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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趣 怀旧系列之二 戏水 /李小英
湾子中间的禾场前面有一堰塘，不大，水深至一米五左右的样子。塘边有颗大柳树，树干已倾斜至水面了，只把头昂着，树干就成了大人们洗衣淘菜的天然踏脚板；那也是我们孩子在暑假里最留恋的地方。孩子爱水大概是在娘胎里就形成了，还没出生就在羊水里泡着，对水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大人们自然是不允许的，不是这个的妈妈在喊：“小林，快回来，小心掉下去”，就是那个的爷爷也在喊：“金红，回来，再不回来就告诉你爸爸打你”。有孩子在那玩的喊得火冒三丈，没有孩子在那玩的也会轻斥几句：”伢子们啦！不要玩水呀！都去田里搞事去了，万一掉下去谁来捞啊”！我们压根就没长耳朵。有被爷爷奶奶拿着棍子逼回去的，不一会儿就又出现在树上。
火辣辣的太阳恨不得把土地烤焦，赤脚踩在上面都是烫的，连聒噪的蝉都不知躲到哪片叶子下面凉快去了，有这么个避暑胜地我们岂肯离开？昂起头的柳树枝桠粗壮，如同一只张开的巨掌，任我们在它掌心里嬉戏； 柳树在夏天正是枝繁叶茂时，我们或坐或骑在树干上面，双脚浸在水里，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我们折下柳条把皮剥开，只剥至柳条尖处，把皮和细叶簇成一团，像一朵花一样，拿在手里钓青蛙；我们把柳叶扯碎扔在水里引诱小鱼儿来，想抓一条上来，结果不是溅的浑身都是水就是用力过猛差点一头栽进去，于是惊慌失措的大叫。柳枝上也有很多小虫子和蚂蚁，我们把虫子捉下来，放在掌心里尽情折磨，还把它放到水里，开心地看着它挣扎；胆大的男孩子则把它掐成几段，任那白白黄黄的汁液流淌。 想那虫子蚂蚁与我们何冤何仇，却遭我们如此荼毒迫害，小小的我们哪里明白那些举动是多么残忍。 那时不像现在的家庭只有一个孩子，基本每家至少三到四个，而且年龄也不会相差太多，至多两三岁，而夏天正值暑假，所有的孩子都在家里。我们湾子有11户人家，除了逼不得已到田里帮爹妈干活的外，基本都在这树上了。 也不是没有掉下去过，我就掉下过三次，所幸有惊无险，都被及时捞起来了。这皆缘于堰塘的地理位置好，在湾子中间，任谁站在自家禾场都看得见，总有在家照门的老人，也一并照了我们这些淘气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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