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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卿展结束后,策展人富田淳在台北看了一个展,竟有七种怀素「自叙帖」

 alayavijnana 2019-03-09


水 月 鏡 像

懷素《自敘帖》摹刻本與風格傳衍特展

📍 台北|台湾大学总图书馆

日本颜真卿特别展结束后,《祭姪文稿》《自叙帖》回到台北故宫库房。前些天,策展人富田淳先生一行在台北看了一个展。

这场展览与怀素《自叙帖》密切相关。

▲ 富田淳先生在观展

这是台湾大学艺术史研究所举办的“水月镜像——怀素《自叙帖》摹刻本与风格传衍特展”展览规模不大,共十五件展品,但其中集合了七种《自叙帖》置于同一空间

为什么会有“七种”?

前不久专访富田淳先生时,我们也曾问及颜真卿特展中那些历史上存疑的名作,其中最著名之一,就是台北故宫藏怀素《自叙帖》。

怀素《自叙帖》可说是书法史上名声最大、影响最广的狂草作品,而其真伪也是书法鉴定史上最大的谜案争论从上世纪30年代开始从未间断,到8、90年代愈发激烈——地位如此之高,争议如此之多的不朽名迹,在中国书法史现存名作中,恐怕很难再找出第二件。

《自叙帖》的版本问题相当复杂。早在宋代,就相传至少有三本墨迹本,而台北故宫所藏本是现今仅存的一卷此外,存世尚有许多《自叙帖》复本

本次展览展出的其中五种,便是学者们在2003-2004年间用作讨论证据的明清刻帖这些刻帖此前从未公开展示过;另两种,一为台北故宫所藏《自叙帖》墨迹全卷的原寸输出,另一为目前仅存1935年珂罗版复制品的《自叙帖》流日半卷本——当时仅制作50卷复制卷,目前仅知少数图书馆及私人收藏,这次得张惠民先生慷慨出借一本,可仔细对照观看。

这些摹、临、仿或刻之复本,正如展览名字“水月镜像”的意味——他们虽如水中月、镜中像般扑朔迷离,但却扮演了推动怀素风格传衍最重要媒介的角色

水月鏡像特展場

今日特别分享由台湾大学艺术史研究所副教授、水月镜像特展总监卢慧纹博士所撰专文《台大艺史所策办“水月镜像——怀素〈自叙帖〉摹刻本与风格传衍特展”》

展期还余不到两月,马上相关讲座将陆续推出,读完文后,可再前往细听讲座。


📢

 · 特展系列講座 · 

講座一

日 期:2019/03/09 (六)

時 間:14:00-16:00

主講人 : 盧慧紋 (臺灣大學藝術史研究所副教授、水月鏡像特展總監)

講 題 : 法書典範的複製與新生 – 從懷素〈自敘帖〉的分身幻影談起

地 點:臺灣大學總圖書館B1國際會議廳

講座二

日 期:2019/03/29 (五)

時 間:13:30-15:30

主講人何傳馨(前台北故宮博物院副院長)

講 題懷素〈自敘帖〉在明代的流傳與影響

地 點:臺灣大學舊總圖一樓 外文系會議室

講座三

日 期:2019/04/26 (五)

時 間:13:30-15:30

主講人高明一(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研究員)

講 題明代十四至十五世紀的大草表現

地 點:待定


臺大藝史所策辦

「水月鏡像——懷素《自敘帖》摹刻本與風格傳衍特展」

臺大藝術史研究所

盧慧紋

©圖文均由盧慧紋教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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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博物院藏唐僧懷素書〈自敘帖〉草書長卷在2019年1月中旬赴日展出至2月下旬,引起廣泛關注。同時間臺大藝術史研究所也推出「水月鏡像——懷素《自敘帖》摹刻本與風格傳衍特展」呈現此經典名作被廣泛摹寫、傳刻、臨仿及再創造的情形

西元八世紀左右中國盛唐時期,出現了一種新形態的草書,以快速連綿的字體、看似不受法度羈絆,且充滿隨機性與表演性的特質著稱。這種草書由張旭開其端,懷素高閑等人繼之,追隨者極眾,後人普遍以「狂草」稱之。狂草自始即與醉酒及顛狂行徑連結在一起,後世視之為中國書法藝術的「情感」「浪漫」美學代表。它不但是中國書史上最重要的表現形式之一,也由於形式及審美上與西方的抽象表現主義繪畫有相通之處,而廣受今人喜愛。

