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作为区别于其他社会群体的重要特征,其表现在行为方面,也就是说,流氓行为是流氓群体的重要特征。流氓行为,如果用最为简洁的语言来概括的话,那就是低级下流,如果具体言之,则可细分为“骗”、“讹”、“打”、“抢”、“淫”等诸方面。 行骗是流氓的重要手段之一,在行骗方面,流氓所采用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门,一时难以类统,但大体说来,主要有以下几种: 预设圈套是流氓行骗的最常用的方法。这种预设圈套的行骗形式往往难以被人们发觉,其手法可谓阴险狡诈。早在宋代,有的流氓就开始采用“设局”以骗财的办法。其中借赌博骗钱则是他们最惯用的伎俩。 设局赌博,骗人钱财在清代也较为盛行,有些旗人自己出钱开赌场,诱引别人,聚集无赖,从中放头抽头。有些赌场,是由痞棍所开,而且开在市场上,而有些赌场则由“匪衿”所开,他们也“日集无赖开场赌博,盘算良善”。 这些痞衿的赌博场,一般深藏于密室,极为隐蔽。不过,同是赌局,其所起的不良影响则是相同的:“痞棍之赌博,已驱无业之游惰而为盗贼;痞衿之赌博,再驱有业之子弟而为游惰也。” 清末的上海,盛行一种“花鼓会”,“花鼓会”最初源自安徽,也是一种赌钱之戏,“害人至死,不可胜计”。当地人恨透了这种赌博,所以又称之为“花灯虫”。 除了设赌局以骗财的以外,还有以“美色”设局骗人的。在杭州,就曾有一种“美人局”,以娼优假扮姬妾,诱引少年为事,从中骗诈钱财。(泗水潜夫:《南宋市肆纪》,《说郛》卷六十)《二刻拍案惊奇》中有一则故事,所讲的就是这种“美人局”。其中有一姓李的客商,在杭州发了横财,来京都临安走门子花钱买官衔。这个人下榻在一家旅店里,对门有个宅院,门首垂着帘子,常有位少妇站在帘后看街上热闹。 隔帘花影,娇声莺转,引得这个正处寂莫中的暴发户心升非非之想。有一天,李正站在店坊房门偷看对门,有个卖黄柑的小贩经过。他既想吃黄柑,又舍不得掏钱买,便建议和小贩以“关扑”方式做交易,且借此在意中人眼里显露两手。没想到这一招不但没有露脸,反而输了本钱,心怀懊恼。 恰在此时,对门宅院里出来一个小童子,端一盘黄柑送给李某,说是本家主母见李输了本钱有些不忍,特送家藏柑子给官人尝尝。李某见美人有关爱之心,于是春心大动,便顺杆向上爬,也收拾一些礼物拜托小童回谢,于是就牵上了线。此后,少妇常使小童送些菜肴点心之类给李某,李某也常送一些礼物给美人。几番周折之后,二人便搭上了“关系”。 某晚,李某趁夜与美人幽会,不想到正欲行苟且之事时,男主人突然回家,捉个正着。李某见事不妙,便跪下请求“私了”,男主人借此派仆人将李某财物劫掠一空。次日,李某再悄悄探看对门,已是人去楼空。 在以美色为骗局者之中还有以女性婚嫁行骗的。这种行骗方式,在旧时的中国南北地方均广泛存在。对于这种行骗方式,上海把它叫做“放白鸽”。据说,是因“豢鸽而放,必裹同类归来,获利数倍”而名之。 据葛元煦《沪游杂记》载:“近有以人为鸽者,如来历不明之年轻妇女,或售卖自身,或入人室。不匝月间,非卷资遁逃,即诬控拐逃,使买主人财两空。”北京则把这类事情称作“放鹰”或“打虎”。夏仁虎《旧京琐记》卷一《俗尚》曾这样记载道:流氓常常装饰妇女,然后“聘卖异乡人,乘隙卷而之”。 设局行骗有的还以访取官场隐私以借机行骗的。清代有一位外号“插天飞”的流氓,熟谙宫廷中的事情,手下的党徒也很多,专门靠伺察各省大吏的阴私取财。河南巡抚某,“以事撄上怒,将罪之,未发也。” 忽然有一天,喧传有数十个操北京口音的人来到开封,居住在某座寺庙内,早晨开门,通樵汲,其他时候都关起大门,禁止出入。祥符县令每天派干役前去窥探。一天薄暮,差人看到从寺中出来一人,面似内监,提壶行沽。 就尾随到了酒肆,与他谈话,但没有问答。次日,相遇,差人替他付了酒钱,又邀请他一同饮酒。再三相询,才答道:“吾主听说巡抚对某某等案,得贿枉法,所以命我们密访,如果得实,将有不测之祸,请勿泄密。”差人急忙回去禀报,官吏听后,全都失色。 第二天,巡抚率属往谒,叩门,无人答应,只听到里面有打人及呼号声,不久归之寂然。开门以后,有两人抬出一具尸体,原来就是昨天买酒喝的内使。众官懔懔然报名以进,只见上面有黄马褂、珊瑚冠、孔雀翎一人,侍上坐少年侧,对众官道:“爷在此,可行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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