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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大手笔 杨松河 2008年9月29日星期一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这是一首五言古绝，是《红楼梦》第一回的开题诗，也是《红楼梦》巨著唯一注明的曹雪芹亲题的诗歌作品。全诗只有二十个字，没用一个生僻怪字，没用一个艰深隐晦的典故，全是大白话，叫人一看就懂，与现代汉语毫无差别。可就是这明明白白的二十个字，却让后人（包括红学家）琢磨不透，引出的话题和评论何止成千上万！引起的分歧南辕北辙，大相径庭，引起的争论至今没有消停；借题发挥、借水养鱼的引用更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有的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笔者随便在网上输入前两句诗搜寻了一下，发现相关条目竟高达数万之巨。 一首普通的开题诗，何以会产生如此沸沸扬扬的效应？这就不能不让人联想到《红楼梦》内容的博大精深，不能不让人钦佩曹雪芹诗才的高妙莫测。 分歧和争论最大的就是“满纸荒唐言”。有人说是指虚构的故事，真事隐（甄士隐），假语存（贾雨村），真假难辨（贾政）。小说本来就是虚构的，这是小说艺术规律使然。小说不是纪实文学，虚构才是合理的，不虚构反而不合理了。说虚构是荒唐，难以成立！ 也有人一一考证书中有多处前后矛盾、疏漏、梦幻、疯癫等不合逻辑的人和事（如秦可卿的形迹可疑）。但这也远远不足以说明满纸都是荒唐言啊！ 还有人从社会大背景来说明作者迫于当时的文字狱，不得不采取拐弯抹角的伪装手法来躲避迫害。这是在文化专制下文人普遍都知道采取的避害手法，也很难说是什么荒唐之举。 其实，只要把这首小诗完整地吟诵几遍，就可以豁然开朗。曹雪芹的意思很明白：有人以为我写的满纸都是胡言乱语，其实每个字都沾满了我的辛酸泪（写作的辛酸泪和为心爱人物的悲剧命运流的辛酸泪）；身边的人都说我太傻了，何苦这样呕心沥血地卖命著书，到头来弄得穷困潦倒，家破人亡，唉，天底下到底有谁能真正理解此书的真谛（味）呢？ 曹雪芹担心《红楼梦》问世后，会被人说成满纸荒唐言，所以才写这首小诗来引导读者要透过表面故事去理解他写作的真正意图，去品尝书中的原汁原味。《红楼梦》的历史命运证明曹雪芹的担心富有先见之明。 一首小诗，足见大手笔的功力！ 由此可见，好诗不在言多、词丽、典深，而在耐人寻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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