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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8.8,奥斯卡最佳纪录片,主角却在获奖后沦为妓女

 川后 2019-03-17

如果要统计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印度加尔各答的索纳加奇贫民窟一定位列其中。

同时这里也是整个印度,乃至整个亚洲最著名,历史最悠久的红灯区。

这里充斥着色情、暴力和毒品。


贫困迫使成千上万的女性 在这里从事廉价色情服务,很多人贫病交加,生活没有任何希望。

在索纳加奇的性工作者中,有12000名未成年人,最小的不到12岁,每天的收入,不超过12元,每户人家的居住面积平均不到四平米。


《纽约时报》报道称——

印度可能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拥有更多的现代奴隶,该国有数百万成年女性和女孩身居妓院,这些人在最初的数年常被拘禁,直到她们逐渐屈从于自己的命运。

索纳加奇是法外之地,当地政府置若罔闻。

最不幸的就是生于红灯区的孩子们,他们从小就被吸毒,接客,斗殴围绕着,几乎没有上学的机会。

他们的妈妈大都是妓女,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长大以后,女孩也会去卖淫,男孩就混帮派。

妈妈们接客的时候,孩子们就到楼顶去玩。

或者只用一张帘子隔开所有的不堪。

这里到处是暴力、虐待,大人们随意殴打孩子,也许只因为他妈妈抢了她的客人。

2000年,美国女摄影师泽娜·布里斯基来到这里,想以性工作者为题材,拍摄一部纪录片。

然而历时数日的走访,泽娜发现想深入拍摄红灯区几乎不可能。


这里充斥着太多犯罪和违法行为,成年人都在躲避她的镜头。

甚至还有人上前阻挠,抢夺毁坏她的拍摄设备。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泽娜注意到在这里生活的一群孩子。

他们在红灯区出生长大,没人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环境。他们的日常就是穿梭嬉闹于加尔各答红灯区的小街小巷,没人会特别提防这些孩子。


泽娜突然想到,可不可以让这些孩子去拍摄呢?

于是泽娜在当地找来8个孩子,给她们每人一台相机,教她们怎么使用。

孩子们拿着相机就像得到了一件新玩具,他们不知不觉用镜头记录下了发生在红灯区里不为人知的阴暗和稍纵即逝的美好……



这就是第77届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小小摄影师的异想世界》,豆瓣评分8.8


“生活,本来就很痛苦难过”

“妓女们总是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接客。”

“我觉得未来的人生不会有什么希望,在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还谈什么读书。”

