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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二迷案:脂砚斋是谁?

 沧海一粟1951 2019-02-18

曹雪芹是《红楼梦》的虚拟人物吗?   

 

上文把脂砚斋冠名归为脂砚斋、脂砚、脂研三个人的总称,但庚辰本第四十八回“薛蟠外出经商”有一夹批:“作书者曾吃此亏,批书者亦曾吃此亏,故特于此注明,使后人深思默戒。脂砚斋”。这里脂砚斋明指个人,并非泛指。第二回也有眉批:“余批重出。余阅此书,偶有所得,即笔录之。非从首至尾阅过复从首加批者,故偶有复处。且诸公之批,自是诸公眼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后每一阅,亦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故又有于前后照应之说等批”,这条批语明确把“脂砚斋”与“诸公”区别开来,脂砚斋应确有其人。那么这个署名脂砚斋的人是谁呢?我们现在来对脂砚斋的署名批语与未署名批语进行比较分析。

一、脂砚斋系男性分析

1、第四十九回写史湘云着装打扮,庚辰本有夹批:“近之拳谱中有'坐马式,便似螂之蹲立。昔人爱轻捷便俏,闲取一螂,观其仰颈叠胸之势。今四字无出处,却写尽矣。脂砚斋评”

批者熟谙拳谱,能为女性乎?

2、第四十八回薛蟠出外经商,庚辰本有夹批:“作书者曾吃此亏,批书者亦曾吃此亏,故特于此注明,使后人深思默戒。脂砚斋。”

封建时代女子三从四德,哪有女子出外经商、闯荡江湖之理?

3、第十六回写大观园布景,甲戍本有一侧批:“园中诸景,最要紧是水,亦必写明方妙。余最鄙近之修造园亭者,徒以顽石土堆为佳,不知引泉一道。甚至丹青,唯知乱作山石树木,不知画泉之法,亦是恨事。脂砚斋”

第七回送宫花贾琏戏熙凤,甲戌本眉批:“余素所藏仇十洲《幽窗听莺暗春图》,其心思笔墨,已是无双,今见此阿凤一传,则觉画工太板。”

仇十洲,即明代善画思春图的奇才仇英,今台北故宫博物院存有仇英所作的一副《美人春思图》手卷。

批者工画,且藏春宫图,岂为女者乎?

4、第二十三回,茗烟为让宝玉开心,担着风险把《西厢记》、《牡丹亭》一些传奇小说偷带到大观园给他读。庚辰本有侧批:“书房伴读,累累如是。余至此痛恨。”

批者少时有男童伴读,岂为女者乎?

5、第二十一回,平儿指着鼻子、晃着头笑道:“这件事怎么回谢我呢?”喜得个贾琏身痒难挠,跑上来搂着,“心肝肠肉”乱叫。庚辰本侧批:“不但贾兄痒痒,即批书人此刻几乎落笔。试部看官此际若何光景?”

批者触景生欲,有如此生理反应,岂为女者乎?

6、第十八回,贾蔷命龄官出演《游园》、《惊梦》二出戏。龄官为此二出原非本角之戏,执意不作,定要作《相约》《相骂》二出。

庚辰本此处批曰:“——余历梨园弟子广矣,个个皆然,亦曾与惯养梨园诸世家兄弟谈议及此,众皆知其事而皆不能言。”

同回,贾蔷扭他不过,只得依他作了。己卯本夹批:“可知尤物了。”

批者“历梨园弟子广矣”,且与“世家兄弟谈议”,称女伶为尤物,岂为女者乎?

7、第二十五回,马道婆在宝玉脸上画符,向贾母说道:“大凡那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只一生长下来,暗里便有许多促狭鬼跟着他……”。

甲戍本侧批:“一段无伦无理信口开河的混话,却句句都是耳闻目睹者,并非杜撰而有。作者与余实实经过。”批者曾是公卿家子弟,岂为女者乎?

8、第七十三回,旁边伺侯的媳妇们便趁机道:“我们的姑娘老实仁德,那里像他们三姑娘伶牙俐齿,会要姊妹们的强。他们明知姐姐这样,他竟不顾恤一点儿。”

庚辰本夹批:“杀杀杀!此辈专生离异。余因实受其蛊,今读此文,直欲拔剑劈纸。又不知作者多少眼泪洒出此回也。又问:不知如何顾恤些?又不知有何可顾恤之处?直令人不解愚奴贱婢之言。酷肖之至。”

批者如此激愤怒言,欲拔剑劈纸,岂为女者乎?

