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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道君语： “蔡志忠”这个名字听起来陌生。但大家一定看过他画的《庄子说》、《老子说》漫画。简单的线条，浅白的故事，原来哲学可以这么有趣。 前段时间看到他说的一句话，“努力是没有用的。”这句话真的太符合当下“佛系”的潮流了。 但他的意思是，往错的方向再努力也是原地踏步。 朝着自己热爱的、擅长的方向努力，只要去掉多余的部分，谁都可以成佛。 杭州有两个人被视为“神人”。 一位就是国民爸爸——马云。 另一位神人， 光看造型就会觉得他是仙风道骨的神仙。 一年四季，不论酷暑严寒， 他穿的几乎都是宽大的白衬衫 搭配松垮的卡其布裤子。 潇洒的红色长发始终飘散在风中， 右前额总耷拉着一束顽固的发丝。 说话时眼睛永远执着地盯着你， 奇大的嘴巴看似漫不经心， 却时常语出惊人。 从禅学毫不客气地谈到量子物理学， 世上仿佛没有他解不开的难题。 这位神人就是台湾漫画家，蔡志忠。 人们为什么把蔡志忠仰视为“神人”？ 用他自己的话回答就是， “每块木头都可以成为一尊佛， 只要去掉多余的部分。” ① 图片来源于网络 ② 图片｜蔡志忠自画像
蔡志忠生在台湾农村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 没有人脉背景、没有大富大贵， 但也没有贫困到让人怜悯的程度。 他上课看漫画、武侠小说， 初二就辍学到台北打工。 这样的人生开端， 横看竖看都看不出他能成什么大事。 蔡志忠会反驳你，“才怪！” 他们家是天主教家庭， 1岁就跟着其他小孩念《圣经》。 看着诺亚会造方舟、摩西劈开红海、 耶稣让瘸子走路、瞎子开眼， 蔡志忠也渴望自己能做点什么。 ① 图片｜ 2015年作 佛菩萨心经 ② 图片｜2014年作 羞涩观音 村里其他小孩很早就知道将来要做什么， 农民家小孩帮忙喂牛， 铁匠小孩帮忙拉风， 三岁半的姐姐背着一岁半的妹妹。 全村只有蔡志忠什么都不知道。 母亲总是吓唬他， “你将来只能跟着村里的瘸子去捡牛粪。” 三岁半的他被吓得很怕， 常常躲在父亲书桌下思考， 可惜想了大半年依然没有结果。 就在四岁那年，父亲送给他一块小黑板。 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很爱画，而且很会画。 毫不夸张地说，当时他就立志， 这辈子就走画画这条路了， 只要不饿死他就要画上一辈子！ ① 图片｜ 2015年作 佛在心中 ② 图片｜观音 从那时起， 他有空就跑到市里看师傅画电影海报。 后来台湾漫画流行起来了， 他天天看，看了就模仿着画。 有时候画完了他会给出版社投稿。 初二那一年， 他寄了四页漫画给台北集英出版社。 出版社完全不知道他几岁， 二话不说就录用他了。 他毅然放弃学业，只身北上台北。 刚到台北的第一个早晨， 他从一天租金20台币的小房间里醒来， 发现窗外不再是田野的虫鸣蛙声， 而是车流人海的喧嚣。 一股热腾腾的惊喜捶打着他的胸口， 15岁的自己，当上了职业漫画家。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热爱”。 ① 图片｜2013年作-达摩 ② 图片｜2013年作-达摩观书图 蔡志忠说，现在99.99%的人， 不知道自己出门要去哪。 大家看起来好像都很忙， 可是永远没有目标、没有尽头， 匆匆忙忙一辈子就过完了。 总有人抱怨时间不够用， 因为追求的东西太多。 如果人生只定下一个目标， 那么人只活一辈子就足够了。 要雕刻好一尊佛像， 首先心中要先有佛的样子。
① 图片｜2014年作 念佛 ② 图片｜2014年作 菩萨
36岁的蔡志忠， 银行里已经有860万台币存款， 还有三套很好的房子。 他掐指一算， 如果这辈子不赌钱、不投资， 活到80岁都还有钱吃方便面。 当初因为周围的同龄人都找到养活自己的出路， 于是他选择了拿起画笔， 15岁离开熟悉的家乡，孤身去到台北。 现在他不再需要靠画画赚钱了， 那画画对他人生来说意义是什么？ 蔡志忠选择又一次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 只身一人去到没人认识他的日本找答案。 他发现日本的书店放满了中国哲学的书， 论语、老子、韩非子、菜根谭…… 在日本画卡通、做动漫，他肯定比不过日本画家， 但是把诸子百家的故事画成漫画，他就有自信了。 蔡志忠把自己关在了酒店， 除了画画几乎不与人交流。 尽管东京是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都市， 他却觉得自己仿佛一匹北极冰原上的孤狼。 除了一颗炙热的心， 其他什么都不存在。
我们从小读到大的《庄子说》、《老子说》， 就是他在日本的4年画的。 4年里，他完成了四五十本漫画。 这系列漫画刚在日本发行就创下销量纪录， 后来还被翻译成48种语言在其他国家出版。 蔡志忠又靠画画狠狠地赚了一大笔钱。 他决定要去到一个更清净的地方， 让自己足够孤独去继续思考，画画对人生的意义。 最后他选择了宇宙，并不是真的到太空上生活， 而是闭关研究物理和宇宙。 原本以为也是3、4年就能出关， 没想到这一闭，便是10年又40天。 起初一些朋友邀请的饭局他还是会出席， 后来他为了把这些应酬避免掉， 干脆试着断食。 每天只吃一颗牛轧糖， 然后就是不停喝咖啡和抽烟。 他发现断食72小时的自己， 智商可以达到最高境界。 不用想着应酬穿什么、出门吃什么， 不用忧虑公司盈亏、怎样迎合市场， 蔡志忠开始感受到大脑的能量， 像一股甜蜜的河流， 留遍了全身。 就在一个深夜里， 他解开了学习笔记上最后一条公式， 像往常一样站在窗边，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天上。 月亮没有格外圆、星辰没有格外亮， 可是他格外地激动。 谁能想象到，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 能像爱因斯坦那样用大脑思考宇宙。 那种快乐让他不自觉地跪下来， 泪流满面。
