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旧时的模样一笑倾城
百家号18-12-2815:23
袁牧是18世纪中国知识界中，最负盛名的文人，历史学家王鸣盛曾说，“以诗文为海内所共推六七十年”。袁牧又以自我解放相标榜，提倡性灵说。在此基础上，他招收了大量的女弟子，教她们学诗填词。  袁枚大肆招收女弟子，倒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风流，而是源于他对女性获取知识的重视，源于他反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观念。他还不顾时忌，让女诗人周漪香为自己的《随园诗话》作序，“遇古今未有之人，求古今未有之序”，可谓惊世骇俗。
 袁枚对清代诗学最重要的贡献是培养了一大批女诗人。随园女弟子也是清代文坛的一大景观。袁枚本人是以风流著称，到处寻花问柳，但对于女学生却是谨守师德。女弟子对他也是仰慕不已，纷纷表示是“数载倾心”，“求师念切”。
 袁枚的这些女学生都来自于书香门第之家。其中特别有名的包括席佩兰、孙云凤等人。蒋敦复曾说：“随园女弟子数十人，入《诗选》者只二十人，大抵皆所处匪遥，相聚较久，请业请益，得入湖楼诗会者。”把夫人和女儿送去给袁枚做女弟子的，都是一些官宦人家，她们第一粗识文字，第二家庭不那么封建，敢于打破男女授受不亲的老理，跟着男老师学写诗，这在当时确实是一种思想解放行为。
 在清代，男女大防之类的事在袁枚那里并不起作用，这些女弟子的家人对此也不以为意。比如汪谷十分赞赏袁枚，还让自己的小妾随袁枚学习。著名官员和学者毕沅也让宠妾周漪香随时请教袁枚，丝毫不存疑虑。袁枚还特意写诗给毕沅：“白发朱颜路几重，英雄所见竟相同。不图刘尹衰颓日，得见夫人林下风。”
 在这些人之众，与袁枚关系最密切的人当属席佩兰、严蕊珠和金逸，正如袁枚所言：“余女弟子虽二十余人，而如蕊珠之博雅，金纤纤之领解，席佩兰之推尊本朝第一，皆闺中之三大知己也。”其中，席佩兰是内阁中书席宝箴的孙女，嫁给诗人、嘉庆乙丑科榜眼孙源湘为妻。孙源湘在《天真阁集·自序》中称道：“源湘十二三时，不知何谓诗也。自丙申冬佩兰归予，始学为诗。”高度夸赞妻子的诗歌才华。袁枚评价席佩兰道：“字字出于性灵，不拾古人牙慧……其佳处，总在先有诗意，而后有诗，今之号诗家者愧矣。”
 严蕊珠则是袁枚另外一位女弟子和知己，可惜英年早逝，去世时年仅二十岁。根据袁枚的回忆，严蕊珠才华横溢知识渊博，两人初见之时，面对袁枚的考察，严不慌不忙，“引证某书某史，历历如指掌”。除此以外，严蕊珠对袁枚诗歌理解透彻，对他说道：“先生之诗，专注性灵，故运化成语，驱使百家，人习而不察。”这些话使袁枚深为折服。  最后，金纤纤是一位苏州才女，名金逸，小字仙仙，著有《瘦吟楼诗草》，嫁与陈竹士为妻，两人的婚姻非常幸福。可惜的是，金纤纤因病早逝，终年二十五岁。再文艺的小资，如果在感情方面一张白纸，也难免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在清朝，鲜少有人能像袁枚一样说出：“惜玉怜香而心不动者，圣也；惜玉怜香而心动者，人也；不知玉不知香者，禽兽也。”这些言论在当时看来是很大逆不道的，在如今看来却是很在理。  柳下惠坐怀不乱，只能说他自制力强，但不能说他没动心。那场面倒是像极了张生初见崔莺莺的一幕，想来袁枚作为个有深度、有思想、有品位，还尊重女性的人，在当时也是很受女性欢迎的。生活过得如此精致，我等俗人只能膜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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