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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抟与赤松子、壶公、吕洞宾

 凡人的书库 2019-02-18
陈抟与赤松子、壶公、吕洞宾
选自:华山旅游指南
 
陈抟(?一989)年,五代末宋初道士。字图南,号扶摇子。出生地诸说不一,一般传记述其为亳州真源(今河南鹿邑)人。与春秋时的思想家、道家创始人老子李耳是同乡。

陈抟居于华山古云台观,深居简出,很少与世人交往,只与高人隐士聚游于华山之间。有一年春天,陈抟在华山溪水边石上散步,见赤松子、壶公、吕洞宾相继而至,于是拿出仙果,一壶陈酒,四人饮酌半酣,各赋诗一首,陈抟吟道:  
    春暖群花半开,逍遥石上徘徊。
    曾垂玉勒金阙,闲踏青山碧苔。
    洞中睡来几载,流霞独饮千杯。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壶公吟道:
    壶中自有楼台,四季鲜花竞开。
    闲时则饮琼液,醉后或卧青苔。
    逍遥非关名利,落魄不染尘埃。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赤松子吟道:
    乍离南山竹斋,因过归隐天台。
    洞中关酒才熟,路上鲜花半开。
    我骨非是凡骨,君才亦是仙才。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吕洞宾吟道:
    落魄直至此来,曾经几度花开。
    闷便着钱沽酒,恣意千杯万杯。
    闲游八十三天,醉上茅居醮台。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陈抟的故事

陈抟(?一989)年,五代末宋初道士。字图南,号扶摇子。出生地诸说不一,一般传记述其为亳州真源(今河南鹿邑)人。与春秋时的思想家、道家创始人老子李耳是同乡。

    据史传记载,陈抟五岁时还不会说话。一天,他在涡水之滨戏耍,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年妇女把他拉到怀中喂奶后,他才开口说话。尔后,勤奋好学,聪慧过人,熟读了经史百家之言。据《青琐高议集》载,陈抟“年十五,诗、礼、书、数莫不通究考核,方药之书,特余事耳。”到后唐长兴年间,他准备考进士时,已颇有名望了。据《宋史·陈抟传》载:“颇以诗名后唐。”以致“唐大夫挹其清风,欲识先生,而如景星庆云之出,争先睹之为快。”后因社会原因,陈抟屡试不中,考取功名、登堂入朝的愿望破灭了。待父母双亡,他对人说:“吾将游泰山之巅,安期、黄石辈论出世法,合不死药。安能与世俗辈脂沮没,出人生死轮回间哉。”于是,他散尽家业,唯独拿了一个盛茶酒用的石铛,离开家乡。从此,他野冠草服,逛集市,上酒肆,宿野店,闯京师,逛游四方,极尽洒脱。
    后唐时,明宗李直闻知陈抟大名,亲写诏书把他召至朝庭,并向他行了不分尊卑的长揖礼,赐他清虚处士自雅号,还赐给宫女三人。对此,他笑而不纳,写诗答谢:
    雪为肌体玉为腮,多谢君王送出来。
    处士不生巫峡梦,空烦云雨下阳台。
    陈抟将诗让宫女转交明宗,便退隐山野。


 一日,陈抟路遇一位獐皮处士,处士指点他,武当山九室岩可作隐居之所。于是他来到武当山九室岩,服气,避谷,日饮酒数杯,苦心钻研易学,道家方药之书,多有所得,历时二十余年。在此期间,他曾游蜀,从何昌—学锁鼻术即睡功,有时一睡三年。

陈抟在武当山隐居到七十多岁,修炼已达到相当高的境界。这时,他常常一个人在夜晚站在庭院里,每次都好象看见一个持剑金人对他说:“你已修成正果,应该去寻求最终的归处”。陈抟想,金人所说的归成之地也应该是万物最终的归宿地,而万物的归宿在于西,于是他毅然离开九室岩,决定到西方去寻找归隐之地。最终他选定了西岳华山。
    陈抟选定华山为归隐之地并非偶然。
    西岳华山,被道教尊为交通神仙的处所,《书经·禹贡篇》记载,华山系“轩辕黄帝大会群仙之所”。由此看来,在氏族社会,华山就已经有了很高的地位。随着国家的形成,各代君王对华山的封祀朝拜,使华山之名月隆,再加上华山本身冲满的神秘色彩,以及华山的奇险,峻美,地理位置的优越,作为道教认为的仙人居所自然是再理想不过了。看来,陈抟将华山作为自己的归隐之地,完全是在情理之中。陈抟移居华山后,在古云台观的地方,披荆斩棘,结庐而居,以契合持剑金人指点的归隐之地。后又在玉泉院修建了山荪亭,种植了无忧树,深究周易,采药炼丹。


