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国学：《乾》《坤》两卦卦符的原始面貌

闻道国学风欲起 易学起落几多秋

中华沉浮五千年 世人皆醒事自休

《易传·坤·文言》讲：“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 《系辞》：“夫坤，天下之至顺也。”《说卦》：“坤，顺也。”帛书《易传·缪和》：“川，顺也。”

坤，帛书本作“川”。《说文》“巛”即“川”字。《玉篇》：“巛读川，古为坤字。”古人为什么用“巛”为“坤”，《广雅·释诂》：“巛，顺也。”王弼注：“地形不顺其势顺。”此皆以顺释坤。

实际上，“巛”不作“川”字，其实质是卦画。它不是文字，是卦符的画法。在金文及马王堆帛书《周易》、阜阳汉简《周易》中，《周易》六十四卦，以一横为阳爻，同于一字；一撇一捺为阴爻，同于八字。这个“八”字，实际应该写成“∧”，即阴爻。“巛”是三个上下结构的“∧”的竖写，即《坤》卦单卦的卦符的画法。那么六个阴爻卦符的《坤》卦，就应该是六个“∧”的竖写。六个“∧”的竖写的《坤》卦卦符，出自对鸿雁远行飞翔途中排成的“人”字的摹写。

《坤·文言》、《系辞》、《说卦》中所讲《坤》卦的“顺”，是“竖”的意思，指的是《坤》卦卦符的画法上的“竖着画式”、“顺着画式”。

《坤》卦卦符画法是“顺画式”，《乾》卦卦符的画法，则是“横画式”的。

《周易》中的《乾》卦，在帛易中被称为《键》卦。卦名作键，《礼记·月令》：“修键闭。”注：“键，牡；闭，牝也。”孔颖达《正义》曰：“键牡闭牝者，凡锁器入者谓之牡，受者谓之牝，若禽兽牝牡。”键即键牡，古又作健牡。《汉书·司马迁传》：“去健羡。”颜注：“门户健牡也。”《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彊不息。”《象传》于每卦下释文，往往先讲卦名，如坤：“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屯：“云雷屯，君子以经纶。”蒙：“山下出泉蒙，君子以果行育德。”乾卦象辞不言“天行乾”而言“天行健”，是不是说《周易》“乾卦”本作“健卦”或“键卦”。《说卦》：“乾，健也。”《易纬乾坤凿度》：“乾训健。”《说卦》：“乾为金”，是不是因为卦名用字“键”的金字偏旁而来。《方言》：“户钥，自关而东，陈楚之间谓之键。”

键，《说文》：“铉也。一曰车辖，从金健声。”段注：“谓鼎扃（即门閂），以木横关鼎耳而举之，非是则炊之鼎不可举也，故谓之关键，引申为门户之键闭。”

其意义有如下几种：

1、门闩。如《周礼·地官·司门》：“司门掌授管键，以启闭国门。”郑玄注引郑司农曰：“管谓钥也，键谓牡。”贾公彦疏：“谓用管钥以启门，用键牡以闭门。”《急就篇》：“釭锏键钻冶锢鐈。”颜师古注：“键以铁，有所竖关，若门牡之属也。”

2、锁簧。如《资治通鉴·唐高祖武德元年》：“诸门皆不下键。” 胡三省注：“陈楚谓户钥牡为键。”《礼记·乐记》“名之为建櫜。”郑玄注：“建，读为键……键櫜，言闭藏兵甲也。”孔颖达疏：“键，钥牡也；櫜，兵铠之櫜也。

3、车辖。《尸子》：“文轩六駃，题无四寸之键，则车不行。”

汉魏碑刻，“乾坤”很多写作“乾巛”，以及《大戴礼记》、《贾子新书》等中也见“乾巛”。既然帛书中也写作“巛”，可见在“乾巛”的写法在很长的时间内曾经很普遍，“乾”作“键”而与“巛”并用很常见。《周易》之“乾”当以作“键”“健”为正，因为乾字本义在诸书中不能通讲，故多训之为“健”。《释名·释天》亦谓“天，《易》谓之乾，乾，健也，健行不息也”。“乾乾”应该就是“健健”的假借，《广雅·释训》：“乾乾，健也”，《吕氏春秋·士容》：“乾乾乎取舍不悦”，高注：“乾乾，进不倦也。”《汉书·王莽传》注谓自强之意，健古训刚、训强、训骄，人刚强骄健则能自强、则能进而不倦，若依乾读之则不可通解。

门闩、锁簧、车辖、牡牝，都是环扣、齿扣的意思。《乾》卦卦符的这些环扣、齿环性质，体现出的是《乾》卦卦符的原始画法。《乾》卦卦符的原始画法，是对鸿雁在远途飞翔中横排成的“一”字的摹写。应该是六个口朝下的“∧”或者六个口朝上的“∧”并列而成。

汉代以前的卦符，都是竖画；汉代以后的卦符，被改作横画。全部都是竖画或者全部都是横画，都是错误的。六个“∧”横排，是大雁在远行飞翔中，遇到天气晴好，排列成“一”字齐头并进的情景。六个“∧”竖排，是大雁在远途飞翔中，遇到恶劣天气，为减少气流阻力的飞翔情景。在《周易》中，遇到好的时机、遇到顺境，则为乾；遇到坏的时机、遇到逆境，则为坤。乾坤纵横，乾为横，坤为纵。

吾辈皆为发扬中华文化精髓，勿恶言相赠，若是批评指教，虚心受教，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