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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生经商，在小街独此一家。实属凤毛麟角。午后客户较少时常常过去看看。 店内摆放着一排排铁笼。笼子里机灵鼠一身蓬松的黑毛，上下翻滚，片刻不停。安哥拉淙毛兔鼓动着三片嘴，急急忙忙地咀嚼着菜叶。仓鼠有的在得得瑟瑟啃食苞米，有的在不停地追逐打闹，有的吃饱了仰面大睡，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店主是夫妻两人，都有正式工作，业余时间经营这些宠物。主要是出于对这些小动物的喜爱和动物保护意识。女店主很勤劳，总是不停地打扫卫生，用布仔细地擦拭笼子，小心地扫除笼子下面的瓜子皮菜叶粪便等垃圾。但店内依然有一股腥燥味。 “你们学的是动物学专业吗?”我以试探的口气问。“不是，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女店主忙着清扫，低头回答。“就是喜欢小动物。”男店主坐在矮凳上，用一付金边眼镜扫视我，从笼中掏出一只兔子，捧在膝盖上，用梳子轻轻梳理。兔子半睁半闭两眼，接受主人的爱抚。女店主整理完卫生。从笼中掏出一只仓鼠，捧在手心，把一颗瓜子掰开，填入它嘴中，粉红鼻子下的小嘴急速地咀嚼着。眼前呈现一幅人和动物之间和谐共处的图景。 我惧鼠，读书至“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便觉毛骨悚然。眼前虽冠名为仓鼠，背上也多了几条黑纹，我总觉得就是老鼠。不明白人和老鼠怎么能建立如此亲切的关系。 “老鼠的智商相当高嘞。”我免掉仓鼠的桂冠，直呼其为老鼠。 “科学家说，再过几亿年人类灭绝以后，地球家园的主人将是鼠类。”大学生为他们的宠物缔造了一个类似于极乐世界的未来。 “有一次老鼠钻进了我的冰箱。”我坚持现实主义观点。 “啊!那怎么可能，没关好冰箱门吧。”女店主惊讶地抬头问。 于是我把老鼠大闹冰箱的故事告诉他们。 几年前一天下午，我下班回来，只见妻子坐在马扎上织毛衣，见我回来，对我说：“冰箱里有老鼠。”我不禁愕然，问：“你怎么知道？”“冰箱里有响声。”我把耳朵贴在冰箱门上，似乎听到点嚓嚓声。于是我一边埋怨妻子没有关好冰箱门，一边猛地把冰箱门打开。凝视半天，不见老鼠跳出来。再看看冰箱里面，半个西瓜已被糟蹋，两个苹果被啃食，塑装食品被咬开一个小洞。我松了一口气说：“一定是你没有关好冰箱门，老鼠闹腾以后你才关。”妻子无话可说，默默地清理。苹果扔了，西瓜不舍的扔，厚厚地切去一层。整理完毕，坐下来接着织毛衣。 我值班回来已是夜里十二点，一进门，妻子还坐在马扎上织毛衣。对我说：“老鼠又钻进冰箱了。”我一听马上指责她又没关好冰箱门。妻子反唇相讥：“你走后我连动也没动。”“什么什么，冰箱门没开老鼠能钻进去吗？天方夜谭。”我正恼怒，就听得冰箱里一阵嚓嚓声。我关闭客厅通往内室的门，只留下街门。准备停当，我拿木棍，妻子拿笤帚，严阵以待。再次打开冰箱门，奇怪？还是没有老鼠。再一看，西瓜又被糟蹋一片。真是见鬼了。我仔仔细细察看一番，食物不多，一目了然。再看看冰箱门上，摆着几筒冷饮，最下角放着几个备用的塑料袋，简简单单。难道老鼠能把厚厚的冰箱啃透吗？我疑惑地把冰箱四周察看一番。没有洞啊？ “哪到底怎么回事呀？”大学生眼镜片下四只瞪得大大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我。 我也不知道呀!我于是坐下来，点燃一支香烟，对老婆说：“别慌，别慌，让我跟老鼠斗斗智。”烟抽到半支，忽然茅塞顿开，大叫；“给我找一把蜂窝煤夹子来。”老婆拿来一把多年不用的锈迹斑斑的夹子递给我。我走到冰箱门前，对准冰箱门最下角那团塑料袋，猛地一夹。乖乖，一只乍把长的老鼠倏地钻出来，跳在客厅当中，我反手一夹子打去，不中。老婆一笤帚将老鼠扫出门外。至此，真相大白。 “老鼠躲在塑料袋下面。”大学生明白。 “老鼠的基因和人类基因最为接近，所以医学上常常用老鼠做药物试验。” “有些科学家甚至认为老鼠可能是人类的远祖。”大学生侃侃而谈，对他们的宠物满口溢美之词。 或许老鼠真的是人类的远祖。我望着那些披着花纹的仓鼠，心里怎么也生不出亲切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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