① ② ③ 图片来源于网络 最后他带着16万张A4纸的画稿、 1400万字的学习笔记出关。 他可能还是讲不出画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但是每次思考这个问题， 自己都有了更多的创作灵感和素材， 画出来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境界高。 答案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辈子他都可以一直画下去。 赚不赚钱也不重要， 蔡志忠现在一天也只是吃一顿饭， 有时候一个馒头就可以打发三餐； 四季都穿同一身衣服， 一双鞋子必须要破五个洞才能买新的。 他找到一种让自己不自觉跪下来的感动， 就像天上的美味，尝过这种快乐以后， 其他一切真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做佛雕是一门做减法的学问。 最初心中的佛只是模糊的雏形， 心无杂念地一刀一凿削掉多余的木， 把斜面越雕越细，就会露出清晰的佛相。
① ② 图片来源于网络
很多人觉得自己天生就与艺术无缘， 当下钱也没赚够，更别说抽空去思考宇宙。 所以接下来聊一个大家都很关心、很实际的话题： “36岁的蔡志忠是如何赚到860万存款。” 蔡志忠说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的屁股。 他厉害的不是手中的画笔， 也不是自己的大脑。 他最厉害的是他的屁股， 因为他一坐就能坐很久。 他刚到台北画漫画时生活很苦， 每晚画完任务就把椅子放到桌子上， 自己就蜷缩在桌子边上睡觉， 睡醒了把椅子放下来继续画。 钱不够用没有别的办法， 让自己在椅子上做更久、让手画得更快更多。 他曾经坐在椅子上58个钟头， 做一支4分钟的电视片头； 他曾经42天没出门， 关在屋子里画画。
杭州的工作室有九百多平米， 可是他活动的范围， 只有工作台的那4平米左右。 每天醒来泡好咖啡、抽根烟， 他就开始坐在椅子上工作。 他的屁股从头到尾坐出了一道疤痕， 开始的时候坐得屁股红肿，后来就结痂。 当你的屁股也坐出一道疤痕， 银行自然就会有860万的存款， 这是唯一的诀窍。 他从来没有用毅力逼自己画画， 只要画笔握在手中， 他就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 4岁半的他知道自己力气不如人， 留在家乡做农活只会饿死； 他还知道自己有许多方面更加不如别人， 例如样子长得不怎样，做演员就会饿死。 所以15岁那年独自坐上了前往台北的火车， 站在最后一节车厢看着铁轨向后跑， 他朝着家乡的方向大喊，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只能笃定地走在属于自己的路上。 许多年轻人都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如果人生有机会重来，您还选择画画吗？” 蔡志忠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能遇见自己热爱的事情已经是人生最大的幸运， 下一趟的人生，未必能够如此幸运。 既然遇见了热爱的事情， 余生只需要思考如何把这件事做到极致。
① 图片｜ 1910 禅佛 （二幅其一） 看回自己以前的作品， 他不会觉得50岁的自己画得比15岁好。 因为每个时期的自己， 都没有浪费一分一秒不停在画， 15岁把对生活的勇气画到极致， 50岁的自己把对人生的感悟画到极致。 生活似乎处处充满遗憾和后悔， 所以我们希望人生可以重来， 选择一条可以避开所有后悔的路， 或者有另一条路更轻松、快乐。 其实是因为我们太在乎在一百万种事上， 输给了一百万种人； 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实际上已经赢过无数人， 我们只需要在乎哪一项赢过了全世界。 不要羡慕别人的路，坚定滴走好每一步。 置心一处，不留后悔地表达出最好的自己。 做人跟做佛雕真的很像， 如果下刀时有杂念，便会刻得过重或刻歪了， 整块珍贵的木头就毁了。 于是需要匠人们每一次下刀都足够笃定。
① 图片｜ 1910 禅佛 （二幅其一） 人活一辈子， 不过是想心中无忧无虑， 那种无牵无挂就像佛一样快乐。 那怎样才能活得逍遥自在？ 蔡志忠会说： “愿与你一起，走好这一生。 人这一辈子，不是要去换取钱财， 是要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走自己的路，其他都不值得。 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事， 把它做到极致， 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图片｜ 蔡志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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