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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牛》:牛仔的另一种诠释

 李步文 2019-03-21

文章原标题:《牛仔的另一种诠释》网站自动推广软件

电影一开始,就展示了巴西的一种独特的运动:两名骑手夹着一头牛跑到跌倒线,然后抓住牛的尾巴把牛绊倒,乍看有些可笑,但也不失刺激。而影片讲述的就是这群牛仔的幕后故事。

这群牛仔是由一名女性老板加利西亚和三名牛仔组成的,加利西亚还有一个女儿卡卡,她的生父不详,对加利西亚来说她也有些累赘。

加利西亚除了负责开卡车,充当机械修理工之外,还要担当夜晚性感表演舞娘的角色,戴上马头面具,穿上艾尔玛为她设计的性感舞衣,跳着撩人的热舞。艾尔玛则非常热衷于做衣服,捡来塑料模特拼拼搭搭,在泽的色情杂志上的裸体女郎身上画下他的服装设计草稿,乐此不疲。

他们的生活无疑是充满艰苦劳动的,也是乏味的,从一个地点奔波到另一个地点,和牛群坐在同一个车厢里,吃着加利西亚煮的食物,想着下一站去哪里。这样的“牛仔”并不是美国西部片里风光无限的牛仔,而是一些灰头土脸的游民和边缘人。

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近乎家人,艾尔玛和加利西亚之间并没有激情,虽然加利西亚是唯一的女性,另一方面,虽然加利西亚是母亲,但她似乎并没有多么伟大的母爱,她为自己挑选丁字裤的同时,拒绝了女儿买一双皮靴的要求,她也从不关心卡卡的内心,卡卡非常渴望要一匹马,但加利西亚却对艾尔玛说:她永远也不可能有一匹马。卡卡呢,除了马之外,她最想得到的是父爱,她总是试图追问自己生父的消息,他是谁?他在哪儿?我的头发是不是像他?但她得不到答案,于是她不得不向艾尔玛要求一个拥抱,好像她想暂时把他当做父亲似的。因为这个拥抱,艾尔玛和卡卡之间似乎有了某种默契。

故事如常进行着,没有戏剧性,没有意外,没有期待中的奇迹降临。但是你放下这些对于剧情的期待之后,会看到无处不在的日常的戏剧性。旅途上三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掰扯喝驴奶的故事,加利西亚在卡车驾驶座上给三角区除毛,泽买了一条假的银项链,泽和艾尔玛去种马拍卖会偷种马精液,结果泽被射了一脸,马主人找上门来,本以为会把泽打一顿,结果却是因为泽能很好地驾驭一匹烈性母马,而被找去救急。新替换来的年轻牛仔朱尼尔和加利西亚发生了激情,两人在牛圈边站着做爱,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忧郁而热烈。而艾尔玛则与怀孕的香水推销员兼服装厂保安泽西擦出了火花。两人在服装厂冰凉的切割台上做爱镜头悠长而温存,一开始无论如何不能忽略孕妇硕大的肚皮,但是慢慢地,这一切都变得自然而然,艾尔玛的情欲虽然来得很迟,但却深沉激烈。

跟随这些平凡而真实的细节,你渐渐走入这些人物内心,懂得他们各自的欲求和各自的孤独。于是你几乎不会去追问无聊的问题:他们各自的爱情后来怎么样了?

电影结尾处,牛仔们又要风尘仆仆地上路了,他们就像他们整日陪伴的牛群和马一样,身不由己,他们被困住,他们需要宣泄,而他们的梦想亦十分遥远,正如父亲之于卡卡,服装设计师之于艾尔玛。而我最喜欢的一幕,是牛仔们在暂时安置的破屋子里,酒足饭饱,放着音乐跳起了舞,一开始是艾尔玛和牛仔跳,大胖子泽和小女孩跳,然后加利西亚说,我们换一换,于是两个牛仔抱着跳,加利西亚把卡卡抱起来转圈,而此时的艾尔玛正在专心致志地缝着衣服,此时此刻,他们多么快乐,沉醉,满足,一无所求。

这部电影是令人欣喜的,没有煽情,没有刻奇,反而打破了许多固有的印象,如牛仔和裁缝的奇异组合,机械师和艳舞女郎的身份交替,怀孕的弱女子摇身变成了配枪的保安,捉摸不透的情欲,异想天开的梦想,边缘模糊,界线打破,人的存在是复杂的,在这些卑微的边缘人身上,存在着许多令人意外的缺口,正是这些缺口,这些错位,让我们窥探人性无穷的可能。而一部好电影是基于某种真实的,不是符合外在世界,抑或符合某种理性规则的真实,而是符合内心世界的真实,即使是虚构,亦能隐喻现实,跨越文化和时间,带给人能量,这部电影做到了。

责任编辑:卫天成 weitiancheng@wufazhuce.com

作者:MENG @萌之刺刺

公众号:Me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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