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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海棠---邮说西安之一

 夜风2008 2019-02-20

文杰说邮:西府海棠

西府海棠----邮说西安之一

西安朱文杰的博客

海棠花是我国的传统名花之一,花姿潇洒,花开似锦,素有“花中神仙” “花贵妃” “国艳”之誉。

“西府海棠”为海棠花四品中第一品。明代《群芳谱》记载:海棠有四品,皆木本。四品指: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但按今天的植物分类法来看,它们虽都同为蔷薇科,却并不同属:西府、垂丝海棠为苹果属,贴梗、木瓜海棠为木瓜属,差异是颇大的,但古人因为它们有许多相似之处,把它们捏合在一起,号为“海棠四品”,芳名昭彰。

花名西府,是因晋朝时生长于关中西府而得名。2009424日陕西省宝鸡市选海棠花为市花。文杰说邮:西府海棠

文杰说邮:西府海棠

2018325日中国邮政发行一套《海棠花》特种邮票,一套4枚,其中第2枚为“西府海棠”。令人欣喜,宝鸡市花终于荣登国家名片。

海棠花开娇艳动人,但一般的海棠花无香味,唯有“西府海棠”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其花含苞时,花蕾红艳欲滴,似胭脂点点,绽放后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娇嫩无比。  
      “西府海棠”最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苏东坡所赏识。可能因了他一出道,即走上仕途之初,就在西府的凤翔府任签书判官有关。对于西府的海棠花,可能一见难忘,终身结缘吧,苏东坡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此花陪伴。他无限深情地咏赞《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诗中借用唐明皇和杨贵妃的一则传说:昔明皇在长安兴庆宫沉香亭召贵妃同宴,而贵妃宿酒未醒,帝曰“海棠睡未足也”。东坡以此传说“恐夜深花睡去”戏之,暗以花比易醉嗜眠的美人,莫让她到了夜色深沉、月转回廊的时候蔫蔫然慵睡不醒。这首海棠诗历来脍炙人口,传为经典。

宋代释惠洪《冷斋夜话》卷一也记载:“东坡作海棠诗曰:'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事见《太真外传》,'上皇登沉香亭,诏太真妃子,时妃子卯醉未醒,命力士从侍儿扶掖而至,妃子醉颜残妆,鬓乱钗横,不能再拜。上皇笑曰:岂是妃子醉,真海棠睡未足耳。’”这也是海棠花得名“花贵妃”最早的出处吧。

其实,以海棠花比美女晋已有之。据《王禹偁诗话》载,西晋开国元勋石苞的第六子,荆州刺史石崇,曾对着盛开的海棠说:“汝若能香,当以金屋贮汝!”所谓“金屋贮汝”用的是《汉武故事》中的典故:汉武帝还在儿时,长公主抱他于膝上,问他以己女阿娇配之好否?他笑曰:“好!若得阿娇作妇,当作金屋贮之也。”而唐代诗人何希尧在他的 《赞海棠》一诗中也用了“金屋藏娇”这个典故:“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谁家更有黄金屋,深锁东风贮阿娇。”

    苏东坡与石崇把海棠花比作美女,也算异曲同妙,各擅胜场了。当然,以海棠比中国四大美女杨贵妃,和宋代陈与义《海棠》 “却笑华清夸睡足”,宋代彭渊材的《海棠》 “雨过温泉浴妃子”,以贵妃出浴以喻海棠,似乎更为香艳娇美。宋代刘克庄《黄田人家》则说:“海棠妙处有谁知,今在胭脂乍染时。试问玉环堪比否?玉环犹自觉离披。”发出海棠妙处,胭脂乍染,试问玉环堪比否的疑问。

文杰说邮:西府海棠

海棠花有“睡美人”之誉,陆游有 “何似多情睡海棠”句,“睡海棠”应该也是指杨贵妃睡态若海棠这个典故了。明代唐伯虎所画《海棠春睡图》中题画诗《题海棠美人》有“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把海棠比作睡美人应和陆诗同出一典。

海棠还有雅号为“解语花”,意指花能善解人意。典出《开元天宝遗事》:“帝(唐明皇)与妃子(杨贵妃)共赏太液池千叶莲,指妃子与左右曰:'何如此解语花也。’”也就是说杨贵妃就是“能说话的名花”,后遂用“解语花、解语倾国”等比喻美女,或指美女可人。黄庭坚《饮润父家》诗中就有 “一醉解语花”句。

    另外,还有唐代刘兼的《海棠花》:“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烟轻虢国颦歌黛,露重长门敛泪衿。低傍绣帘人易折,密藏香蕊蝶难寻。良宵更有多情处,月下芬芳伴醉吟。”

其中“烟轻虢国颦歌黛”,又把海棠花比作杨贵妃的姐姐,艳绝长安《丽人行》中的虢国夫人了。唐代诗人张祜在其诗《集灵台·其二》中描述虢国夫人:“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虢国夫人淡扫蛾眉,不施脂粉反显其清丽绝俗,丰姿绰约,比之海棠似乎自有道理。

