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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杨梅村的春幼从师专美术专业毕业后一直在家呆着，也不出去找工作，去年考公招老师招聘，笔试成绩第一名，但面试的试讲考核成绩差，因不善言辞，估计再考几年也不见得有希望。春幼整天在玩弄一些石头，把一些石头雕刻成花鸟鱼虫，栩栩如生。在师专时，他就以一幅题为《沐浴》的雕刻作品参加市雕刻艺术评比，获二等奖。 “春幼，你一天在耍这些无用的石头，有什么出息？出去找份事做嘛，总有些收入，将来也好找个老婆。”母亲劝道。 “也是，出去找个事做嘛，在家闲久了会闲出毛病的。”父亲也劝道。 “父母大人，我现在不是在工作吗？”秦春幼解释。 “就摆弄这些石头，也叫工作？”父亲诧异道，“这些石头能卖钱？” “对，弄好了它还真能卖钱。”秦春幼笑着回答。 “鬼要！”母亲戏谑道，“你拿到圩上去卖一下看看。” “两位大人，你们听我慢慢讲，”秦春幼笑道，“你们听说过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没？这两个地方全国闻名，全世界闻名，每天有上万人去参观，就因为这两个地方的石头雕刻成了各种石像，是价值连城的文物呢，值钱得很呢。” “你莫扯那些没用的，”父亲嗔怪道，“那是古代的事，你有本事搞出那么大的名声？” “那么大的名声是搞不出，但搞一些石头艺术品拿去参赛得个奖，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卖个十万八万也不是没可能。”秦春幼试图说服父母。 “净瞎扯！做点正事吧！出去打点工也总比呆在家里摸石头强。”父亲真有点不高兴了。 秦春幼想，自己再想呆在家里怕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容身之处，对了，有一个去处倒是蛮适合我。 第二天，秦春幼与父母辞行，两天后打电话告诉父母，自己在市区找了一份工作，在一个私立学校教美术课，父母听后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秦春幼每隔一个月就会回家看望父母，给点父母百把块钱的零花钱。父母感觉很欣慰，逢人就说，我们春幼有工作了，每个月都拿钱回来呢。 两年过去，父母提出想到儿子的学校看看，春幼说学校正在搞建设，等一段时间，等学校的建设搞好了，学生放了假，学校清静了，就接二老去学校看看。 2018年国庆节上午，一辆白色轿车停在秦春幼父母的屋前，车门打开后，出来一个精神焕发的小伙子，是春幼！父母正在屋门前和邻居聊天，一时没注意看，直到春幼叫爸妈才定眼看是自己的儿子。 “是看到一辆车停在门口，没想到是我儿子。”父亲笑道，“你晓得开车了，这车是借哪个的？” “这是我自己的车，刚买的。准备接你二老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你们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春幼满面春风地说。 “哎呀，没想到哇，我儿子这么有出息了啊！买了个这么好的车，要得，要得，现在就走。”母亲一脸地兴奋，“老头子，赶快换身衣服，去看看儿子的学校。” 车子开动了，车载音乐播放着《双脚踏上幸福路》这些二老喜欢听的老歌，但走着走着，二老就发现不对劲了。 “春幼，你这是往哪里开呀，城里不是这个方向啊！”母亲心细，提醒道。 “没错，就是这个方向。等到了，你们就晓得了。”秦春幼笑道。 车子行驶五分钟后开进了山脚下一座绿树环抱的典雅小院，小院外墙上写：意远雕刻艺术馆。 “这就是你的学校？你就在这工作？”二老下车一看，迷惑不解。 “这是属于我们师专美术系的一个实习基地，在镇政府的帮助下建起来的。”春幼道。 这时，走过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壮汉，与二老打招呼。 “这是我们杨馆长。”秦春幼介绍道。 “大哥，大嫂，你们的儿子出息了啊，”杨馆长笑道，“头个月，你儿子的石刻艺术品——《展翅》获全国雕刻艺术大赛金奖，出名了，随后被香港一位老板以50万买走。现在陆续接到全国各地不少订单，要求春幼帮他们设计雕刻各种艺术品，市场潜力大着呢，你儿子有得忙哦。” “也全靠杨馆长和其他师傅的指点，才有我的进步。”秦春幼谦逊地笑道。 “在石头上打磨一下就这么值钱？”父亲疑惑道，接着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这么讲，你一直在这里呆了三年，一直没走出本地？你讲在学校教书是骗我们的？”。 “是啊，在石头上打磨是有讲究的，先要选好石材，不是什么石头都能打磨的，然后要有构思，在构思里融进你的思想、意境，这些思想、意境有些是表像，有些是表意，有些是直观地表现，有些是抽象地表现，有些是直观与抽象杂合地表现，再然后就是打磨的手艺了，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力道要刚好，心要细，错了一点就不能弥补了。”春幼笑看着二老，哦，对了，我就一直呆在这里三年，我不这么讲，你二老能放心啊？等我搞出名堂了，再告诉你们，就没问题了。” “啊？在石头上打磨也有这么大的学问？能搞出这么大的名堂？”父亲这回信了儿子当初说过的话。 “对我来讲，干什么工作都不如雕刻这么有趣，雕刻对自己来说，真的很适合，从选材到布局构思到动手雕刻，在这里头，好有味道，待雕刻作品完成，真的好快活。”春幼感触道。 看到儿子的成功，二老笑了。看来还是自己当初错怪了儿子，唉，也怪自己学识少，眼界小。 “你能不能搞出一个什么窟来，扬名世界？”父亲一时兴起，开起了玩笑。 “那是云冈石窟和龙门石窟，这可是世界级的艺术绝活，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搞得出这样规模的艺术工程了，但我们搞点小的本地石窟还是有可能的。”杨馆长笑着解释。 “那就搞个潭下石窟，我们本地有的是石头，在石头上刻下好多潭下故事。”父亲居然讲出了一句蕴含诗意的一句话，杨馆长和秦春幼相视一眼后笑了，直夸父亲有文化。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春幼轻哼着歌曲烧起了茶水，帮二老提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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