 或许是受早年儒家学说的影响,这位自称道门弟子的陈先生,隐居期间一直没有忘记他济世治国的理想。他曾在武当山九室岩石壁上题了这样四句诗:“万事若在手,百年聊称情。他时南面去,记得此岩名。”并且十分自信,“揽镜自照,‘非帝即仙’”。故此,他虽隐居华山,却常常出入京都,了解社会,以至于引起后周世宗柴荣怀疑,于显德三年(956)把他宣进了皇宫。

    陈抟进了皇宫,天天酣睡,周世宗驾临也卧床不起,直在皇宫睡了月余才醒来。周世宗宣他进见,向他请教炼丹药、点化金银的仙术,陈抟不恭地回答:“陛下为四海之王,当以政治为念,何留意小道邪?”周世宗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与礼贤下士,不计较陈抟对他的不恭,上拜陈抟为谏议大夫(朝廷执掌规谏的官吏)。陈抟看着周世宗非明君圣主,固辞不受。周世宗仍不罢休,又把陈抟在宫中留下多日,发现他整天昏睡,并无大志,便赐号白云先生,送他回山。


 据有关史书记载,周世宗死后,陈抟立即把“图南”的宿愿付诸行动,“乘白骡,从数百,欲为人州。中途闻祖(宋太祖赵匡胤)登极,大笑坠骡,曰:“天下于是定矣!”从此,陈抟隐华山不再出。
陈抟居于华山古云台观,深居简出,很少与世人交往,只与高人隐士聚游于华山之间。有一年春天,陈抟在华山溪水边石上散步,见赤松子、壶公、吕洞宾相继而至,于是拿出仙果,一壶陈酒,四人饮酌半酣,各赋诗一首,陈抟吟道:  
春暖群花半开,逍遥石上徘徊。
    曾垂玉勒金阙,闲踏青山碧苔。
    洞中睡来几载,流霞独饮千杯。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壶公吟道:
    壶中自有楼台,四季鲜花竞开。
    闲时则饮琼液,醉后或卧青苔。
    逍遥非关名利,落魄不染尘埃。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赤松子吟道:
    乍离南山竹斋,因过归隐天台。
    洞中关酒才熟,路上鲜花半开。
    我骨非是凡骨,君才亦是仙才。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吕洞宾吟道:
    落魄直至此来,曾经几度花开。
    闷便着钱沽酒,恣意千杯万杯。
    闲游八十三天,醉上茅居醮台。
    逢人莫说人事,笑指白云去来。