综以上各批,可一目了然脂砚斋是男性。为什么对他性别红学界至今还争议不清呢?关键原因是把脂砚斋与脂砚混为一人。

二、脂砚斋系作者分析

1、第四十五回黛玉与婆子对话,有一夹批:“几句闲话,将潭潭大宅夜间所有之事描写一尽。虽偌大一园,且值秋冬之夜,岂不寥落哉?今用老妪数语,更写得每夜深人定之后,各处灯光灿烂、人烟簇集,柳陌之巷中,或提灯同酒,或寒月烹茶者,竟仍有络绎人迹不绝,不但不见寥落,且觉更胜于日间繁华矣。此是大宅妙景,不可不写出。又伏下后文,且又衬出后文之冷落。此闲话中写出,正是不写之写也。脂砚斋评”。

象以上指出写作手法的脂批有很多,提到的具体写作手法有: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暗度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背面敷粉、千皴万染、伏脉千里、横云断岭、云罩峰尖、偷渡金针、春秋字法、拆字法、避难法、避俗套法、避繁文法、错综法、三五聚散法、不写之写法、千手千眼法、未扬先抑法、倒卷帘法等等大约四十余种。笔者通过对脂批多年的检阅与观察,一个重大发现就是这些阐释写作手法的基本都是夹批,它们应来自于创作与抄写的过程。从语气与概括方式及都未纪年的习惯来看,应出自一人手笔。能道出书中这么多写作手法,又不是书成后细读细品中冥思而成,非作者安能为?

2第四十八回有一条夹批:“细想香菱之为人也,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所惜者青年罹祸,命运乖蹇,至为侧室,且虽曾读书,不能与林、湘辈并驰于海棠之社耳。然此一人岂可不入园哉?故欲令入园,终无可入之隙,筹划再四,欲令入园必呆兄远行后方可。然阿呆兄又如何方可远行?曰名,不可;利,不可;无事,不可;必得万人想不到,自己忽发一机之事方可。因此思及'之一字及呆素所误者,故借'情误二字生出一事,使阿呆游艺之志已坚,则菱卿入园之隙方妥。回思因欲香菱入园,是写阿呆情误,因欲阿呆情误,先写一赖尚荣,实委婉严密之甚也。脂砚斋评。”

这条批语极其重要,以往红学家没有关注到,它是说明署名脂砚斋就是作者的铁证之一。从这条批语可读出如下信息:一是它表明作者为安排香菱入住大观园很纠结,凭香菱的根基、容貌、端雅、贤惠完全有资格入园的,但作者找不到机会;二是“筹划再四,欲令入园必呆兄远行后方可”,说明作者为安排香菱入园是费了很大心机的,是有步骤的。三是作者为薛蟠寻找远行的缘由又费尽心机,不是随随便便打发他远行的,而是要让他“忽发一机事方可”,所以才构划出薛蟠因“情误”挨打的情节;四是作者考虑到直接写阿呆因“情误”挨打是不妥的,要由赖尚荣引出。这条批语完全道出了作者的写作动机与对情节安排的深思熟虑。

俞平伯说过“作者著书心理,旁人怎能得知?”除了作者本人,还能是谁?

3、第四十八回香菱梦中写诗,有一条夹批:“一部大书起是梦,宝玉情是梦,贾瑞淫又是梦,秦之家计长策又是梦,今作诗也是梦,一并'风月鉴’亦从梦中所有,故'红楼梦’也。余今批评亦在梦中,特为梦中之人作此一大梦也。脂砚斋。”

这条批语道又出了非常重要的信息:“'风月鉴亦从梦中所有”。《红楼梦》里最令人心旷神怡的梦是游太虚幻境,但并未有脂批说它来自《风月宝鉴》。《风月宝鉴》为曹雪芹的旧作,深知这个底里的只有曹雪芹本人。第五回梦游太虚幻境,甲戍本有一条侧批:“此梦文情固佳,然必用秦氏引梦,又用秦氏出梦,竟不知立意何属?惟批书人知之。”批书人比作者更清楚?惟有二者为一人耳!

