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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朗诵《古巷》

 江山携手 2019-02-23

散文朗诵《古巷》

仅以此文献给江南故里(苏州)吴江盛泽

 古巷

                                                                                                    采薇人/文      磊明/诵

    少小离乡的我,终于在今年春季圆了一次回江南故里省亲的长梦。故里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太多,分量真的好重,尤其是那历经了千年风雨,纵横交错、又窄又长的古巷深弄,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它总是在我的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凸现出来,抹不去,挥不掉。

    古镇盛泽,向来以七十二条半弄堂著称,其实细数起来,又何止百条。由于靠近太湖,水域丰富,这里的人们曾多是枕河而居。自古盛泽就是丝绸重镇,号称天下绸都,于是富贾云集,土地昂贵,寸土寸金。所以古镇的弄堂甚是密集狭窄,宽度多为一米略余,有的竟不足80厘米。两侧的房屋高低不齐,许多院子的门栏上,至今还保留着早年的刻痕。让人一眼望去,便跌入遥远的时空之中。

    这里曾是我的祖父和祖母的居住地,传承着祖上的血脉和后裔。这里对于我,既熟悉又陌生。两岁多的时候,我曾随父母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日,由于当时年纪尚小,那段时光在我的脑际中几乎只剩下了一片泛黄的空白。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却感到故里的那些弄堂,像是布满周身的血管一样,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曾是我生命的栈桥和通道。

    我在古巷中慢慢捡拾着历史的碎片,竭力把它们拼凑还原成以往的故事。时光似乎回溯到了60年前。那条位于致远街益友里的旧址,曾是我祖父的宅基;那在日军占领时期曾被称作“民众教育馆”的地方,仍记录着父亲怒烧日本军旗的壮举;那十字弄中的一套老屋,我们一家曾在这里临时寄住。母亲在二楼开过诊所,三楼则是我们的居室。小楼的墙壁斑驳着,匍匐着青苔。陈旧的门窗,仍坚持着历史的模样。天井里悄无声息,只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这就是母亲住过的地方,这就是我孩童时期张着好奇的眼睛,与姐弟玩耍过的古巷。

    在一户院门虚掩的老宅前,我停下脚步,探头进去。一位端坐藤椅上的老奶奶带着我熟悉的笑容朝我和善地点头,示意着让我进去。为什么古镇的人都对我这么亲切友善?为什么离别了60载我却不感到丝毫的陌生?难道说这就是一方水土的血脉相连,就是古巷历史在故乡人身上的接续与蔓延?

    江南的细雨,淋湿了春天的古镇。我幻想着在这经典画面中,能有一位撑着紫色花伞的丁香姑娘向我迎面款款走来,或者有一位认识我的亲人在我面前突然出现。我张目望着,凝神听着,朦胧之中,好像我的祖母和母亲真的在巷子里亲切地喊着我的乳名。

    古巷中的小路被雨水冲刷得十分洁净,可我还是从哪高低不平的青石板上,读出了历史的厚重。是的,这纵横交错的千年古巷,本身就是一部沉甸、辉煌、读不完的长篇古诗。它在低吟吴根越角的绵远故事,浅唱着那曾经五步一庄面、十步一茶馆,“自十岁而外皆能纺织”,梭声阵阵、锦绫为市的街市繁华景象。

    入夜,月光下的古巷飘出了阵阵腊肉菜香,我嗅到了诱人的家乡味道。人到了该归去的时刻,心却走不出古巷。“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贺知章这首《回乡偶书》写的真好。我想,但凡是暮年回乡,心情可能都会如此,这应是殊途同归,古今皆同罢。

    古巷幽深,情也幽深;古巷缠绵,情也缠绵。一腔爱意在古巷中蔓延,把游子的心已经全然浸透。

    古巷,就这样深藏着千年的历史,鲜活着几代亲人的身影。如今,在这里,在这里也终于留下了我浅浅的屐痕。

                                                                             2009.8.27

散文朗诵《古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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