史載狂草名家的驚駭行徑早已不復得見,唐代真跡存世者亦寥寥無幾,草書名品卻以摹本、臨本、仿本或刻本的形式廣為流傳。北宋書學家黃伯思(1079-1118)在《東觀餘論》中謂古人搨書欲如「水月鏡像」者,應用(雙鉤)郭(廓)填法。明中葉的文徵明(1470-1559)親自雙鉤〈自敘帖〉入石,謙稱雖在風神氣韻上遜於其師吳寬(1435-1504)的臨本,卻自信能做到點畫形似,無纖毫不備,庶幾不失其真。其實不論是哪一種複製方法,都無法全面掌握原跡的形與神,後人所見皆為水中月、鏡中像,看似形貌具足,實撲朔迷離,卻又正是這些複本扮演了推動書法風格傳衍的最重要媒介。

唐僧懷素書〈自敘帖〉可說是書史上名聲最大、影響最廣的狂草作品。〈自敘帖〉紙本墨跡長卷藏台北故宮博物院,本幅長度超過7.5公尺,共126行,702字,卷後還有6公尺餘的歷代題跋,連同卷前引首、隔水等裝裱,全卷長度超過15公尺,堪稱鉅作。此作用筆細勁,草勢連綿不斷,而速遲、燥潤、輕重變化多端,愈書愈放,帖末二十餘行尤其揮灑自如,其中的「戴公」、「激切」、「玄奧」等段落字大如斗,精彩無比,經常為各種文創設計所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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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墨跡卷自敘帖

👈向左滑动观看全卷

據記載,懷素的〈自敘帖〉自北宋以下即有多本流傳今存世仍有為數眾多的複本。學界一直以來非常關心故宮卷是否為懷素真跡?是否為摹本或臨本?書成於何時?題跋是否後人移配?傳世刻本與本卷的關係為何?等問題。啟功在1980年代與1990年代即曾分別撰文質疑台北故宮藏墨跡長卷非懷素真跡;2003-4年間,李郁周再提出質疑,掀起廣泛討論,傅申、何傳馨等學者皆發表長篇論著;同時台北故宮與東京文化財研究所合作,對墨跡長卷進行科學檢測,並出版檢測報告,將長卷的物質狀況清楚地呈現在世人眼前;2004年10月,中華書道學會主辦「懷素自敘與唐代草書學術研討會」,邀集各方學者與會討論;2005年,傅申再針對新發現之流傳日本「半卷本」進行考察,對故宮本的年代與性質提出鑒定意見;直至今日,仍有學者就這些議題持續進行討論。這一連串討論以〈自敘帖〉為中心,但涉及層面廣,對古代書法鑑定學的有效性及限制、墨跡與刻本的性質問題,還有科學檢測在真偽辨別中可起的作用等,都提供了反省的契機,可說是書法鑑定學上的最經典案例之一

台北故宮墨跡卷自敘帖

「水月鏡像——懷素〈自敘帖〉摹刻本與風格傳衍特展」共展出15件作品核心作品群是2003-4年間,學者們用作討論證據的幾種明清刻帖(從未公開展示過)結合台北故宮博物院藏墨跡本〈自敘帖〉的原寸全卷輸出以及目前下落不明、僅存20世紀30年代珂羅版複製品的「流日半卷本」,再次檢視此經典案例。由於〈自敘帖〉在歷代的臨本、仿本、摹本及刻本極多,影響非常深遠,此次亦展出受其啟發的後代草書作品及當代大型水墨創作講述狂草書由唐至當代的風格發展與意義轉換

狂草書看似自由無拘束,事實上卻是嚴謹的書寫規範(筆順、草法)、習慣(上到下、右到左)、工具(毛筆、墨、紙)與風格傳統下的產物。所謂「法度」看似不存在卻其實無所不在。除了專業書法史上的關懷,本展覽也想藉此作更具普世性的叩問,例如藝術的「法度」與「創新」之間經常互相牽制卻又互相啟發,二者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七種懷素〈自敘帖〉

