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故乡的断想》——12 傍晚,一群大雁穿越天际 雁阵穿越了故乡的天际,那不只是晚霞的忧伤,还有我色彩斑斓的悲怆。 ——题记 片片秋风吹晚照,远远地—— 就在我回望之际,微温的夕阳, 悠悠然, 浩浩然, 遁血而去—— 粼粼波光。一江赤红的铁流, 正以湍急之势,飞渡我触目所及的苍穹。 而正在此时,一群大雁, 一群壮士一般的大雁! ——横空冲入,澎湃而西的血流。 它们,似乎正在赶路?在远处, 在高过这片丘陵的最高处——大约, 五百米的上空。 它们排兵布阵,它们的姿态显得无限地悲壮。 ——我不知道,这是在放弃, 还是远征? 它们牵动我的目光。 也牵动着—— 漫天晚霞。不,那是浸血的流海! 西边的天空,早已翻滚成一片,浸透鲜血的流海…… 站立在秋风里,田野最后的守望者, 是一株高高的杂木、几棵老桑, 它们的叶子快掉光了。树冠嶙峋, 却依然挺拔、执着。 ——远远地,孤独而凄凉。 大地古铜色的肌体上,是一场盛大的覆盖和遗忘。 布满锈迹,斑斑驳驳。像是刚刚从天倾泄了, 十万吨黄沙黄尘。放眼望去, 是零落、苍老, 是衰败,是经年累月、断无粒粟杂草生的荒芜啊! 渴望听见,隐约的涓涓流淌声。 ——而河床早已干涸,无言地隐匿, 在上升的沙砾之下、乱草丛中…… 掩不住,无情的消逝。 手捧黄土、心怀热爱的人哪, 他明明感知着: 水在远离水流的地方,大声呼叫—— “郁郁葱葱, 水、水、水! 泱泱之清之浊; 垄垄, 坎坎, 沟沟渠渠,饥饥渴渴……” 从夏到秋。是声声蝉鸣,叫凉故乡, 稀稀散散的炊烟;叫凉空巢老人和留守孩子们, 望眼欲穿的流年心事; 叫凉我,无法压缩的诉说、 关于故乡的回忆和今天。 压抑乡愁穿透的胸膛—— 我将省去一万言。 而我仍旧,深深希望: 留住,翅膀拍打的秋光, 秋光翻动的时光—— 以及曾有的秋水秋池、秋的丝丝缕缕、轻寒轻暖。 抬眼再看,那一支雁队, 它们正在穿越,血染的黄昏; 正在消失于,苍茫的远方。 它们正在,飞离故乡的天空,飞离—— 我渐渐模糊的视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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