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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大家·挥笔颂山河

 大东村人 2019-02-22
 2019-02-21 14:53:44
岭南大家·挥笔颂山河 | 关山月

关山月(1912—2000),是20世纪后半叶中国画坛上的主流画家之一,其名字家传户晓。他是广东省阳江县人,1935年入“春睡画院”随岭南画派创始人之一高剑父学画,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广东画院院长,广州美术学院副院长、终身教授,中南美术专科学校副校长、附中首任校长等职。

关山月原名关泽霈,乳名应新,字子云。为何其师高剑父给他改名为关山月?如此耳熟能详的名字背后,有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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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月在家中

关山月1983年的《我与国画》一文中回忆道:“我从童年开始就喜爱涂鸦。”“我喜欢边玩边画,拾起碎瓦片,捡来木炭柴就在晒谷场的地上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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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春睡画院从府学西街迁往朱紫街,1935年高剑父除了主持春睡画院外,也开始兼任广州国立中山大学美术专业夜班教授,1936年还兼任南京国立中央大学美术科教授。关泽霈打听后,找到原广州市立示范学院的同学,正就读中大的温泽民帮其报名,开始成了一个冒名顶替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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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关山月(右)、高剑父(中)、陈树人(左)在广州。

关山月在《重睹丹青忆我师》一文中写道:“……当他了解我是一个穷教师,未曾受过专门的绘画训练,想学画又交不起学费时,他却非常高兴,主动准我免费,叫我到他主办的春睡画院学画。这个颇有戏剧性的情节,别人看了可能以为不过是件小事,然而却影响了我的一生。”

关泽霈正式成为高剑父的学生后,高老师给他起了个艺名:关山月。“关山月”本是古代乐府中的一个题名,据《乐府古题》要街:“关山月,伤离别也。”唐代诗人李白有诗《关山月》,前四句是:“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泽霈拜高剑父为师之时,正逢国难当关,战火纷起,老师借乐府旧题作为学生之艺名,可能是希望学生将来能成为一个关心国家和民族命运,用笔墨反映时代的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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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4月,春睡画院同学在香港合影,左起:关山月、黄独峰、黎葛民、梁惠清、苏卧农、李抚虹、杨善深

高老师除了在绘画上给予关山月教导外,还在创作题材的选择上启发关山月:“眼光要放远一些,如民间疾苦、难童、劳工、农作、人民生活,那啼饥号寒,求死不得的,或终岁劳苦不得一饱的状况,正是我们的好题材。”“尤其是在抗战的大时代当中,抗战画的题材,实为当前最重要的一环,应该由这样着眼,多画一点。”

1939年,关山月创作《游击队之家》,画面上,破旧的房屋内,墙上挂着渔民的竹帽,下面是一把大刀。墙上还有小孩子涂画的歪歪斜斜的用刺刀刺向敌人的漫画。屋外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右边那位渔家妇女满眼的惊恐,右边的日军面目狰狞。用关山月自己的话来说:“当年创作的动因,是因为曾见过这样的家庭,每个人都满怀积极参与抗战的热情,无论男女老少,大家都被深深地打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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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击队之家 155.5cm×188.6cm 1939年 关山月美术馆藏

巨幅连屏《渔民之劫》,以及《三灶岛外所见》所记录的是日本侵略军滥炸无辜渔船和“三光”政策的景状;《拾薪》则是反映澳门当地平民生活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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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灶岛外所见 145cm×83cm 1939年 关山月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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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局部) 纸本设色 93.8cm×41.6cm 193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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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红树 纸本设色 122cm×47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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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窗读书图 纸本设色 28.5cm×32cm 194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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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归图 纸本设色 96cm×44.5cm 194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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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3年11月19日,中南美术专科学校在武汉市武昌区和平电影院召开大会,宣布中南美术专科学校正式成立,国务院人名胡一川为校长,关山月、杨秋人、阳太阳为副校长。

关山月在武汉工作生活了五年,至1958年7月,与家人一起随中南美专由武汉搬迁至广州。经历了五年的中南美专将改名为广州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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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60年代,关山月在广州美术学院上课时做人物写生示范。

广州美术学院成立后,关山月任副院长兼中国画系主任。为了建立中国画的新教育体系,他继续进行教学试验。关山月认为,中国画的线是反映物象富有表现力的以一当十的艺术语言,我们应该继承它、发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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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关山月为中国画系四年级学生上课时做人物写生示范。

