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某某,男,52岁,干部。 初诊:1974年12月24日。两手震颤不能持物,右手较左手严重,病已6年。1968年下半年开始,右手发现轻微震颤,1970年症状加重,1971年起右手不能吃饭、写字,同时出现胸闷。1972年左手亦出现以上症状。1973年至今,两手震颤时刻不停,入睡后才能消失。曾到杭州市两家医院住院诊疗,诊断为“帕金森综合征”,用针灸治疗100多次未效,又用中药及针灸并治,胸闷稍减,但两手震颤仍未好转。1974年11月至上海市某某医院检查,诊断同上,因无特殊治法,前来我院针灸科治疗。 诊得两手震颤不停,右手更甚,面色晦暗无华,双目模糊,时感胸宇闷胀,脉细弦,舌苔白腻。此乃营阴不足,肝肾俱亏,内风震动所致,拟先头针治疗,以观察之。 处方 (1)取头针穴:舞蹈震颤区、视区、胸腔区。 (2)手法:捻转后留针,通电20分钟。 二诊:12月26日。上次针后,右上肢震颤立即停止,起针后,隔2小时左右震颤又起,昨天(25日)下午又停1小时左右,再守上法加耳针。 处方 (1)取耳针穴同上。捻转后留针,通电20分钟。 (2)取耳针穴:脑点、神门、枕点,用撒针埋入耳内。 三诊:12月28日。用上法治疗后,右手震颤较好转,在震颤时,用手按压耳部埋针处,震颤即刻停止,仍宗上法出入。 处方 (1)取头针穴:舞蹈震颤区、胸腔区、运用区、视区,留针,通电20分钟。 (2)取耳针穴及治法均同前。 四诊:12月30日。左上肢昨天开始又震颤,按耳部埋针穴也不停止。 处方 (1)取头针穴及治法均同前。 (2)取耳针穴:脑干、交感、心点,用撤针埋入耳内。五诊:1975年1月3日。症情进展不大,再从上方加用督脉、膀胱、胆三经体穴,并用银温针以加强疗效。 处方 (1)银温针穴:风府、天柱(双)、风池(双),每穴烧艾7壮。 (2)针刺穴:百会、后顶、强间、玉枕(双)、大杼(双),捻转得气为度,留针20分钟,中间再加强针感,捻转1次。 (3)耳穴:皮质下、肾点、神门,用撤针埋入耳内。 六诊:1月5日。上诊针百会、后顶、强间后,右手震颤立刻停止,隔4~5小时又发,以手按耳针后震颤停止,相隔时间较长,再守上法投治。 十四诊:1月21日。用上法治疗后,右手震颤逐渐减轻,开始时每天震颤1~2次,治疗7次后,两手基本不震,脉弦转软,苔腻渐化。症情稳定,已能右手挟菜进口,续守原方。 处方 (1)银温针穴:风府、天柱(双)、风池(双),每穴烧艾5壮。 (2)针刺穴:百会、后顶、强间、脑户、玉枕(双)、大杼(双),手法同前。 (3)耳针穴:心点、交感、脑干,埋针。 十五诊:3月21日。第一疗程治疗14次后,震颤基本控制,患者回家2月过春节。在回乡期间症情稳定,仅劳累后有轻微震颤,每天3~5次,片刻即止。胃纳良好,精神振奋,来沪继续治疗,再守上法。 二十诊:4月1日。右上肢震颤已止,再守原法,隔日1次,以图巩固。 共治28次,症情稳定,震颤不再发生,停止治疗。 病例解析: 本病例古代医书无详细记载,朱师认为乃肝肾阴亏,筋脉失养,肝风窜络,震动四末而致。该病人在抗战时期长期伏卧湿地,外邪久滞络道,并因工作紧张,营血暗耗,以致内风上旋,发为此病。始用头针,效果不显,改用银温针通调膀胱、胆、督脉之经,取督脉风府、胆经风池、膀胱经天柱等穴;针刺督脉百会、后顶、强间、脑户穴;同时用耳穴埋针多法结合,第一疗程14次治疗后,震颤已基本控制,继续治疗14次,疗效巩固,震颤未再出现。 朱师取督脉、膀胱经、胆经诸穴,意在少阳与厥阴相表里,太阳与少阴相表里,治表经即所以治里经,此法在临床上应用颇广。督脉既主一身之阳,又与肾脉会于尾,与肝脉会于巅,入络脑窍,其支别者,则从上而下,循普络肾,故与肝肾关系密切,欲补肝肾,取督脉之穴,可有异曲同工之效。 朱师过去临床用单纯体针疗法,效果不够理想,本案用体、头、耳针综合治疗,虽数度增损而终获效,说明治贵权变,而忌胶柱鼓瑟,执一而终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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