宋太祖赵匡胤当皇帝后,多次诏陈抟进京,陈抟拒不接受。宋太宗继位后,又多次下诏。陈抟不得不赴诏。宋太宗兴国初年(977),陈抟赴诏来到京城汴梁(今河南开封),他头戴华阳巾,脚蹬草鞋,腰间垂着丝带。宋太宗与他在延英殿以宾礼相见。太宗问济世安民之术,对以远召贤士,近去佞臣,轻赋万民,重赏三军,太宗大悦。
    宗欲征河东,陈抟谏止之。于是欲拜陈抟为谏议大夫,抟固辞不受,要求归隐华山。太宗知道留不住他,赐号希夷先生,取意追求高深寂静,不能感知。并赐陈抟鞍马布帛一对比喻福寿绵长的乌龟与仙鹤。太宗召来朝廷大臣,赴宴诗,以送陈抟。《东轩笔录》载:“由是海内…闻风而慕之,其愿操几杖以师事之者,不可胜数。”
    过了许多年,太宗又派使者前来华山宣诏,宣陈抟甲方京辅政。陈抟坚持不就,使者回朝复命。于是太宗更加敬重陈抟,再派使者带着诏书及茶、药等物前去请陈抟
    使者便用舒适的香车宝马去迎接陈抟,并携当地太守、县令前去说服,但都被陈抟一一谢绝。陈抟写了奏章,表明自己对太宗的敬重以及归隐之心。奏章是这样写的:臣下抟重温诏书上的一再嘱托,今日仅以寥寥数语,从心里感念君王的恩德。君王不惜以价值万金的贵重茶、药赐于臣下,使臣下在千里之遥也能仰仗圣上的慈恩,沐浴圣上的光辉,从而更增加对圣上的崇敬与热爱.臣不过是昔日唐室一落第书生,当今盛世一山野闲客,能享受如此殊荣,实乃三生有幸。思想当年,尧帝治世清明,才涌现了像许由那样的有识高才;也因为汉代盛世,所以老百姓才得挺年益寿,乐享太平。而隐遁的高士,那个朝代没有呢?
    可他们的命运却大不相同。臣现在的身体,犹如槁朽了的枯木,臣眼下的心灵也似蹦不出火星的死灰,不通晓仁义的深浅,又怎么能懂得礼仪之去就呢?君今诏臣进京辅政,犹如用衰败的荷叶去做衣服,用剥落的笋叶去做帽子,再说,臣体生青毛,脚穿草履,倘若真地来到朝廷,这一幅模样,站在文武百官面前,岂不是贻笑大方,而贬低圣上的英明吗?因此,今写表章,奏明圣上,请允许臣在山野丛林中了却残生。圣上的贤德实在是无愧于先古,遗憾的是,您的亲笔御书,烦劳使节白跑一回;也叹臣的一片闲心,早被白云挽留。臣归隐华山,能畅饮玉泉之水,饱聆松下之风,咏味日月之清,笑傲云霞之表。每时每刻,都陶醉在自然天性的欢乐之中,惬意与愉悦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臣虽然潜心细究道家之根底,却依仗的是您开拓的疆域水土的滋养,又怎敢不时时感念圣上神灵般的明智与宽容呢?最后,请接受我低微的、愚拙的衷心。
    使者将此表呈与太宗,太宗下诏,无论如何要将陈抟请回朝中,陈抟无法,只好藏匿到南天门北上西转的一个石洞里。洞内仅容一人,此即“避诏崖”。陈抟在此避居多日,最终还是被使者找到了。他只好再次上表道:“一片野心都被白云留住,九重宠诏休教丹风衔来。”表明白巳决不出山的心迹。使者请不去陈抟,也无法回朝,就居住在山下的玉泉院里,直到死去。
    陈抟对道教之贡献,可谓卓越。他被道教徒奉为继老子、张道陵之后的道教至尊,乃至被尊奉为道教老祖陈抟一生,贯通群籍,尤精易学。曾从麻衣道人得易学《先天图》,创先天易学。又精通内丹学,曾从吕洞宾钟离权所授《无极图》,刻于华山石壁。并撰写了《指玄篇》十一章,《人室还丹诗》五十首,万余字的《钓潭集》、《三峰寓言》、《高阳集》等著作。其《先天图》经种放等传至邵雍,《无极图》由种放传至周敦颐,开有宋一代理学先河。

     现在华山脚下的玉泉院内,有一尊希夷睡像,极为雅致,庙中神像大都正襟危坐,陈抟何以为睡像?因为历史上的陈抟确以善睡闻名。“每寝处多百余日不起”。从而得号“睡仙”。陈抟在《对御歌》中写道:“臣爱睡,臣爱睡,不卧毡,不盖被。片石枕头,蓑衣铺地,震雷掣电,鬼神当惊,臣当其时正酣睡。闲思张良,闷想范蠡,说甚孟德,休言刘备,三四君子,只是争些闲气。怎如臣,向青山顶上,白云堆里,展开眉头,解放肚皮。但一觉睡,管甚玉兔东升,红轮西坠。”在大多数有关陈抟的记载中,都有他善睡的记述。其时,在他自己的诗中,也处处流露“睡意”。他在《答使者辞不赴诏》中有“三峰只乞睡千年”之句,在《辞朝归华山》中写道:

    十年踪迹蹈红尘,为忆青山入梦频。
    紫陌纵荣争及睡,朱门虽贵不如贫。
    秋闻剑戟扶危主,闷听笙歌聒醉人。
    携取旧书J王旧隐,野花啼鸟一般春。
    一首中两次提及睡觉,可见其善睡不假。
    陈抟不仅爱睡,而且睡功了得。时常十来天,甚至数月不起。据史书记载,周世宗柴荣年间,有人寻访陈抟,来到他居住的地方,只见门户大开,里面寂静无人,唯有兽迹鸟鸣,来人在屋内没找见陈抟,便在山中寻找。忽然,他看见山崖边有一副尸骨被尘土覆盖,走近前来仔细一看,正是陈抟。采人以为陈抟已死,便用手摸其腹口,竟是热的,便大声叫喊,用手推搡,但怎么也叫不醒他。便只好把他背回屋中,直到又过了一百余天,陈抟方醒。
    陈抟善睡,其实就是一种气功修炼。他的功底之深,已达到令世人惊奇的地步。可以这么说,陈抟名气如此之大,跟他善睡功不无关系。
    陈抟知识博大精深,他的书法亦堪称一绝。在现在的西岳庙灏灵殿东侧还存有他书写的一块碑文。此碑1981年出土,已残为三段,残碑高1.75米。宽0.85米。按此碑原书应为“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左侧有“陈抟书”三字。现在只剩下“口张天岸马,口逸人中龙,”字迹秀美,潇洒磊落。陈抟棋艺高超,他与宋太祖赵匡胤下棋赌华山成为千古美谈。
    陈抟的一生,留下了大量吟咏华山的诗篇,其中《西峰》一诗写道:   
    为爱西峰好,吟头尽日昂。
    岩花红作阵,溪水绿成行。
    几夜碍新月,半山无斜阳。
    寄言嘉遁客,此处是仙乡。


