业活动的各类限制。 首先对来日工作外籍人员的资格审查限制。对于外资企业，要求必须雇用2名以上日本全职雇员才向外方人员发放签证。对于外方派遣来日的技术人员，要求具有大学毕业以上学历并有10年以上实际工作经验。诸如此类限制条件，使得日本和其他欧美，亚洲各国相比，外籍人员来日工作的可能性较低。 其次是筹集资金的限制，在日本发行股票所有的文件都需以日文书写，并依日本的会计基准制作，又缺乏可让律师或会计师协助上市的机制，从而增加了外企筹集资金的压力。此外，日本金融机构惜贷问题严重，也增大了外企在日筹资难度。 二、与日本营商环境相关的各类评估比较 1.评估报告的素材来源 与日本投资，经营，营商环境有关的报告除了世行发布的营商环境评估报告，其他主要有：大和综研（DaiwaInstitute of Research）在2016年12月发布的经济社会构造分析报告。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RO（Japan External Trade Organization）在2016年11月发布的“外国企业在贸易投资的规制，行政手续上感到困难的问题调研报告”。日本经济研究中心在2011年3月发布的对世界50个国家地区潜在竞争力的调查报告书。野村综合研究所在2018年2月发布的欧美亚洲的外国企业对日投资关心度调查报告，以及东京工商会议所中小企业委员在2017年3月发布的中小企业经营课题的调查结果报告。 2.评估报告的比较 2.1 JETRO发布的“关于日本投资环境的调查报告” 报告名称：关于日本投资环境的调查报告 调查方式（数据收集）：问卷 调查对象：1600家在日投资的企业，其中260家企业提供了有效数据 调查项目（衡量指标）： （1）对外国人来说生活的容易程度 （2）日本企业和社会的封闭程度 （3）用外语交流的便利度 （4）日本营商环境的特殊性 （5）挖掘商业合作伙伴的容易程度 （6）保护人才的容易度 （7）企业经营成本 调查结果： （1）日本的投资环境整体呈改善趋势，保护人才的容易度，和企业经营成本有所恶化。 （2）日本营商环境的魅力点，65.9%的企业认为是日本市场，40.3%认为是国家和社会的稳定性，28.7%认为是优秀日企和学校的存在。相反，在日本开展商务活动的阻碍因素主要体现在：保护人才的困难（外语沟通人才的缺失），行政手续的复杂（主要体现在税务和劳务税率，在留资格的取得），许可制度的严峻等。 （3）日本在招商引资上存在地域特色，例如福岛县是医疗器具的集聚地，和歌山县则吸引了美国的大型IT企业。 2.2日本经济研究中心发布的“对世界50个国家地区潜在竞争力的调查报告” 报告名称：对世界50个国家地区潜在竞争力的调查报告 调查对象：世界50个国家及地区 调查方式（数据收集）：采用先前研究的数据， 调查项目（衡量指标）：今后大约10年估计能增加多少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 指标细化为： （1）国際化 （2）企業 （3）教育 （4）金融 （5）政府 （6）科学技術 （7）基础设施（社会资本） （8）IT(信息技术) 评估方法：把人均GDP增额定义为国际竞争力，选择各项目中人均GDP增加额相关的变量（根据经济理论推算），每个项目都将总结为一个指标（使用最小二乘法，要成分分析等），将指标改为偏差值的形式。 调查结果： （1）潜在竞争力第一是香港，第二是新加坡，第三是美国。 （2）美国的政府和金融的竞争力差，科学技术，国际化和教育的竞争力很高。日本的强势领域在政府，基础设施和金融。此次的项目可能得到的经济、社会数据定量分析了其特征。
2.3野村综合研究所发布的“欧美亚洲的外国企业对日投资关心度调查报告” 报告名称：欧美亚洲的外国企业对日投资关心度调查报告 调查方式（数据收集）：电话采访 调查对象：参与国家及地区：日本，中国，新加坡，香港，印度，泰国，韩国，越南，印尼，调查了总部所在地欧洲、北美或亚洲·大洋洲的全球化企业1000家企业 调查结果： （1）日本以商务据点类型不同的投资魅力度，“R&D据点”在上一次获得连续第1名。“金融据点”与上一次同样的第3位，物流据点从上一次的第4位上升到第3位，“制造据点”从上一次的第6位上升到第三位。 （2） 作为日本的商业环境的“优势”前三是“商业习惯”、“整备的基础设施”、“获得高度人才（专职）”。日本的商务环境的“弱点”排在前三的是“用英语的顺畅的交流”、“事业活动成本”、“市场的大小”。来自外企要求提供多样化信息的呼声，相比手续的支援和生活环境更为强烈。
2.4东京工商会议所中小企业委员会发布的“中小企业经营课题的调查结果报告” 报告名称：中小企业经营课题的调查结果报告 调查方式（数据收集）：网络，邮寄，传真问卷 调查对象：调查了8865家中小企业、其中1341家企业提供了有效回答 调查结果：关于中小企业的经营状况，反映了“缓慢恢复”的状况。面向销售额的扩大，有7成的企业“人才不足”成为了很大的难题。 2.5世界银行发布的“日本营商环境评估报告2018（Doing business Japan 2018）” 报告名称：日本营商环境评估报告2018（Doing businessJapan 2018） 调查对象：190个国家和地区 调查项目（衡量指标）： （1） 开办企业 （2） 办理施工许可证 （3） 获得电力 （4） 登记财产 （5） 获得信贷 （6） 保护少数投资者 （7） 纳税 （8） 跨境贸易 （9） 执行合同 （10）办理破产 其中，法人设立，建设许可，电力，不动产登记，纳税，进出口，均已手续数量，时间和成本为中心进行评。信用供给，少数投资家保护，契约执行和危机处理均以制度内容（权利保护度，透明性）等作为评估中心 评估方法：前沿距离分数DTF 调查结果： （1）整体而言，日本在开办行政手续上所需要的时间成本和经济成本均较大，和其他国家相比，存在竞争劣势。此外，在对债权人和股东的权利保护，企业的信息公开，法律制度的完整等方面均有改进的余地。 （2）日本和其他OECD诸国比较，除了“获得电力”和“办理破产”两个指标，在世行评估报告中，其余8个指标都是低评价。在2018年的评估中，“开办企业”的排名特别低。 三、结语 和世行报告相比，日本本土发布的关于营商环境，投资环境的调查报告以及对经营环境竞争力的评估都更多地侧重了对日本社会特殊性的考虑，也针对日本现在的诸如人口老龄化，英语语言环境建设的不足，行政手续办理较为复杂等对营商环境评估带来负面影响的特殊问题提出了相应的解决策略，以营造更好的营商环境，吸引外资的进入。日本在改善营商环境方面所做的努力，对我国营商环境的建设也是一个很好的启示。要建设中国特色的营商环境，我们也应结合我国国情和社会现状，充分利用我国各省市的地理优势，将区域特色和中国文化融入到营商环境的整体建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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