4、脂批中有不少牵涉到全书结构和小说纲要,除作者外别人是不可能批出的。第一回讲青埂峰下顽石,有一系列脂批表明“青埂”实为“情根”,“落堕情根,故无补天之用”,“高十二丈应十二钗,方经二十四丈照应副十二钗,三万六千五百块照应周天之数”;在石头“无材补天,幻形人世”处有脂批:“八字便是作者一生惭恨”;在“无材可去补苍天”句旁批曰:“书之本旨”;在“枉入红尘若许年”句旁批曰:“惭恨之言,呜咽如闻”;在和尚对石头说“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处批曰:“四句乃一部之总纲”;第五回在警幻仙子说到有“新填《红楼梦》仙曲十二支”时,批道:“点题。盖作者自云所历不过红楼一梦耳。”这些话完全是作者口吻,也只有作者自己才批得出。敦敏在《题芹圃画石》一诗写道:“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见此支离,醉余奋扫如椽笔,写出胸中块垒时”,表明曹雪芹自誉石头,而《红楼梦》正是借“石头”的遭际来抒发作者愤世嫉俗的不平之气和无材补天的不遇之感。

5、脂批点明人物名字所隐的特殊含义,非作者所能解。如英莲,“设云应怜也”;冯渊,“真真是冤孽相逢”;贾府小姐四春,元者“原也”、迎者“应也’、探者“叹也”,惜者“息也”,元迎探惜者,即“原应叹息”;甄士隐,“托言将真事隐去也”;贾雨村,“假语村言也”;秦钟即“情种”,秦业即“秦孽”;清客相公詹光即“沾光’,单聘仁即“善于骗人”,卜固修即“不顾羞”,香料铺掌柜卜世仁即“不是人”,库房总领吴新登即“无星戥”,买办钱华即“钱开花”,“万艳同杯、千红一窟”寓“万艳同悲、千红一哭”等等,这么多名字的含义,唯有命名者能解。

6、脂批对书中隐词廋语、难文僻字、典故渊源与故事情节,做出注解与说明,也非作者所能为。第四回门子对贾雨村说的“护官符”,每句下皆有详注,无注便不可懂;《芙蓉诔》的注解批语有33条,且都是夹批,没有这些批语,旁人无法读出繁复典故中的深意。根据第一回脂批:“余谓雪芹撰此书,中亦有传诗之意”,可判断《芙蓉诔》出自曹雪芹之手。再庚辰本第十八回有夹批:“至末回警幻情榜,方知正副、再副及三四副芳讳”。己卯本十九回有夹批:“后观《情榜》评曰'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此二评自在评痴之上,亦属囫囵不解,妙甚!”而《红楼梦》正文并未有暗示“情榜”的引文,且己卯本、庚辰本只有前八十回,至通版一百二十回本也没有“情榜”。那么道出情榜秘密者,唯有作者。

甲戍本第一回有单独一行:“至脂砚斋甲戌抄阅再评,仍用《石头记》。”谁能决定书名?只有作者。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脂砚斋同步进行了五次评点。曹雪芹生前历次抄本都叫《石头记》,他死后,《石头记》被改名《红楼梦》。脂砚斋除了曹雪芹,还有谁能敢当?

三、脂砚斋侧批分析

甲戍本第二回有眉批:“余批重出。余阅此书,偶有所得,即笔录之。非从首至尾阅过复从首加批者,故偶有复处。且诸公之批,自是诸公眼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后每一阅,亦必有一语半言,重加批评于侧,故又有于前后照应之说等批”

此条批语是脂砚斋自白,表明将“重加批评于侧”,那么脂批中的侧批应大多出自脂砚斋之手。笔者现在来对有关侧批进行分析。

(一)脂砚斋系贾宝玉分析

第三回,写宝玉:“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

甲戌本侧批:“少年色嫩不坚劳,以及非夭即贫之语,余犹在心,今闻此放声一哭。”

第三回,当王夫人向林黛玉介绍贾宝玉时,开口便说:“我有一个孽根祸胎”。

甲戌本侧批:“四字是血泪盈面,不得已无奈何而下四字,是作者痛哭”。

第五回“谁知公子无缘”,甲戌本侧批:“骂死宝玉,却是自悔。”

第二十回,莺儿抱怨贾环:“一个作爷的,还赖我们这几个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前儿和宝玉顽,他输了那些,也没着急。下剩的钱,还是几个小丫头们一抢,他一笑就罢了。”  

庚辰本侧批:“倒卷帘法。实写幼时往事,可伤!”

同回,李妈妈质问宝玉:“你只护着那起狐狸,那里认得我了,叫我问谁去!”庚辰本侧批:“真有是语。”“谁不帮着你呢”,庚辰本侧批:“真有是事。”

第二十三回,别人听了还自犹可,惟宝玉听了这谕,喜的无可不可。正和贾母盘算,要这个,弄那个,忽见丫鬟来说:“老爷叫宝玉。”

庚辰本侧批:“多大力量写此句。余亦惊骇,况宝玉乎!回思十二三时,亦曾有是病来。想时不再至,不禁泪下。”

第二十三回,金钏一把拉住宝玉,悄悄的笑道:“我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这会子可吃不吃了?”