此次將有七種懷素〈自敘帖〉同時展出,除台北故宮藏墨跡卷以原寸輸出上牆(連同題跋,共長約1529公分),標注行數、紙數及北宋以前印鑑外,還有流日半卷本(僅存三紙),以及清代謝希曾(活動於十八世紀晚期至十九世紀初期)摹刻之《契蘭堂帖》卷五中的〈自敘帖〉並陳。傅申認為此三本皆為北宋初年蘇舜欽從懷素真跡「映寫」而成的量產複製品,是同出一手的「三胞本」,是「懷素的分身」。此次展覽觀眾將有機會一起觀看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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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故宮墨跡卷自敘帖

👈向左滑动观看全卷


懷素《自敘帖》流日半卷本

懷素自敘帖 (契蘭堂本)

三胞本比較

台北故宮墨跡卷在明中期流傳在蘇州藏家間,曾入徐泰(活動於十四世紀晚期)、徐溥(1428-1499)、吳儼(1457-1519)、陸完(1458-1526)、嚴嵩(1480-1567)、朱希孝(?-1574)、項元汴(1525-1590)等人之手。文徵明(1470-1559)並依據此卷製作鉤摹本,再由刻帖名手章簡甫(1491-1572)刻石,是為「水鏡堂刻本」。水鏡堂刻本摹刻精良,問世後立刻有許多翻刻本,因此今存世數量仍多,日本東京書道博物館收有兩本謙受堂康益源先生則有至少四本本次展出兩本謙受堂藏水鏡堂刻本:第一本已被裁切裝貼成線裝書,全冊前後與頁面空白處有沈銘彞(?-1837)及其他清後期人題,因此又被稱為「沈銘彞本」此本的行款、書法都與台北故宮藏墨跡卷相同,惟騎縫印位置不同。傅申曾以電腦重新拼合被裁剪的拓本,據之還原了水鏡堂刻本的分石拚接狀況及每石寬度,即水鏡堂刻本是摹刻在九方大約等寬的書條石上,每方書條石大約90.6公分寬——換句話說,故宮墨跡卷的十四縫十五紙,摹刻上石時被改成了九縫十紙,且為因應新的版面及摹刻方便,文徵明和章簡甫還調整書法的行款、將母本的接縫及印章減省移位並使印不壓字。傅申的結論極具說服力,也使此本聲名大譟。此次展出除讓觀眾一睹其拓本真面目,它在清晚期被剪貼改裝成線裝書,藏家在空白處加題記與標註的情形也值得注意,可以由之窺見在照相影印技術普及以前,拓本肩負複製傳播、提供書家學習對象的重任。(成文後又得朱嘉榮先生見示一本年代早又品相極佳的水鏡堂刻本,各刻本間的關係待深入研究。)

沈銘彞本水鏡堂刻本

第二本水鏡堂刻本缺前二十行,帖後題跋與台北故宮墨跡卷大致同,惟缺北宋蘇徹跋後半、蔣燦跋、邵䶵觀款,以及明代吳寬、李東陽及文徵明跋,可能是缺刻或拓本缺漏。此本書法與騎縫章位置與沈銘彞本〈自敘帖〉同,然多處壓縮行距,且騎縫印與兩旁的〈自敘帖〉字跡位置重疊,但線條相互避讓,與前見沈銘彞本字不壓印的情況不同。若沈銘彞本〈自敘帖〉是水鏡堂的原刻,則此本應是一翻刻本,為節省材料而再進行了行距與鈐印調整

此外還有出自《綠天庵帖》(十八世紀摹刻)與《蓮池書院帖》(十九世紀摹刻)的另兩本〈自敘帖〉。綠天庵本〈自敘帖〉有年款二行「唐大曆元年(766)六月既望懷素書。」下刻有「藏真」「長沙懷素書印」兩印。此本的書法表現特徵、行列安排、每行字數都與台北故宮墨跡卷相合,但行距緊縮,並非如水鏡堂般以忠實鉤摹本上石,而應該是一臨本,懷素年款及兩印皆非真。就書法而言,此臨本品質極佳,書者功力深厚,對〈自敘帖〉熟稔於心,運筆流暢自如。

