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雪海 朗诵:磊明 我似乎一直痴痴地在寻找,最初,带给我怦然心动的声音。 我甘心用血液的味道,痛并快乐着与之交融。 为了寻找这种似乎从来不属于我的声音,从此岸到彼岸,从少年到今天,我一直不住脚的顾盼,张望它的身影。也许,终其一生,我都无法完整的拥有它。在长长的梦寐里,这个声音,却一直在我心上缠绕舞蹈,我需要用一生来倾心欣赏和独自品味。 因为年轻,才常常会追问生命,追问人生。此生为何而来?此番为谁而歌?那时候年轻,从来不去想,有人会伴我一生,有人只能陪我走一段路。有些牵引的梦召唤着迷惘的灵魂,不停地镌刻心中和梦中的情愫,渴望,似乎遥远,期待,梦儿轻轻。 穿越宋代的烟云,想那女词人始终都在寻寻觅觅。看绿肥红瘦,叹满地铺展黄花。一种意境,情怀流淌为文字,笔墨婉转灵动,跨越了悠悠千古的沧桑。踏雪而歌,我来寻找那一缕清香。在古籍史册中,苦苦寻找那镌刻山河,雕镂人心的传奇。它似乎无声,我却坚信,它有着穿越古今独特的声音。 孩提的梦寐中,我似乎拥有过这种声音。在文学长廊中痴迷穿越,迷醉的时刻,恍惚见到过这个传说,听见过它发出的声音。沿着老舍精到的文笔,在《四世同堂》字里行间中,嗅到了令人迷醉的气息。在冰心老人的文集里徜徉,智慧的才思,精巧清新的诗行里,仿佛听到那种声音。在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生死转折中,它带来神奇的想象魅惑了懵懂年少的心。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中,在战争与人的斗争中,有幸见到那声音神奇的翅膀舞动。望穿古今,我看见了,梦在殿堂里独自起舞;听见了,它在庙宇中独自歌唱。 有人说哪来柔肠百转的诉说,有人说骨血铸就了锦绣文章。那光泽浸润了缠绵的梦乡,心田永存无法到达却又终生依恋的梦想。仙境的距离,一种风声水起荡起涟漪千层;幻梦悠长,一种拍岸的波浪,江河纵横流水豪情一泻千里。 有人遇到精灵,煞是惊奇。其实,我也曾遇到过,而那时我无从知晓。许多年后我才知道确实遇到过神奇,它来过我的生命。我在寻找,蓦然回首时,还在原处不遥不动为我守候,执着等待我的那个蓄满深情的缘。有时候,一种焦渴,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自己。看着岁月的河水缓缓流淌,站在岸上,那树望着我,却不遥不动任凭风雨来过,默然无声。树经过了迁徙,鱼儿经过了漂流。那岸上的树和水中的鱼儿,都已经不是原来模样。 为童年,遗失的歌谣;为历史,划出的印痕;为内心,无法言说的故事。如今明了,梦就遗落在远方。我决定了不再去寻找。我知道它占据了我的灵魂,心灵的草尖上凝结为露珠,生命的叶片上晶莹闪烁。那些深情的音符,藏在记忆深处。醒时,它无声。漫漫长夜,它却一遍遍唱歌。 很多人听不懂,长长在追问: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种声音?它藏在那里?为什么有些歌声,会在静夜里出现。 如今,从少年到青春,从满头黑发到白发渐生,当阅历厚重了年轮,含着热泪,我才能听懂,无波无痕的声音来自何方。 当人性的力量点燃血液,你无法拒绝聆听。这种声音,来自灵魂深处,来自生命必然承受之重。 二〇〇八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写于菊泉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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