庚辰本侧批:“有是事,有是人。”

第二十五回,写宝玉“一头滚在王夫人怀里。”甲戌本侧批:“余几失声哭出。”

第二十六回,薛蟠做生,宝玉以画代寿礼,说道:“惟有我写一张字,画一张画,才算是我的。”甲戍本侧批:“谁说的出?经过者方说得出。叹叹!”

第二十八回,写贾宝玉溜溜达达到了凤姐院里,凤姐不识字,要宝玉帮忙写字。

庚辰本侧批:“有是语,有是事。”

第二十八回,宝玉向黛玉说道:“我也知道我如今不好了,但只凭着怎么不好,万不敢在妹妹跟前有错处。便有一二分错处,你倒是或教导我,戒我下次,或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都不灰心。谁知你总不理我,叫我摸不着头脑,少魂失魄,不知怎么样才好。”

庚辰本侧批:“有是语。”在“不知怎么样才好”侧批:“真有是事。”

这是宝、黛二人的“私房话”,不能外人道者。它实实在在说明了批者不仅是贾宝玉原型,还是作者。

第二十八回,宝玉方欲说话,只见有人进来回说“外头有人请”。宝玉听了,忙撤身出来。黛玉向外头说道:“阿弥陀佛!赶你回来,我死了也罢了。”

甲戌本侧批:“何苦来?余不忍听。”

第二十八回,宝玉与薛蟠等喝酒,宝玉提出要唱酒令,薛蟠站起来拦道:“我不来,别算我。这竟是捉弄我呢!”

庚辰本侧批:“岂敢?”“岂敢”的语气谦词,表明批者即宝玉本人。

以上侧批都关乎贾宝玉的亲身经历,批语中用“余”与宝玉相称,都道“真有是事”、“真有是语”、“实写幼时往事”、“是作者痛哭”,说明脂砚斋为贾宝玉原型,亦是作者。

(二)脂砚斋系曹雪芹分析

1、第一回中癞头僧指着甄士隐大笑,念道:“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甲戍本侧批:“前后一样,不直云前而云后,是讳知者”。曹家正是在雍正六年元宵节前被抄家。

2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写到后一带花园子里面,甲戍本有侧批:“后字何不直用西字?”“恐先生堕泪,故不敢用西字。”

从这一问一答可以看出批者对“西”字很纠结,“后一带花园子里面”本可做“西园里面”一笔带过,作者为什么怕先生堕泪,写得这么罗嗦?原来曹寅家的后花园就叫西园,也是康熙南巡,曹寅接驾的地方。后雍正抄没曹家时,把西园赏给了隋赫德,即是后来的隋园。西园是曹家富贵的象征,也是他们的永生之痛。

3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说到“代善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即时令长子袭官外,问还有几子,立刻引见,遂额外赐了这政老爹一个主事之衔,令其入部习学,如今现已升了员外郎了。”

甲戍本在此处侧批:“嫡真实事,非妄拟也。”曹寅、曹顒去世后,只遗老母孤孀,家业无以为继。康熙与曹家情深,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二月,在他亲自过问下,让曹頫过继为曹寅遗孀李氏嗣子,补放江宁织造,领主事职衔。曹頫并后升至内务府员外郎。书中所述“皇上因恤先臣”、“赐主事衔”、“升员外郎”等细节均与曹家真实情况相符。

4第五回梦游太虚幻境,警幻仙姑携住宝玉的手,对众姊妹说:“你等不知原委。今日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适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嘱吾云,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虽历百年,奈运终数尽不可挽回者。故近之子孙虽多,竞无一可以继业者。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禀性乖张,生性怪谲,虽聪明灵慧,略可望成,无奈吾家运数合终,恐无人规引入正……”

甲戍本侧批:“这是作者真正一把眼泪”,表明是写实。曹雪芹家自清朝开国以来,历经曹振彦、曹玺、曹寅、曹颙等,世代为官,富贵流传近百年,直至曹頫因骚扰驿站获罪抄家,曹家自此凋零不振。这里讲到“惟嫡孙宝玉一人”,但荣国府一支传到贾宝玉这一辈除贾珠亡故外,尚有贾琏、贾琮、贾宝玉、贾环四人,宝玉不是唯一嫡孙。是作者笔误吗?也不可能。因为甲戍本、己卯本、庚辰本都是这样抄写。这只能照应现实,曹寅惟一嫡孙就是曹雪芹(曹天佑)。

