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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

 庶民临风 2019-02-19

   褚蒜子,祖籍河南阳翟(今河南禹县),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

东晋太宁二年(甲申,公元324年),褚蒜子出生。东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褚蒜子其曾祖父褚洽曾在晋武帝时任安东将军,其祖父褚给曾任武昌太守,其父褚裒少年时便有‘简贵之风’,为官一方更是清勤俭约,因参加平定苏峻之乱而被封为都方侯,累迁为司徒、左将军、兖州刺史;都督兖、徐、琅琊诸军事等职。出生这样家庭的褚蒜子自然见多识广,在人情事故、为官之道上都有一定的见解。后来,她的聪明才智被晋成帝司马衍看中,遂将她选聘给了自己的弟弟琅琊王司马岳为妃。(图为诸蒜子画像

晋成帝咸康八年(壬寅,公元342年)六月,晋成帝司马衍驾崩,因他的两位皇子尚在稚龄,于是大臣一致推举其弟司马岳继承王位,是为晋康帝。同年十二月,褚蒜子被册封为皇后,其父褚裒由豫章太守升为侍为中尚书。但是,褚裒不愿在朝中任职,苦求外任的他被拜为建威将军、江州刺史,出镇半洲(今江西九江市西)。

晋康帝建元元年(癸卯,公元343年),诸蒜子为司马岳生下一子,名司马聃。同年十月,诸蒜子的父亲仍被征为卫将军、领中书令,其母谢氏也被封为浔阳县君。就这样,诸氏一族因她之故,可谓一步登天。然而好景不长,仅在位两年的晋康帝便一病不起。

晋康帝建元二年(甲辰,公元344年)九月,诸蒜子尚在襁褓的儿子刚被册立为太子的第三天,年仅二十三岁的晋康帝驾崩。于是,年纪轻轻的褚蒜子成了寡妇,其两岁的儿子司马聃继承王位,是为晋穆帝,而褚蒜子则被尊为皇太后。由于穆帝年幼无法亲政,司徒蔡谟等上奏:“当今社稷危急,兆庶悬命,臣等虽恪尽职守,但皇帝尚处冲龄,臣等无法启禀领承旨意。皇太后陛下体兹坤道,训隆文母,伏请太后陛下前效汉和熹、顺烈,今依明穆皇后先例,社稷为重,临朝摄政,以宁天下。”褚太后阅罢奏章,遂下了一道诏书,此诏书写得很感人,大意是:“皇帝年幼,应赖公卿大臣同心辅政,今大家既然恳切上词,应不辞众请,只是心头难免又悲又怕,自当勉力从事。”这道批复答得十分有分寸,也恰到好处,足以证明褚太后的政治手腕和领导艺术。就这样,时年二十二岁的褚蒜子,以皇太后的身份开始临朝称制。

晋穆帝永和元年(乙巳,公元345年)正月初一,京师天降大雨,例行的新年朝会延期举行。初四,褚太后抱着小皇帝登临太极前殿。大殿之上,为临朝的褚太后专设了白纱帷帐。她的临朝称制,实际上是使用了垂帘听政的模式。褚太后临朝之初,有官员提出,既然太后的生母谢夫人已为封君,褚裒早死的荀、卞二位夫人也应追封。按礼制,此二人也是皇太后的母辈,但是褚蒜子没有答应。此时又有人建议,要请皇太后之父褚裒参综朝政,出任录尚书事,但褚裒仍坚辞不拜,固请就藩,仍令其出镇京口(今江苏镇江)。不久,太常卿殷融又提出,对于褚裒应有特殊礼遇,在宫廷中他自当尽臣子之敬,若皇太后归宁省亲,当如家人之礼。褚蒜子对此提议仍很慎重,下诏让廷臣详议。征西将军庾翼等却认为‘父尊尽于一家,君敬重于天下,无有不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褚太后方下诏:“褚裒见太后,在公共场合当如臣礼,在私家则如严父。”至此,朝野上下都对褚裒敬重三分。但是,褚裒处处谦让恭顺,并不插手朝政。因此,在褚蒜子临朝时期,并没有出现外戚专权的局面。就这样,褚蒜子开始了她长达十二年的临朝生涯。然而,这还只是她一生中四度临朝的第一次。同年九月,褚蒜子以皇太后名义颁布了一道诏书:“方今百姓劳敝,为人君者当思有所赈恤。特诏告天下,从今以后,每年租赋征调非军国急要之外,一并停省之。”褚蒜子虽有体恤百姓之心,无奈公家弱、私家强,国家用度开支难以削减,这种恩诏无异于一纸空文。