很难想象这些充满绝望的话,都出自十来岁的孩子。

而突然闯入这些孩子生活的泽娜,在红灯区开设了摄影班,教他们摄影技巧。

摄影班给他们带去了希望,孩子们拿起相机走上街头,去记录身边发生的一切。

至少在这一刻,她们可以透过镜头选择自己的世界。


每个孩子性格都不同,摄影风格也不同。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都很有摄影天赋。

小奇拉和他拍的照片

琪琪和他拍的照片

麻吉和他拍的照片

小妮和他拍的照片

阿吉和他拍的照片

酷哥和他拍的照片

宝贝Puja胆子很大,敢走上街头随便拍路人,被骂也不害怕。

因此抓拍到不少精彩的街头照片。

然而宝贝的妈妈和祖母都是妓女,如无意外,将来她会跟她们一样。

阿吉Avijit学什么都很快,绘画天分也体现在他的摄影中,他的作品色彩总是鲜艳而明朗。

然而他的父亲吸毒,卖淫的母亲被皮条客烧死。

小奇拉性格成熟,无论什么都默默承受很少抱怨。

虽然腼腆内向,却善于观察,她的作品总是带有娴静的美感。

然而她家所有的女性都是性工作者,她阿姨想送她去孟买当雏妓,她母亲经常打骂她。

在这些照片中,不乏很有水准的作品。

如果不说明,可能很难想象这些极具感染力的黑白照出自一群红灯区孩子之手。

然而,在这一张充满灵性的背后,是孩子屈辱的童年,以及惨淡的未来。

在索纳加奇贫民窟,面对的生活是肮脏,阴暗的。

这也使得孩子们变得早熟,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犀利。


在摄影课进行的同时,泽娜的一个学生嫁人了,还有一个在家人的逼迫下已经开始卖淫,两个孩子都还不到13岁。

残酷的事实也让泽娜思考,怎样才能帮助这些孩子,帮他们彻底走出红灯区。

泽娜想为孩子们找一间寄宿学校。

这样既可以保证孩子们受教育,又可以暂时离开红灯区那样阴暗的环境。

然而没有学校愿意接受娼妓的孩子,他们仿佛天生被打上肮脏的标签,被主流社会所不容。

周边的学校几乎都拒绝接收这些孩子,理由很简单——“他们是妓女的后代,又脏又低贱”


“我不是社工,我连老师都不是,我就是怕,怕我无能为力”,泽娜说。

泽娜开始四处奔走,希望孩子们的作品有展览的机会,可以让更多人知道这些红灯区孩子并能帮助到他们,或许可以用这些照片来募款。

红灯区的孩子们围坐在脏乱的贫民窟看泽娜拍的摄影展现场录像,看到自己的照片被遥远国家的人驻足凝视,每个孩子眼里都闪烁着激动的神采。

不久印度当地报纸也报道了这群不为人知的小小摄影师。

大名鼎鼎的牛津艺廊(Oxford Art Gallery)也要为这些孩子举办一次特展。

孩子们的作品不仅得以展出,还会在那里接受全球媒体采访,红灯区孩子第一次作为小小摄影家站在闪光灯下。

摄影展结束之后,泽娜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了一家慈善机构开办的女校,全英文授课,并且包食宿。

泽娜要家长当面保证一定会让孩子接受教育。

新学校里有电脑,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电脑,

“学会电脑就可以写信给泽娜阿姨”,小奇拉开心地说。

安置好女孩,泽娜也为男孩们找到了一所学校专收“不良家庭”出身的孩子,包括性工作者的小孩,而且只收男孩。

阿吉的生活也看到了一线希望。

而另外几个孩子,最终因为家里原因仍然无法去上学。

只有琪琪和塔塔最终留在了学校……

2005年,这部纪录片成功打动了奥斯卡评委,成为当年的最佳纪录片。

阿吉和宝贝随同泽娜一起前往洛杉矶领奖。

泽娜从颁奖嘉宾莱昂纳多手中接过小金人。

更让人高兴的是,美国一些教育机构了解到孩子们的情况,表示愿意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受教育机会。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来留学。

令人扼腕的是那个聪明活泼的女孩宝贝,她选择回到红灯区,和家人一起生活。

她因“奥斯卡纪录片女主角”的噱头,成为红灯区的头牌。


当泽娜再次看到她,她再也没有当年的灵气,面色黯淡双眼无神,和红灯区里任何一个妓女没有分别。

她拥有了最新款的手机电脑大房子,这一切都是靠卖身得来,“看得出泽娜阿姨很失望,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的母亲需要我。”

结局最好的是那个爱画画的胖男孩阿吉

他在2005年来到美国,并获得全额奖学金读高中,2008年进入纽约大学主修电影专业,曾作为导演助理在好莱坞工作。

现在,他是生活在纽约的电影摄影师。


后来,泽娜设立了孩子与相机(Kids with Cameras)基金会,用于资助贫困孩子们读书。


虽然在贫民窟那样的地方,泽娜能帮助的孩子很有限。

可是对这些孩子来说,被帮助也许就可以拥有新的人生。

也许命运的齿轮有时残酷地令人无力反抗,但在绝望之中更加不应放弃希望。

唯有如此,当机会来临时才能抓住它,从而将自己从泥潭中拯救出来。

*本文作者:R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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