宋太宗端拱元年,陈抟自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就安排门人于华山张超谷凿造石室。石室将成时,陈抟到石室看了看说:“吾其归于此乎”!说完就起草遗表,表的大意是,臣大数有期,圣朝难恋。已于今年十月二十二日,化形于莲花峰下张超谷中。那一年,陈抟一百一十八岁。
在华山文化的发展史上有一种怪现象,那就是南宁的大理学家朱熹,曾担任过华山云台观的主持,众所周知,当时金人占据着华阴,而南宋远在江南,鞭长莫及,朱熹如何做得云台观主?原来,这宁代一种叫做“祠禄”的用人制度有关。

 
      陈抟,字图南,生于唐末。五代时,天下大乱,陈抟隐居于武当山,修炼神仙炼气之术。曾跟四川道士何昌一学习“锁鼻术”—即不让气从口鼻进出的高深气功术,所以精于睡功,睡下去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有时甚至熟三年。后来隐于华山,常和关西逸人吕洞宾等来往。陈抟虽然隐居,但也关心世事。五代时,朝代更替有如走马灯,每一新朝登台,陈抟听说后都紧皱眉头。唯独听说赵匡胤做了皇帝,拍手大笑道:“这回天下定了。”从周世宗到宋太祖、宋太宗,闻说陈抟名声,召他出山,但他很快又坚辞回华山,高卧修真。一次宋太宗又派人带着亲笔信去请陈抟,陈抟却回信说:“数行丹诏,徒烦彩凤唧来;一片闲心,已被白云留住。”又说自己“精神超乎物外,肌体浮乎云烟”,就此长住华山,直至一百十六岁时仙化,遗骨也葬在山中。
  且说有位文人金砺,漫游到华山脚下,拜访陈抟的朋友崔古,想请他引见陈先生。崔古说道:“先生正睡呢,等他醒来再见吧。”金砺问:“他什么时候醒呢?”崔古说道:“或者过半年,或者三个月,最少也要月余。你不如先到别处去,过些时再来。”一年之后金砺再访崔古,适陈抟也来到,金砺于是恭敬礼拜,向陈抟请教睡道,陈抟于是侃侃而论,说出一番睡经来:
  “现在一般人,汲汲担心衣食不足,饿了吃,困了睡,鼾声轰响,四周都可听到,一夜当中几回醒来,那是因为被名利扰乱了意识,被美酒和佳肴弄昏了心志,这是世俗的睡相。至于那仙家的睡法,留藏着直气内息,漱饮着甘泉玉液,肺气出纳的门户牢不可开,精神活动停止不可启动。然后召苍龙守住东宫,让白虎把牢西室,真气在丹田中运转,神水在五脏中循环。然后元神脱出泥丸九宫,恣意游行在碧霄,踩着虚空,如履实地,—卜升天际,如走平地。冉冉徐行,与祥风一起遨游;飘飘荡荡,和闲散的云朵一起出没。因此经历昆仑山的紫府仙宫,周行洞天福地,咀吸口月的精华,赏玩烟霞变幻的绝景,访问真人,讨论仙家的真谛,和仙子相约,到人世外去旅行,回看沧海扬起灰尘,指点阴阳,长啸以舒散形神。游兴尽,便足蹑清风,身体浮驾着落日的余晖回来。所以,这一睡,不知道岁月迁移。哪里还愁什么陵谷变迁?”
  陈抟这——番话说得金砺如醉方醒,方知高人一睡与俗人睡相有如此大的差别。陈抟又送他几首吟睡诗,更深入地阐释厂睡中真谛。其中一首写道:“至人本无梦,其梦乃游仙。真人亦无睡,睡则浮云烟。烟里长存乐,壶中别有天。欲知睡梦里,人间第—玄。”原来,陈抟高卧,实际是在修仙家内功,他睡梦的底细,便在这最高深的玄功呢。

  

陈抟:睡亦有道醒无心

文/刀尔登

  他的《睡歌》虽然俚俗,却十分有趣,中间说道:“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两三个君子,只争什么小闲气”

  读古人事迹,当分辨哪些事情是他人讲的,哪些事情是自己讲的。有个故事,说陈抟山中高卧,樵夫见到,以为死尸,陈抟醒来说,我正在睡觉,你别来搅和。这个故事流传下来,你认为是世人听自樵夫之口,还是陈抟自己讲的?