5、第二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说到“——这政老爹的夫人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唤贾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一病死了——”。

甲戍本侧批:“略可望者即死,叹叹!”而曹雪芹的父亲曹颙正年轻早逝,康熙评价他:“曹颙系朕眼看自幼长成,此子甚可惜。朕所使用之包衣子嗣中,尚无一人如他者。看起来生长的也魁梧,拿起笔来也能写作,是个文武全才之人。他在织造上很谨慎。朕对他曾寄予很大的希望。”由此看出贾珠的原型即是曹颙。

第二十三回,贾政“忽又想起贾珠来”,庚辰本侧批:“批至此,几乎失声哭出。”批者读到此处,联想起自己身世,几乎失声哭出。

6第八回,宝玉去梨香院时,众人都笑说:“前儿在一处看见二爷写的斗方儿,字法越发好了,多早晚儿赏我们几张贴贴。”

甲戍本脂批:“余亦受过此骗,今阅至此,赧然一笑。此时有三十年前向余作此语之人在侧,观其形,已皓首驼腰矣;乃使彼此亦细听此数语,彼则潸然涕下,余亦为之败兴。”

此批时间按乾隆甲戌年(1754)上溯三十年是1724年,这个时候曹雪芹(曹天佑)九岁。根据周汝昌先生《红楼梦新证》“红楼纪年”,此时宝玉年刚九岁。这是偶然的巧合吗?

7、第十六回,赵嬷嬷道:“——还有如今现在江南的甄家,嗳哟哟,好势派!独他家接驾四次,若不是我们亲眼看见,告诉谁谁也不信的。别讲银子成了土泥,凭是世上所有的,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过可惜’四个字竟顾不得了。”

庚辰本侧批:“真有是事,经过见过。”康熙南巡,曹寅接驾四次,而且康熙驻跸曹寅家。康熙南巡时,曹雪芹尚未出生,他只能从老人口中听说。甄家接驾四次,贾宝玉也是从老人口中听说,两相吻合。

8、第二十二回,贾政做灯谜:“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打一用物,谜底是砚台。庚辰本此处批道:“好极!的是贾老之谜,包藏贾府祖宗自身,“必”字隐“笔”字。妙极,妙极!”所谓“包藏贾府祖宗自身”,谜底也可解为印章,与曹玺的“玺”字正合。这样的批语非作者谁能批得出?

9、第二十二回,探春制作“风筝”灯谜,庚辰本此处批道:“此探春远嫁之谶也,使此人不远去,将来事败,诸子孙不至于流散也,悲哉伤哉!”

这条批语道出曹家子孙流散的真实情况,曹寅子孙流散在乾隆年间屈复的诗《曹荔轩织造》中有记载:“直赠千金赵秋谷,相寻几度杜茶村。诗书家计俱冰雪,何处飘零有子孙”。

10、第二十八回,宝玉等人在冯紫英家宴会上喝酒,甲戌本侧批:“谁曾经过?叹叹!西堂故事”。西堂是曹寅的书斋名,曹寅自号“西堂扫花行者”。批者怀念西堂。

11、第二十八回,宝玉对黛玉说:“——我又没个亲兄弟亲姊妹。──虽然有两个,你难道不知道是和我隔母的?我也和你是独出,只怕同我的心一样。谁知我是白操了这个心,弄的有冤无处诉!”说着不觉滴下眼泪来。

甲戍本侧批:“玉兄泪非容易有的”,后话也有侧批:“真有是语”“真有是事”,表明批者是故事中的当事人。但宝玉说他也是独出的令人不解,因为宝玉除了“隔母”的探春和贾环,还有两个是正儿八经的“亲姊妹”,即贾珠和贾元春。贾珠已死,但贾元春还在,且贵为皇妃。林如海“只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故黛玉“独出”无疑。令人奇怪的是,黛玉清楚宝玉家的情况,也没有表示任何疑义。怎么来解释这个矛盾呢?因为作者情到深处把自己的真实身世说出来了,是个遗腹子,系“独出”,与林黛玉同病相怜。

12、第五十二回,宝玉见他着急,只得胡乱睡下,仍睡不着。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庚辰本此处批道:“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样写法,避讳也。”避寅字讳者,当是曹寅子孙。

从以上侧批看出,脂砚斋深知曹家底里,并为小说中曹家写真的情节恸哭流泪,这个人非曹雪芹安能谁?

