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云洞”只是一个传说,但因这个传说传袭了太久,所以人们渐渐忘了这只是个传说,便有鼻子有眼地高欢了起来,以致于清《辽州志》也不能不把这个庞然大物注上一笔,但它也只是说,这是一个传说。
左权原称辽县,古为州治,石窟位于县城东南二十余公里的207国道边上,离得最近的村子名叫“申家峧”。
为了能在天黑前抵达,途中该舍弃的便舍弃了,终于赶在还有几分可见光的时辰,来到了它的跟前。
这本是一座悬在绝壁上的石窟,但由于207国道的路基抬高了数米,所以使它的壮观程度减色不少。
石窟当初并未完工,除了主室的龛楣及两根八棱柱基本成型外,再往外的檐柱、前廊仅仅凿出了大致轮廓,窟顶上部的五个明窗还能看出模样,再往上的东西凿痕很浅,只能看出一溜儿方格。
主室高约10米,进深不到3米,大概村子里的乡亲们觉得与其闲着不如改造利用,便由关老爷登堂入室作了主人。
从整个地形来看,这是一个狭长的峡谷地带,两侧山崖陡峭形同绝壁,峡谷内回旋余地极为有限,如果从军事地形学上分析,倘若设伏兵于绝壁之上,一声号令将两端的口子扎上,弓弩齐发,再施以擂石、火簇,谷内目标顿成瓮中之鳖,绝无生还之机。
凭高欢的狡猾多端,他会在这样一个地方给自己建“行宫”?显然不能让人信服。
但是,在连接晋阳—邺城两都的交通要道之上,欲建造这么庞大的石窟工程,除了高氏一族,别人即使有这个实力,恐怕也没有这般胆魄。所以,这真的是一个千古之谜。
原本打算自阳泉出娘子关结束这次山西之旅的,在定襄城里用餐时,听邻桌几位大车司机说那条路堵车堵得要死,遂改走昔阳、左权、涉县,这便邂逅了这个大名鼎鼎的“高欢云洞”。
巧得很,此行始于响堂山石窟,止于高欢云洞,前后呼应,都与那段荒诞纷乱的北朝历史扯上关系,想来也是有趣。
再有一个高兴的,写完这篇,这些年来的数次出行,总算第一次有了一个完整的交代,从开始的“辛卯秋的山西”,到后来的“辛卯秋晋行曲”,再到最近这些不好意思再加前后缀的散篇,有头有尾的出行作业,这是第一部,真不好意思。
唉,鼓捣博客其实挺累人的。
(11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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