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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 我们望着时间的背影挥手再见，也明白三个字：不可追。 当我们老了，会是诗人叶芝《当你老了》那般恬静与安然吗？ 我不知道。 但我见过老人的另一面，让我思绪万千，想到你我的未来。 1他是我们家对门的邻居，估摸着，有70左右的年纪，头发稀疏，走路弓腰，时常还有间隙些迷糊。 所谓间歇性迷糊，就是每天时而正常，时而迷糊。 正常，言语清晰，表达得当。彼此碰面点头致意，求助帮忙赶紧道谢。不正常，立马就是换了一个人，不仅咣咣捶墙、砸门，嘴里污言秽语横飞，“妈呀，救救我吧！赵玉兰（老伴），我操你妈……快来救救我吧！” 严格来说，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他确切的病症。但他什么时候会“变身”，与她老伴有很大关系。 夏天的傍晚，我披着油烟在厨房炒菜，房门“咚咚”作响。 起初以为是快递小哥，调小火候，飞奔开门。一拉门，是对门的邻居。 与预想不同，我有些诧异。他微微弓腰，脸上挂着不好意思，对我讲，自家的房门打不开了，可否帮忙。 当然可以，这不就是举手之劳。 我试着握着门把手向下旋转，门开了。轻而易举，没什么难度。 我准备返回家中继续炒菜时，他拦住了我，表示问题还没有解决。 “小伙子，不好意思，我说的是从屋内把门锁上，不是从外面把门打开。”他继续有些不好意思。 “你是想把门反锁上？” “对对对”他确定这次是正确的。 我帮他把门反锁上了，自己出不了屋，燃气灶上的菜还焦急等着我团圆。 “您看下，把这个按钮向右一扭，咔，反锁上了，就这么简单。”我一步步教他，他又说外面有人会拿钥匙开门，反锁也不管用。 “那您把钥匙插进去，再反锁上，就是双保险了。”我要走了，因为我闻到了一股糊味。 果然，炒锅里的豇豆生气了，颜色发黑，不好看。 我觉得解决了邻居的问题。但是又传出来老爷子“妈呀，妈呀”的呼叫声。我放心不下，又敲门进去。 老爷子看到我，更加不好意思，还自责耽误了我的时间。我说，您还有什么问题？ “我的钥匙找不到了？”老爷子唉声叹气。 我和他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钥匙的踪迹，突然想起来是不是老爷子的老伴出门带走了？ 老爷子一提到老伴开腔骂上了，“他妈的赵玉兰不要我了，不能找她……” 我决定联系一下老爷子的老伴，估摸是带着钥匙出门忘记锁门，老爷子自己出门，迷糊着回不去了。 我问他知道老伴电话号码？ 知道。张口说了一个。 我打过去是空号，“不对，不是这个号，换一个……” 又换了一个，还不是。又换了一个，终于通了。 手机铃声环绕在屋内，我一看，手机在小茶几报纸掩盖下充电呢！ “小伙子，真是麻烦你了，你别着急，来，你坐沙发上休息下。”老爷子说。 我明白了，这哪里是门的问题，而是老爷子没人陪伴了。 之后，我渐渐明白了老爷子有间歇些迷糊症，发病的时间取决家里是否有人陪伴。 还有一次听说，老爷子自己从20楼坐电梯独自下楼了，到四楼碰上一个小伙子送了上来，依旧迷糊、开骂、找妈，居委会的人来了想尽办法把老伴找回来了。 每年过年过节，我没看到过他的子女拖家带口登门，甚至说平时也很少用亲戚走动。 我想，这种间歇性迷糊症的另一个名字，应该叫孤独。 2春节归来，家里冰箱空空如也。 从超市购物完毕，又恰逢中午饭点，就在隔壁的土豆粉店吃饭。 我点了一份砂锅土豆面，微辣。里面有海带丝、花生米、鹌鹑蛋、金针菇、蘑菇、煎豆腐、香菜等，还有一个白饼，不加肉。 里面顾客熙熙攘攘，我选择了靠近收银台的一张桌子。 说实话，微辣对于我来讲是巨辣，不由自主往碗里续了好几次醋，可依然掩盖不住辣的嚣张。 我准备再点一个白饼时，发现收银台前一位上年纪的老人与收银小妹正唇枪舌战。 大意是，老人点了一份清炒土豆丝的外卖，吃了一点感觉不合胃口。于是，不辞辛劳登门退货。 收银小妹不认可。于是，有了分歧，有了争议。不认可的理由是：这不是我们家的外卖，为什么来我们家退货呢？ 这是一家砂锅土豆粉店，没有炒菜，也没有米饭，只有面条与粉，仅此而已。 但，老人不认可，依然据理力争。 “你店里没这个外卖，那你为什么卖给我？”老人反驳。 “阿姨，我们店没有这个菜怎么卖给你？”小姑娘很委屈。 “我就认得是你卖给我的，现在想推脱责任，没门。我都来了好几次了。”老人继续反驳。 “我记得你。你前天来我们店吃饭，吃的是一碗凉皮，我还送了你一个白饼。”小姑娘语气里透露着无奈。 “我不记得，反正这个事你得管。昨天来就不管。” “你昨天就没有来过我们店里……”小姑娘要哭了。 店里来往的客人上前劝说，也无济于事。老人站在收银台前不依不饶。 没人知道她家人电话，店里其他男同事对小姑娘说，“别搭理她，你越搭理，她越来劲。” 小姑娘忙自己的事情，老人问话也不答，还在店里四处送东西，窜来窜去，无视老人存在。 老人嘟囔着走了，或许她只是找人说说话而已。 3知乎上有一个问题，当人老了是什么感觉？ 有人说了一个故事。 科室里有一堆上了80岁的老人。 其中有一个很可爱，但是有点老年痴呆，不停问其他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她儿子一边看报纸一边头也不抬地答曰：医院。老人说：“哦，吊完这瓶水我要回家了。” 过了五分钟，再问，过了再问再问再问。 我看着她两鬓斑白的儿子坐在阳光里耐心地一遍遍回复，因为不回答老人就会心慌害怕，辗转不安。 还有一个90岁的老人，老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全是破音，四肢被绑带绑好，双腿溃烂皮肤发黑。一个星期了，就见她家人来看过一次。平时看到我都很开心的想跟我说话，可是我听不懂。 我很想跟她交流，但大部分时间她都默默地一动不动地躺着，无人陪伴，今天我给她测体温高到38.4。 什么是老的感觉，我不知道，我还没老，只是看到她们我想哭。 其实，如果换我老了也变成如此，希望把我锁起来，不要出门。 开玩笑。 我想，每个人都怕老，但是却又抵挡不住走向老的结局。 一年又一年，我们庆祝新年，我们欢悦开始，其实我们距离年老又近一步。这句话，虽然残酷，但不能视而不见。 皮肤松弛、机能下降，甚至迷糊，谁都无法回避，我们都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站在未来看现在，不让自己年老后为往事后悔。其实，我们更应该懂得每个人都会老去，我们永远拥有一颗年轻朝气蓬勃的心态去生活，去面对一切。 这恐怕也是人与人老去之后，最根本的区别。 有句话说，没有人能够永远年轻，但是有人永远正年轻着。 纵然，我们深知最后的归宿，却没有胆怯与后怕，一如既往地勇敢追求，这就是一生的价值与意义。 2019，愿我们砥砺前行，勇敢驰骋在梦想之路，我们都是追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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