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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绝境”中投降的太平军的将领,他们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野谈历史 2020-08-21

面临危险时求生是人的一种本能,在没有坚定的信念支撑的时候,保全自己的性命便是将领投降的最直接的动机,尤其是在大势已去的绝境中,求生成为太平军将领选择投降的又一个内驱力。

在战争中,战局瞬息万变,统兵将领很难把握自己的命运,比如汉武帝时期与匈奴作战兵败投降的李陵,被迫投降匈奴,后人也多以怜悯。三国时,关羽因兵微而投降曹操,但仍被视作忠义的化身。太平军中也有部分将领,在战争中因势穷力竭而被迫投降,他们的投降是在穷途末路之时的无奈之举,我们不能过于苛责。

这些在“绝境”中投降的太平军的将领,他们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一、身处绝境,仍坚持斗争到最后一刻

自金田起义之始,参加太平军的两广籍将士多为自愿参加,对于太平天国事业,他们信念坚定,始终如一。不论在何关头,鲜有动摇者,如北伐之战中林凤祥在连镇,李开芳在冯官屯,他们都是身处绝境,但仍至死不渝,坚持斗争到最后一刻。到战争后期,太平天国局势已处劣势,这时,太平军各部在指挥上难以协调,已经无法对清廷构成任何威胁,部分太平军将领战至最后关头,只得投降求生。

二、惨烈的安庆保卫战

安庆保卫战时,湘军与太平军在安庆外围的集贤关进行了激烈的争夺战,很多太平军将士进行了殊死抵抗。

咸丰十一年(1861年)四月湘军与太平军陈玉成部在安庆外围之战正酣。太平军援军洪仁玕被阻于桐城,四月十日陈玉成亲去桐城商量大计,留靖东主将刘玱琳、垂天义朱孔堂、傅天安李仕福、界天豫贾仁富四将等四千守关外赤岗岭四处坚垒。次日湘军鲍超部到达集贤关外,猛攻赤岗岭。

这些在“绝境”中投降的太平军的将领,他们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其时,湘军所部近万人,无论是兵力、地势还是枪支弹药上太平军都不占优势。刘玱琳等部是陈玉成军精锐,“系其平日第一支悍党,”处于绝境中的太平军,仍然困守,给予湘军重创,“垒中皆系多年悍贼,官军窥探,阒若无人,一近垒边,则枪炮如雨。我军奋怒,拔签添濠,四面猛扑,多被枪炮伤亡,迄不能前。”

此后,湘军改变战术,改用大炮远距离轰击,自四月二十四日始,对太平军营垒实施猛烈轰击。营垒内的太平军内无粮食、弹药,外无援军,仍然是苦守。

二十九日,太平军营墙备湘军大炮轰塌数丈,太平军再也无法坚守。五月初一,有数百人不坚定分子投降,太平军第二、第三、第四垒守将垂天义朱孔堂、傅天安李四福和届天豫贾仁富率所部只得被迫投降。刘玱琳所守第一营垒坚守至五月初二突围不成全部阵亡。在困境中,从四月十一日到坚守到五月初一,朱、李、贾三人虽然投降了,但他们也尽到了他们应尽的责任。

三、“孤军”汪海洋

天京沦陷后,太平军除在政治上失去号召力之外,中枢指挥系统也彻底覆没。这时期,太平军队伍分散在不同地域,不能构成强大的战略兵力,遭到湘军的围追堵截,不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形势更加危急,太平军余部向福建、广东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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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宗棠部湘军在后尾追,闽、粤等地方军在本地固守城防,太平军难有回旋余地,及至同治四年(1865年),李世贤部覆灭后,汪海洋部则成为孤军,且被逼入粤北崇山峻岭之中。

同年七月,臣属于太平军的花旗军全军覆没,“计花旗以十余万之众,至此剿抚净尽矣。”汪海洋势孤力衰,率十余万人据粤北镇平县,“所踞镇平各处,限瘠异常,势难久踞。”

之后汪海洋军转战于粤、赣边界。十月汪海洋军攻克嘉应州城,湘军随即进逼,同年十二月十六日,汪海洋阵亡。汪阵亡后,太平军虽还有十余万部众,但缺少了一位能统领全军的领袖,局势更坏,诸将虽推举偕王谭体元为余部首领,胡永祥为各军总统,但他们在军中的威信远低于汪海洋。

十二月二十二日夜,太平军突围,由于突围路线为清军内奸获知,太平军在嘉应州外的黄沙嶂溪遭到湘军伏击,“黄沙嶂者,州南狭隘,群峰峭削,”太平军在黄沙嶂遭到重创。

这些在“绝境”中投降的太平军的将领,他们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突出黄沙嶂的太平军各部也被切成数段,仍陷于困局,眉天义曹玉科、钧天义杨世如等将率所部数万人到北溪后,又为地势所困,“二十三夜,及贼于北溪。该处四围皆山,贼众遍野,我军扼其去路。”曹、杨部将士见乱石层迭,以为又陷绝境地,四散溃窜,曹玉科等七将进退无据只得投降。

四、该怎样评价这些在绝境中被迫投降的将领?

和其他降将不同,这些在绝境中求生的将领在最后关头尽到了他们的职责,他们的投降只是为了保全生命。除了传统文化中的气节观之外,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定文化。今天我们重新评价这些在绝境中投降的将领时,应抛弃气节观的固有束缚,实事求是地从降将所处的环境中对降将行为进行客观的评价。

这些在“绝境”中投降的太平军的将领,他们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这些在绝境中被迫投降的将领与贪图富贵的一些降将相比来说,并不存在现实中功利的选择。对于赤岗岭的守将,连湘军统帅曾国藩也认为“四垒之贼虽甚骁悍,而孤守二十余日,援绝势穷,无计可脱。”,尤其是对于太平军余部来说,他们已经成为清军追击下的流动队伍,到哪里都是前后受敌,普通士兵毫无斗志,上层将领也只能投降求生。

所以,我们不能仅仅从道德高度来评价和谴责,更应该考虑到他们的处境和人性的求生本能。对于这部分将领,传统道德的观念在他们身上已经失去其本来的评判能力。

参考文献:

张林强《太平天国降将群体研究》

茅家琦《太平天国通史》

崔之清,陈蕴茜《太平天国战争全史》

​郦纯《太平天国军事史概述》

​茅家琦《太平天国兴亡史》

吴加权《太平天国衰亡阶段的叛将研究》

周田槐,何敏合《论太平天国的叛降问题》

这些在“绝境”中投降的太平军的将领,他们也许只是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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