晋穆帝永和三年(丁未,公元347年),权臣桓温率兵平灭成都的成汉政权,其威名大振,朝野惧惮。为了遏制其势力的膨胀,抚军大将军、录尚书六条事的辅政大臣会稽王司马昱提出,让皇太后褚蒜子征扬州刺史殷浩,令其参综朝政。桓温对此愤忿不已,遂自专荆、梁等八州之地的物资调赋不交国库。桓温是位颇有进取之心,又怀政治野心的人,他曾屡次奏言北伐,都未得到朝廷许可。

晋穆帝永和七年(辛亥,公元351年),桓温竟然自作主张,率兵五万顺江而下,进驻武昌,引起朝廷的惊慌。这一时期,殷浩奉命北伐数年,但进攻屡遭失败,桓温借机上表朝廷,请以误国罪将殷浩罢职。褚蒜子无奈,只得依言将殷浩废为庶人。

晋穆帝永和十年(甲寅,公元354年),桓温北伐前秦,兵分水、陆两路攻入关中并转战灞上(今西安东)。桓温北伐的真实用意是增加自己的政治资本,根本无意灭掉前秦。

晋穆帝永和十二年(丙辰,公元356年),桓温又从江陵(今湖北江陵)出兵,再次北伐收复洛阳。桓温上表请东晋朝廷迁都,但朝廷上下安于现状,偏安江东,无意北归,世家大族又怕被桓温所左右,皆纷纷反对。不久,洛阳被前燕慕容氏攻占,此次北伐仍是终无成效。此时,临朝称制的褚太后也是左右为难,她不仅要遭受桓温的嚣张气焰,还要处处受到朝廷辅政大臣的支配,十几年来,越发感受到生活的沉重。

晋穆帝升平元年(丁巳,公元357年)春正月,褚太后十五岁的儿子晋穆帝始加元服。按时俗,这样就算成人了,她立即归政与穆帝,令他亲临国政。就这样,褚蒜子终于离开了垂着白纱帷帐的太极殿,回到崇德宫。为了郑重其事,表示对朝廷有所交代,她亲自手诏群臣,其诏文曰:“当年皇帝冲幼,事有无奈,我受众卿之请,暂代临朝。十几年来,仰赖众志成城,使王室不坏。现在皇帝既已成年,我理当还政。但四海未一,江山板荡,中原遭五胡凭凌,豺狼当路,费役日兴,百姓困苦,还望众卿一如既往,竭尽忠心,辅翼幼主,匡救不逮。未亡人永归别宫,以终余年。”这份诏书同样写得魏婉动人,满朝大臣听后无不感动泣下。此后,褚蒜子退居后宫,开始自享清静,然而,天并不遂人之愿。

晋穆帝升平五年(辛酉,公元361年)五月,十九岁的晋穆帝崩于显阳殿,因无子承嗣,朝廷又请出褚蒜子,由她选立了晋成帝的长子琅玡王司马丕继位,是为晋哀帝。然而,二十一岁的晋哀帝对政事漠不关心,一天到晚沉迷于方士,成天不吃饭只吃方士所炼的长生不老仙丹,不久便将身体搞垮。大臣们见此,只得又请出褚太后临朝摄政。不过这一次临朝却比不得上次,因为几年间,桓温的势力继续发展,其累次加升,己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

晋哀帝兴宁三年(乙丑,公元365年),晋哀帝驾崩,褚太后又下诏迎立哀帝的弟弟司马奕继位,是为晋废帝。东晋王室连续遭遇两个短命的皇帝,把褚蒜子再一次从后宫推上了前朝。但是,随着桓温权威和野心的增长,临朝的褚蒜子越来越感到身不由己,越来越成为受其操纵的当权者。晋废帝时,门阀政治的土壤已将桓温这棵大树培育得枝繁叶茂,野心勃勃的他竟然动了篡位之心。桓温曾说过一句大为有名的话:“大丈夫纵然不能流芳后世,也应当遗臭万年!岂可人生一世,平平碌碌!”