懷素自敘帖 (綠天庵本) 

蓮池書院本〈自敘帖〉有年款:「大曆丙辰(776)秋八月六日沙門懷素。」這是清人那彥成(1764-1833)在道光十年(1830)將家藏一卷〈自敘帖〉刊刻於河北保定的蓮池書院者,號稱是北宋文獻中所稱「蜀中石揚休本」,但實無據,由書風來看應是明人作品。

蓮池書院本懷素自敘帖

〈自敘帖〉之外的懷素草書面貌

在〈自敘帖〉之外,懷素還有其他的書風面貌。學界一般認為現藏上海博物館〈苦芛帖〉較為可靠的懷素真跡,其用筆細勁與〈自敘帖〉有相通之處,只是較少連綿的草勢。北宋年間還有一些懷素的尺牘及千字文等作品流傳,例如西安碑林中有北宋元祐戊辰(1088)模勒上石的懷素《聖母帖》,及元祐八年(1093)上石的懷素《藏真律公帖》等,都是了解懷素形象的重要例子。

懷素藏真律公帖跋

米芾(1051-1107)的《書史》記載有懷素〈絹帖三帖〉在安師文(活動於十一世紀)處,稱是「懷素老筆」,後有呂大防等人題,元祐戊辰(1088)時米芾曾將其留家月餘臨學。此作墨跡今不存,但北宋人游師雄(1037-1097)曾將三帖連同題跋摹刻上石,即今在西安碑林的《藏真律公帖》刻石。此刻分五段在同一石上,懷素三帖後還刻有周越(活動於十世紀晚期至十一世紀早期)、馬宗晦(約活動於十一世紀)、文彥博(1006—1097)、呂大防(1027-1097)、劉摯(1030-1098)等多位北宋初到中期重要文人跋及觀款,最末有游師雄元祐八年(1093)後序,述此作藏傳與刻石始末。此三帖為行草書,筆畫多頓挫提按,且較多側鋒用筆,展現與〈自敘帖〉不同的尺牘書風。

傳世還有絹本〈小草千字文卷〉(蘭千山館藏,寄存台北故宮博物院),高28.6公分,長278.6公分,重要性應不亞於〈自敘帖〉,但較少受到關注。此卷草書字字獨立,字體大小與行距寬舒一致,與〈自敘帖〉的奔肆縱逸形成強烈對比。帖末有年款一行「貞元十五年(799)六月十七日於零陵書時六十有三。」疑為後人妄添,亦有學者懷疑本卷非懷素真跡,然由裝裱、鑒藏印及著錄判斷,此卷確曾入北宋徽宗內府收藏,亦入載《宣和書譜》,其書成年代不晚於北宋,甚至可以接近唐代。此卷自北宋以下流傳有緒,清代經宋犖(1634-1714)、笪重光(1623-1692)、梁清標(1620-1691)、畢瀧(?-1799)、達受(1791-1858)等人收藏,曾刻入畢沅(1730-1797)於乾隆54年(1789)主持刊刻的《經訓堂帖》卷二中。此次展出的即是《經訓堂帖》中所刻,摹刻精良,忠實保存了原作形神。

史上最受歡迎的草書作品

〈自敘帖〉在後世的影響

書史上習懷素〈自敘帖〉者甚多,北宋初年的杜衍(978-1057)、蘇舜欽(1008-1048)等人皆有近似的書風表現;北宋中期以黃庭堅(1045-1105)最為知名,他於紹聖元年(1094)貶黔中見懷素〈自敘帖〉後受其啟發,草書風格為之一變,形成個人獨特的草書樣貌;元代北方士人圈亦深愛〈自敘帖〉,不僅文獻記載有多件流傳,姚樞(1201-1278)、王惲(1228-1304)、康里子山(1295-1345)等人亦以此種書風聞名;元末明初有饒介(1300-1367)、陳璧(活動於十五世紀中期)、宋廣(活動於十五世紀中期)、張弼(1425-1487)、張駿(活動於十五世紀中期)等人繼之;明中期文徵明亦有類〈自敘帖〉的狂草書作,文彭(1498-1573)更是擅長此風格,有多件精彩佳作傳世;晚明則以董其昌(1555-1636)最為重要,一生多次臨寫〈自敘帖〉,其個人秀逸的行草書風亦深受〈自敘帖〉的影響。