他用京剧《三岔口》来形容中国画的表现手法。而西洋戏就要把真马拉上舞台表演。他还说:“如齐白石画虾不画水,画鸟不画天空,这就是中国画的威力。”他在文章中总结道:“在实践中提倡‘四写’‘三并用’‘两要求’。‘四写’是指临摹、写生、速写、默写,并发扬‘骨法用笔’‘气韵生动’的传统;‘三并用’是指刻苦锻炼好手、眼、脑并用;‘两要求’是指真正做好‘形神兼备’的功夫,认真解决好‘气韵生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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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家生活(局部) 纸本设色 109cm×41cm 195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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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像写生 纸本设色 71cm×36cm

1959年4月底,为庆祝新中国成立十周年,国务院办公厅将关山月从欧洲召回北京,通知他和当时任南京国画院筹委会主任的傅抱石,分别前往北京接受任务,为北京十大建筑之一的人民大会堂合作巨画。题目是周恩来总理定的“江山如此多娇”,创作内容取自毛主席的《沁园春·雪》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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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 中国画 550cm×900cm 1959年 关山月、傅抱石 人民大会堂藏

任务是光荣而艰巨的。关山月和傅抱石分别是岭南画派和金陵画派的画家。他们每天在一起研究、交流,互相提意见,反复修改草图,用两个月时间,经四稿后才基本通过草图。关山月在他的回忆文章中写道:“在四个多月的创作过程中,大家都从全局出发,从效果考虑,发扬各自所擅长、尊重对方的优点,互相学习,取长补短。在一致的目标下,我们都能自觉地在合作的全过程中,甘当对方的助手,乐于做对方的配角,又务求保持自己的风格和特长,全力以赴来对待这项严肃而又艰巨的任务。”

“生活要有积累。傅抱石和我为人民大会堂画的《江山如此多娇》,我画的雪山,就从我画祁连雪山熟悉的素材中得到不少益处。生活积累的基础越 扎实,对艺术创作就越有好处。”《江山如此多娇》的前景松树和远景的长城雪山是关山月画的,而大河上下的流水瀑布和山岩就由傅抱石画,他们互尊互让的作风,使画面上保留了南北各人的风格,并达到了最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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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关山月、傅抱石为背景人民大会堂 合作《江山如此多娇》

经过四个多月的共同生活和创作,关山月从傅抱石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进一步认识了这位益友良师。后来关山月写过一首《念傅公》的律诗,其中有句云:“天成独我金陵笔,造化兴师岭表风。翰墨有缘融一体,江山点染息无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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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荫双雏 纸本设色 138.4cm×68.6cm 196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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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荫佳趣 纸本设色 113.5cm×69cm 196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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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 纸本设色 44.5cm×44.5cm

1973年至1974年,关山月创作了《长城内外尽朝晖》《俏不争春》《绿色长城》等作品。

画家在《我所走过的艺术道路》中说:“《绿色长城》那副画,我比较喜欢,因为我产生画这幅画的因素,有今天时代的感情,也有童年时代的思想感情……说来话长,我童年时跟父亲到家乡60里外的一个小墟镇上去念书,其中要走一段几里路的海边沙滩,沙深腿短,走路很辛苦。我当时就想,为什么沙滩不长树呢?要是沙滩上长满了茂密的木麻黄树林,童年时代的愿望在我眼前变成了现实,使我感触很深,是我产生了构思创作《绿色长城》的激情。”

文章摘自

《挥笔颂山河——关山月小传》(节选)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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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长城 纸本设色 144.5cm×251cm 1973年 中国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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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飞瀑 纸本设色 144.5cm×105.5cm 197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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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光 纸本设色 51cm×100.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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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 纸本设色 140.5cm×68.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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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双燕 纸本设色 76.5cm×45.5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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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 纸本设色 26.1cm×33.2cm 197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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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争上游 纸本设色 32.5cm×44cm 197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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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 纸本设色 83cm×5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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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瀑图 纸本设色 82.1cm×49.2cm 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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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拾稿 纸本设色 70cm×42cm 198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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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里见精神 纸本设色 82.2cm×151cm 198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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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 纸本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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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图 纸本设色 96cm×46cm 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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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图 纸本设色 96cm×46cm 199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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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 纸本设色 54cm×38cm 199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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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峡图 纸本设色 178cm×122cm 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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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荫佳趣 纸本设色 50.5cm×81cm 1996年

关山月以山水画、花鸟画表现社会意义和精神内涵,对传统中国画不断拓展,使中国画在新的时代更具丰富的表现力。关山月以半个多世纪孜孜不倦的探索和所取得的突出艺术成就成为一位不可缺少的艺术大家。

图片来源《关山月书画精品集》

《挥笔颂山河——关山月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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