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丞相(有左右丞相,怎么会有中丞相这么个官职?)赵高欲专秦权,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设计检验),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有的沉默),或言马以阿顺(阿谀顺从)赵高,或言鹿者。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以法治了那些“言鹿者”的罪)。后群臣皆畏高,莫(没人)敢言其过。高前数(从前,多次)言“关东盗无能为(无所作为,成不了气候)也”,及项羽虏王离等,而章邯等军数败,上书请(请求)益助(增援)。自关以东,大抵尽畔(背叛)秦吏,应(响应)诸侯,诸侯咸率其众西乡(向)。八月,沛公将数万人攻武关(地名,秦楚边界),屠之。高恐二世怒,诛及其身,乃谢病,不朝见(称病不朝)。 半民:指鹿为马的确试出了人心,毛主席说过:除了沙漠.凡是有人群的地方,都有左中右,一万年以后还会是这样。看来自古如此啊。秦朝廷尽管有胡亥的昏庸残暴,赵高的滥权祸国,但还是能有说真话的人,真是不容易。 “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以法”,赵高竟然可以用“光明正大”的秦法来制裁那些讲真话的“异见者”,说明在秦朝,“法”只是一把剑,不一定要真的“惩恶扬善”,关键看剑柄握在谁的手里。古代的法家精神、法治精神和今天的“法”是什么关系呢?一样吗? 二世梦白虎啮(咬)其左骖马,杀之(咬死了),心不乐,怪问占梦。卜曰:“泾水为祟(音:岁,作怪)。”二世乃斋(斋戒)于望夷宫,欲祠(祭祀)泾水,沈(沉)四白马。使使责让高以盗贼事。高惧,乃阴与其婿咸阳令阎乐及弟赵成谋曰:“上不听谏。今事急,欲归祸于吾。吾欲易置(换掉)上,更立子婴(扶苏的儿子)。子婴仁俭,百姓皆载(尊重)其言。”乃使郎中令为内应,诈为有大贼,令乐(阎乐)召吏发兵追,劫(劫持)乐母置高舍(赵高府上)。遣乐将吏卒千馀人至望夷宫殿门,缚卫令仆射(警卫官名),曰:“贼入此,何不止?”卫令曰:“周庐设卒甚谨,安得贼敢入宫!”乐遂斩卫令,直将吏入,行射(边走边射)郎、宦者。郎、宦者大惊,或走(逃走),或格(抵抗)。格者辄死,死者数十人。郎中令与乐俱入,射上(胡亥)幄坐帏(帷帐)。二世怒,召左右,左右皆惶扰不斗(不敢抵抗)。旁有宦者一人侍,不敢去。二世入内,谓曰:“公何不早告我,乃至于此!”宦者曰:“臣不敢言,故得全。使臣早言,皆已诛,安得至今!”阎乐前即二世,数曰:“足下(不是陛下,改称足下了)骄恣,诛杀,无道,天下共畔足下。足下其自为计!”二世曰:“丞相可得见否?”乐曰:“不可!”二世曰:“吾愿得一郡为王。”弗许。又曰:“愿为万户侯。”弗许。曰:“愿与妻子为黔首(老百姓),比诸公子(和诸公子一样)。”阎乐曰:“臣受命于丞相,为天下诛足下。足下虽多言,臣不敢报!”麾其兵进。二世自杀。阎乐归报赵高。赵高乃悉召诸大臣、公子,告以诛二世之状,曰:“秦故(本来是)王国,始皇君天下,故称帝。今六国复自立,秦地益小,乃以空名为帝,不可。宜为王如故,便。”乃立子婴为秦王。以黔首(百姓之礼)葬二世社南宜春苑中。 半民:“臣不敢言,故得全。使臣早言,皆已诛,安得至今!”还是小宦官说出了真话,一个不愿听真话的人到这时候“想听真话了”,这真是吊诡的“笑话”。这也具有“古今一也”的普遍性。 半民:奸臣的下场。 半民:张良果然是熟读《太公兵法》的谋士。虚张声势以求其和,虚放一马以求其怠,出其不意以败其军,不容喘息,雪上加霜以求其死!以强胜弱,需谋士之谋;以势均等,需谋士之谋;沧海横流更显英雄本色。张子房,英雄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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