曹雪芹工诗善画,敦诚说他“狂于阮步兵”“高谈雄辩虱手扪”。敦敏在《瓶湖懋斋记盛》记载:曹雪芹善鉴定字画;通医,帮助一个老妪医好了眼疾;编《南鹞北鸢考工志》教残疾人于叔度扎风筝糊口;“囊有余资,便济贫扶困”

而贾宝玉诗才“空灵娟逸”,好高谈阔论,“行为偏僻性乖张”,喜慷慨助人,待人“不计穷通贫富贵贱”。贾宝玉曾做画给薛蟠代生日礼物,惜春常托他购买字画。贾宝玉也通医,给晴雯改过虎狼药的处方。

《红楼梦》三大主人公的名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宝钗之宝,黛玉之玉,上宝下玉,合起来就是宝玉;而脂砚斋、脂砚、脂研名字中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起来就是脂砚斋。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脂砚斋==贾宝玉==曹雪芹。

四、脂砚先生分析

第二十一回有条回前批语:“有客题《红楼梦》一律,失其姓氏,唯见其诗意骇警,故录于斯:'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 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是幻是真空历过,闲风闲月枉吟哦,情机转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凡是书题者不少,此为绝调,诗句警拔,且深知拟书底里,惜乎失名矣。”

从此条批语来看:“自执金矛又执戈,自相戕戮自张罗”表明《红楼梦》是一幕自导自演的戏剧;“茜纱公子情无限,脂砚先生恨几多”表明是茜纱公子与脂砚先生在自导自演;“是幻是真空历过,闲风闲月枉吟哦”表明作者经历过梦幻;“情机转得情天破,情不情兮奈我何”表明作者著书是因为情。“情不情兮奈我何”一句,更是确指自己是贾宝玉。因为脂砚斋说:“宝玉情不情,黛玉情情。”那么这个茜纱公子与脂砚先生合而为一的人是谁呢?

有人说是脂砚先生应是曹頫,他们的依据是清朝皇族裕瑞(1771-1838)在《枣窗闲笔》载云:“——曾见抄本,卷额本本有其叔脂研斋之批语,引其当年事甚确,易其名曰《红楼梦》。”其实裕瑞搞错了,他说的“卷额批语”是眉批,畸笏叟的基本都是眉批。现存九条署名脂砚斋批语有七条是夹批,二条是侧批。曹雪芹死后,畸笏叟继续抄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且把批语中脂砚斋、脂砚、脂研等署名尽数删去,仅留“畸笏叟”之名。为了抬高抄本的卖价,他极有可能冒充脂砚斋。故裕瑞把畸笏叟与脂砚斋当做一个人,以为是其叔。但脂砚斋与畸笏叟明显为二个人。理由如下:

1、第二十二回,靖藏本有一眉批:“前批知者芹溪、脂砚、杏斋诸子,皆相继别去,今丁亥夏只剩朽物一枚,宁不痛杀!”这是畸笏叟的批语,说明畸笏叟、脂砚、曹雪芹是三个人,畸笏叟是最后一个去世的人。

2、笔者经多年检索发现,畸笏叟的批语一般都是眉批,批语后都有纪年,批语内容大多引述当年事情,语气伤感、颓废,喜用反问句式,他的署名批语远后于成书时间。而署脂砚斋名的批语主要揭示写作手法与情节安排,暗示后文线索与写作底里,主要是夹批,没有纪年,形成于创作与抄写的过程。

3、颓废落寞的畸笏叟形象与倜傥风流的茜纱公子很不相符,而“高谈雄辩虱手扪”、“素性放达”的曹雪芹与茜纱公子很相称。

所以脂砚先生只能是曹雪芹。


作者声明:脂砚斋是曹雪芹、脂砚、脂研三人的夫妻斋,脂砚斋署名是曹雪芹,这是红学二百多年来的独家考证。红学论者(含百度百科)如引用此观点与本文有关条据,请注明出处,否则笔者将依法维权!

作者简介:一木,原名肖斌伟,70后诗人,做过记者、编辑、团委书记,现在深圳某政府部门担任高级文秘,作品散见《诗刊》、《儿童文学》、《时代文学》、《语文月刊》等报刊。2009年开始研究《红楼梦》,并搜集有关资料,至2016110日完成了33万余字的长篇红学论文《一木解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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