晋废帝太和四年(己巳,公元369年),己近六十岁的桓温为了提高威信,再次率兵北伐。但这次北伐运气不佳,他在枋头(今河南浚县西南)被前燕击败。经此一败,桓温反落得声威顿减、名誉扫地。为了确保自己的权威,他竟然想到废掉皇帝、改立新君的手段。于是,桓温令人四处散布流言称‘晋废帝患有阳痿,不能生育。嬖宠相龙、计好、朱灵宝等人,参侍内寝,竟与其妃田氏、孟氏生了三个儿子。听说那年长者还要立为储君,这不是倾移晋朝皇家基业吗?’一时间宫内宫外谣言四起,民间议论对于东晋朝廷的政治态势带来了影响。

晋简文帝咸安元年(辛未,公元371年)十一月,认为时机成熟的桓温,急不可待的从镇所直奔建康,奏请褚太后废黜司马奕,另立会稽王司马昱为新君,并把事先按照褚太后口吻拟写好的诏草也一并呈上。正在宫中佛屋中烧香的褚蒜子接到奏章后,便起身向佛屋外走去。当走到门槛处,她已浏览了数行,只见上写着:“王室艰难,穆、哀短寿,国嗣不育,储宫靡立。琅玡王司马奕亲则母弟,故令承大统,然其昏浊溃乱,动违礼度。所生三个孽种,不知究竟是谁人之子。人伦道丧,丑声遐布---”当看到这里时,褚蒜子已明白了几分,这是桓温要借自己之手行废立之事。但面对此情此景,无可奈何的她只得让人拿来笔墨,按照桓温草拟诏令的口气批道:“未亡人不幸,又遭此忧患,感念存没,心如刀割。社稷大计,岂可儿戏,当此情景,怎可心软!桓温所奏,宜即敕准。临纸悲塞,如何可言。”于是,司马奕被贬为东海王,会稽王司马昱继其王位,是为简文帝,褚蒜子则被尊为崇德太后。后来,桓温还想把司马奕废为庶人,于心不忍的褚蒜子下诏劝止,将司马奕改封为海西公。新即位的简文帝是东晋元帝司马睿之子,因其辅政多年,颇有政治经验,褚蒜子终于又一次结束临朝听政,回到崇德宫。但是,简文帝因惧怕遭到海西公同样的下场,便逢事拱手沉默寡言,全凭桓温定夺,他曾泪流满面地吟咏庾阐的一句诗:“志士痛朝危,忠臣哀主辱。”这种忧惧紧张的皇帝生涯只过了两年,便一命归了西。就这样,年近半百的褚蒜子又被推到了临朝称制位置之上,她下诏立简文帝的第三子,年方十一岁的司马昌明继承王位,是为晋孝武帝,令桓温入朝居摄、辅弼幼主。对此,自以为可以坐上皇位的桓温十分愤怒,他谢辞入朝,以大司马身份镇于姑孰。

晋孝武帝宁康元年(癸酉,公元373年)七月,桓温病卒,其弟桓冲代他镇守姑孰。出身于陈郡的宰相谢安提出:“天子幼冲,元辅新丧,应请崇德太后临朝。”同僚王彪之则认为:“前世天子幼在襁褓,皇太后因母子一体可以临朝,不过太后却不可决事,凡事皆须顾问大臣。但现在皇上已经10岁,转眼就可以加冠成人,崇德太后虽然数度临朝,但与皇上却是叔嫂名分,若令其临朝,恐有碍于圣德光大。您一定要她临朝,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怕有失大体。”谢安听罢只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仍率文武百官上表将褚太后请了出来。褚太后是个有政治头脑的女人,为了平衡朝中的政治势力,使晋室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北方敌人,她欣然同意了。就这样,褚太后又临朝辅政了三年,等孝武帝举行了冠礼并册立了皇后,她又退居回崇德宫。

晋孝武帝太元元年(丙子,公元376年)新春佳节,年满14岁的孝武帝加元服,褚太后归政于他。虽然,从这一年开始,地震、暴风、雨雹接连不断,但退回后宫的褚蒜子似乎对这些已不再关注,她又一次被复称为崇德太后,迁居显阳殿颐养天年。至此,褚太后的听政生涯才正式结束。

晋孝武帝太元八年(癸未,公元383年),东晋在谢安的主持下,同前秦苻坚的九十万大军决战,取得了淝水之战的辉煌胜利,并乘胜收复了洛阳等地。

晋孝武帝太元九年(甲申,公元384年)六月初一,褚蒜子去逝,享年六十一岁,谥为‘崇德皇后’。同年七月二十八日,葬于崇平陵(今江苏省江宁县蒋山)。就这样,四十余年的寡居生活,几番临朝的浮沉、饱受操纵的难言之隐,一切一切都化为昨日云烟,无声无息地随风逝去。她入宫以后经穆帝、哀帝、废帝、简文帝、孝武帝六朝,曾四次临朝称制。每一次临朝称制,都是身不由己;每一次临朝称制,都貌似大权在握,在世家大族掌控的政权中,她不过是位身不由己、受人摆布的‘皮影’皇后。 

东晋康帝司马岳的皇后---褚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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