苏东坡不单写诗以赞海棠花,他还亲手培育栽种过海棠。据宜兴《邵氏家谱》记载,东坡与宜兴人邵民瞻是嘉枯(10561063年)同榜进士,二人当年诗酒交流,过从甚密,一次在邵氏家中作客时,东坡乘兴在邵氏庭园中栽种了一株“西府海棠”。九百五十多年过去了,令人惊异的是,这株长寿海棠六枯六荣,原树胸围一抱,高约两丈,枝枯中空,1953年被台风刮断,后从树干基部萌生新枝,一直顽强地活了下来,目前新形成的植株主干有碗口粗,高一丈多。今天,被中国著名报人,创办《文汇报》《大公报》的徐铸成先生叹为“稀有的宝贝”的这株“西府海棠”犹盛开不衰,不仅成了中外游客慕名而至的一方名胜,也成了闻名天下的“西府海棠”最古老的实物见证。
     唐代德宗、顺宗、宪宗三朝宰相贾耽著的《百花谱》就有 “海棠为花中神仙”之说。唐李绅《海棠》中进一步诠释 :“海边佳树生奇彩,知是仙山取得栽。琼蕊籍中闻阆苑,紫芝图上见蓬莱。浅深芳萼通宵换,委积红英报晓开。寄语春园百花道,莫争颜色泛金杯。”到宋代时已普遍地称海棠为花仙子了,如洪适《黄海棠》曰:“汉宫娇半额,雅澹称花仙”,杨万里《海棠》曰:“妖红醉入肌,花仙别无诀”。唐代吴融《海棠》诗云:“雪绽霞铺锦水头,占春颜色最风流,若教更近天街种,马上多逢醉五侯。”一句“最风流”不过瘾,又说如在更近于长安城中央大街的天街栽种,那就会把上朝的众多高官们 “五侯”都醉倒了。

    王象晋《二如堂群芳谱》赞曰:“其花甚丰,……望之绰约如处女,非若他花冶容不正者可比。盖色之美者,惟海棠,视之如浅绛外,英英数点,如深胭脂,此诗家所以难为状也。”那类红中有白,白中泛红,雪白霞红的花色。“绰约如处女”,或者恰似少女的唇颊,不胜娇羞,而绝无做作之丽质天生,纯真之美,令人爱怜无限。

古人对海棠的评价,曾引出海棠与有花魁、花王之誉,国色天香的梅花、牡丹争雄媲美,攀比风头,以争高下的情景。有人认为海棠是花中绝色,“海棠为花中神仙” “占春颜色最风流”。再如陈思《海棠谱序》说的:“梅花占于春前,牡丹殿于春后,骚人墨客特注意焉。独海棠一种丰姿艳质,固不在二花之下。”还说“到了本朝,由于真宗皇帝的品题,被列为圣品,从此烜耀千古”。吴芾在《和陈子良海棠四首》中甚至认为海棠应居花中第一:“十年栽种满园花,无似兹花艳丽多,已是谱中推第一,不须还更问如何。”宋代祖秀《华阳宫记》甚至说:“望湖亭前有西府海棠一株,所谓汉宫三千,赵姊第一,良非虚语。”

宋代王禹偁《商山海棠》诗曰:“春里无勍敌,花中是至尊。”这是王禹偁遭贬为商州团练副使时所写。商山、商州,即今陕西商洛市旧名。看来,商山海棠也是世之绝色了,又因为“锦里名虽盛,商山艳更繁。”才使王禹偁得出海棠“花中是至尊”的最高评价。

其他还有陆游的“一梢初放海棠红” “一枝气可压千林”“海棠尤可念” “猩红千点海棠开”;李清照的“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等,都是咏海棠的名句。

《广群芳谱》《阅耕馀录》均记载:南宋淳熙年间秦中(今陕西中部)有双株海棠,其高数丈,与周围矮小纤弱的花木相比,“翛然在众花之上。”

关于海棠花,自古亦有“蜀中海棠甲天下”之称。沈立《海棠记》中有:“大足(原属四川,今属重庆)治中,旧有香霏阁,号曰海棠香国。”“岷蜀地千里,海棠花独妍;万株佳丽国,二月艳阳天”之说。蜀中海棠,也称“西府海棠”,应属从陕西西府引进的同源之花。海棠在我国分布很广,南北都可种植,北京可以露地越冬,颐和园和故宫御花园都栽有海棠。

而唐宋时陕西秦中海棠尚闻名全国,明清至今却渐渐式微,甚为可惜。但想着每到阳春儿天,海棠花开,迎风峭立,明媚动人,楚楚有致,心中就如春花般愉悦。而自古画家们把海棠与玉兰、牡丹、桂花绘在一幅图上,形成吉祥花卉图“玉堂富贵”,那眼前就一定是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了。文杰说邮:西府海棠

文杰说邮:西府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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