  陈抟降生,景象不凡。亳州一个姓陈的渔夫从水中网得一个大肉球,回家要煮食,这时房外雷电震响,渔夫骇得把肉球扔到地上,陈抟便出现了。当然,你完全可以认为是渔夫编造了这个故事,并使之流传。

  陈抟早年的事迹,色彩丰富。他的名字,见诸时人的记述,是在五代后期。但据说他在唐末已经很有名气,士大夫争欲结识,只是这些事情,都是宋人讲的,唐末士人的诗文中,并无记录。又说他在后唐举进士不第,这样算来,十分长寿,通行的说法,是活了118岁。

  对他行踪最早的可靠记载,是游蜀一事,在去世的50年前。四川有个道士会锁住鼻息,一睡一个月。陈抟习得这种异术,后来便以善睡闻名。惜乎此术不传,不然后世的失眠者便有福了。仅从此事用,陈抟至少活到了七八十岁。

  宋太宗三次延请陈抟之后,他的名气非常之大,当时的人,都认为他至少是半仙。他自己也和神仙来往。陈尧咨拜访陈抟,有道人在座。道人走后,陈抟告诉陈尧咨,刚才离去的,便是钟离权。陈尧咨大惊,想去追赶,陈抟拦下他,说人家已经在几千里外了。

  陈尧咨的弟弟也有一次相同的经历,那次他失之交臂的,是吕洞宾。在陈抟的朋友中间,钟离权和吕洞宾是最晚辈,前辈则有东汉的壶公,在秦代作过宫人的毛女,以及上古的赤松子。名气小一些的,又有唐代开元年间就行道的李琪和在晋朝便已活到八百岁的李八百。若从交游来看,陈抟寿118岁,并非异事。

  五代时天下纷攘,陈抟也曾以澄清为志。后来在华阴市上听说赵匡胤登基,哈哈大笑,说这回天下安定了。这个故事,大概是入宋后才有的,宋朝皇帝听了,也很入耳。陈抟学兼儒道,自有经济之才,他献给宋太宗的安天下四字,“远近轻重 ”,即远招贤士,近去佞人,轻赋万民,重赏三军,虽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也确是正大光明的主意。

  假如只有这些,陈抟不过是一个长寿的道士或学者。但他实在别有怀抱,我们今天熟悉的黑白二鱼相抱的太极图,便源自他的先天图。陈抟的易学,直接汉易,而有所改造,自建系统,非下过一番苦功,不能有此成就。所以说他虽有些行业习气,毕竟是一个大学者,不是那些盗名者可以比的。今天的人,对他的学术已经隔膜,但在当时,很有开创之功,象数之学,至他而大,而整个宋代的图书之学,乃至理学,都在他的影响下发生,这又不是单靠大言欺世就可以办到的了。

  陈抟是主张炼内丹的,就学术来说,已比外丹一派纯正。不止一位皇帝向他请教黄白术,或长生飞举之类的异术,他都拒绝,这又是他的可敬处,也是高明处。陈抟尽管社会地位高,还是自愿地厕身于隐者一流,所以宋太宗说他独善其身,不干势利。而他最有名的弟子种放,能袭其学而不能承其志,晚节就出了问题。

  世俗权势的诱惑,便是求道者,也难抵抗,陈抟精通出处的时机,所以能全身保性。他的《睡歌》虽然俚俗,却十分有趣,中间说道:“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两三个君子,只争什么小闲气。”当然,人家争的不是小闲气,陈抟自然明白,只是二石相碾,寻常人若自忖没有钢筋铁骨,还是躲远些好,即所谓“展放眉头,解开肚皮,打一觉睡,更管甚红轮西坠”。

  学术之外,陈抟颇以诗名,他的字画,据说也很好,只是早已见不到了。齐白石曾把一幅据说为陈抟作的对联“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挂在墙上,日夜观摩,并说仙人的字写得实在太好,自己如何也学不来。启功忆及此事,说那字体很像是北魏的《石门铭》,十个字也都是《石门铭》里有的。启功的意思,是此联集自《石门铭》,当为晚清人伪造,只是他照顾老师的面子,话说得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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