此次展出的劉玨〈懷素上人草書歌行卷〉香港近墨堂書法研究基金會收藏。劉玨(1409-1472),字廷美,號完庵,江蘇蘇州人,善畫山水,與杜瓊、徐有貞、馬愈、沈貞吉等人齊名。劉玨的草書作品少見,如此卷般的鉅作(高29公分,長597公分)更是難得。此卷書李白作〈懷素上人草書歌〉,內容生動描述懷素作書情境:「吾師醉後倚繩床,須臾掃盡數千張。飄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起來向壁不停手,一行數字大如斗」,書成後則「怳怳如聞神鬼驚,時時只見龍蛇走。左盤右蹙如驚電,狀同楚漢相攻戰。」劉玨的書法線條勁利,縱肆迭宕,後段尤其狂躁奇崛,正與草書歌的內容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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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玨 懷素上人草書歌卷

👈向左滑动观看全卷

傳世董其昌臨〈自敘帖〉有數本,然多為節臨本,全本極罕見,王季遷舊藏一本,書於丁未(1607)年,董時年五十三歲,帖末有董氏自題「余每臨懷素自敘帖,不能書竟,今日乘興為此,皆以大令筆意求之。……」此臨本的字形、結構、行列安排等,都與台北故宮藏墨跡卷及水鏡堂刻本相近,然筆法與章法已有不同,少勁緊連綿的筆勢,而多提按,字形的斜勢亦較明顯,是董氏參合多家筆意,展現自我樣貌的臨古作品。本次展出的是以此件墨跡作為底本上石的刻本,摹刻十分精良,字形結構精準、筆法走勢清晰,飛白、牽絲映帶等亦一一還原,惟墨跡中有數處行氣偏斜,在刻本中則作了修正,又是一刻帖改動墨跡原作的例證。開展後又得田振宇先生出借清代徐渭仁春暉堂刻董臨自敘帖全本,三月中起將與此本並陳展出。此次還將展出何創時書法藝術基金會藏董其昌〈臨張旭懷素高閑帖〉墨跡卷,可為參照。

董其昌臨唐僧懷素自敘帖

题  跋

盛裝〈朱舜水五言律詩軸〉的桐木箱之箱蓋外、內側存日本近代漢學家及大收藏家谷鐵臣(1822-1989)之墨書題記書畫史學者傅申(1937-)則在箱外三面遍題識語,詳述其因〈自敘帖〉研究而與流日半卷本及谷鐵臣結緣的經過。谷鐵臣的收藏以隋僧智永(活動於6世紀)的〈真草千字文〉(現藏日本小川氏)最為知名,他在流日半卷本〈自敘帖〉後亦有跋。兩位先生的墨跡共存於一箱上,實乃美術史研究之一段佳話也。

谷鐵臣、傅申箱書

展件中唯一的當代書家作品為董陽孜〈日新無疆〉六聯屏,高130公分,總寬387公分。董陽孜為當代著名書家,台北臺灣師範大學藝術系畢業後赴美取得藝術碩士。她的書法功底深厚,精研顏真卿楷書與魏碑,草書則涵納懷素筆意,創作中又融入西方繪畫與現代平面設計的概念,喜作巨幅,筆力雄渾,氣勢滂礡,自成一格。此件巨幅草書採用繪畫性的空間佈局,著意經營濃淡、疏密、開闔,大膽而巧妙,顯示出其積極創新的態度。而不拘一格的書寫形式,以及大尺幅的聯屏又恰好呼應了文獻中對懷素作書情境與形式的描述。傳統與新意、法度與創新實互相套疊,非截然二分。

董陽孜 日新無疆

水  月  鏡  像

懷素《自敘帖》摹刻本與風格傳衍特展

台湾大学总图书馆一楼中厅

2019年1月4日-4月28日


🏛 展馆信息:

台湾大学总图书馆(台北市大安区罗斯福路四段一号)

🔑开馆时间:

学期中每日 8:00~10:00

* 4月4日、5日闭馆

🎫门票价格:

免费

🚇交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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