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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喽大家好，异闻君又双叒叕回来了！有没有想我？没有！（划掉） 最近异闻君发现了一本宝藏书，看了之后会让你对中国乃至整个世界的神话体系的世界观都被颠覆。这本书就是我国最具影响力的文化学者之一朱大可博士写的《华夏上古神系》，喜欢神话传说的朋友们可以去读一读。 当然，不想读的朋友们也别着急，因为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异闻君会向你们大概介绍一下这本书的主要内容。 话不多说，我们进入正题。 喜欢上古神话的朋友们都知道，比起北欧、埃及、南美地区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神话故事，中国的神话体系那叫一个乱啊。神祗之间的关系语焉不详，神祗神格？不清楚。神人事迹？说不好。每个神负责的范围？我哪儿知道？就连创世神这么大的神都能有争议（详情见第一期），总而言之，中国神话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有的人就奇怪了，我们中国号称上下五千年历史，四大文明古国唯一一个文化源远流长到现在的，为啥关于神话的内容就这么扑朔迷离呢？这原因，还要从春秋战国时期说起—— 看到这里，恐怕又有人得说异闻君胡扯了，哪儿能扯的那么远。中国神话没被流传下来不就是因为秦始皇“焚书坑儒”，这才让许多古籍没被传下来嘛。说实话，异闻君之前也是这样想的，直到看了《华夏上古神系》之后才发现，异闻君的思维真是狭隘的没边了。 书中指出：“早期中国神话的破碎本性，盖源于春秋和战国，而并非后世所指认的秦朝。”秦始皇的焚书坑儒和项羽的焚烧咸阳可以解释汉儒重编经书的动机，却无法解释——为什么早在暴秦之前的战国时代，尚未经过秦帝国的烈焰洗礼，上古中国的宗教神话、典章制度等文字记录就已经提前灰飞烟灭，仅仅剩下一些暧昧不清的口头传说，流于诸子的言语缝隙中？（如庄子、楚辞、尚书等。） 《孟子》中曾经记载了战国时期卫国宰相北宫锜和孟子的对话。宰相向孟子求教周朝爵禄如何排列的问题，而孟子回答：我也不知道，因为各国诸侯讨厌这些旧典会妨碍自己的作为，把他们全毁了。（其详不可得闻也，诸侯恶其害己，而皆去其籍。） 这个回答虽然有为儒家贴金的嫌疑，却足以为中国第一代神话的亡佚做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种焚毁典籍的恶劣传统，并非只有孟子的孤证。《韩非子》中也宣称商鞅曾建议秦孝公“燔诗书而明法令”，而韩非子本人对这种行为大加赞叹，声称：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高二的同学应该很了解这段史料。韩非子的教诲，后来直接被信奉法家的李斯等人奉为圭臬，为焚书坑儒提供了理论依据。 朱大可教授在书中写到：跟中国历史上众多文化毁灭运动相比，春秋战国时的这场运动主要具有三张基本特征——集体作案、无人领衔、策划者和参与者都难以指认，你说这多气人！极度低调和隐秘，在秦始皇这个冤大头的衬托下几乎不被言说。而这种行为为后世统治者加强思想禁锢提供了热烈效仿的样板，在顾颉刚的《古史辩》出来之前，很少有人发现并讨论它的发生。 毫无疑问，这场东亚历史上发生的首次文化毁灭运动在历史中隐了身，它企图以“现代性”的名义抹除文化记忆，却导致战国民众和宗教、神话历史断裂，造成了中国“折扇式”的第一代神话体系。 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来了，既然中国第一代神话早就已经没了，那现在的这些所谓的神话人物故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么说吧，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是一个在战国和秦汉时期重新打造的替代品，混合着早起传说、异域神话和民间想象的碎片。在宗教典籍遭到毁灭后，新一代思想者只能面对一个精神废墟，以创造性挪用、借鉴、移植、重组、颠覆的方式，勾勒出第二代神话体系的轮廓。 经过几代文人可怜的拼图游戏，这些碎片终于获得了广泛的契机，成为上古意识形态的脆弱徽记。 但是上古宗教神话体系的瓦解和缺席是不可否认不可逆转的事实，一面镜子碎了，拼起来还是会有裂痕，何况还裂得那么彻底。第二代神话虽然保持了上古神话碎屑化的表象，却还是难以形成神话的内在叙事结构。《山海经》和《楚辞》就是最早期的代表，碎片化的神明产生断代，只言片语让人不明意味，留下了大量难以解索的问号。 书中还提到《古文观止》，这本书异闻君没看过，但是朱大可教授直接把它称为汉代或者魏晋的“造伪杰作”。这些替代品的弱点就是——无法真正实现第一代神话的复原，反而制造出更为严重的认识迷津，把人们置于进退失据的困境。听起来还挺悲伤的。 加上汉朝的儒生过于热衷于血缘叙事，并且掀起大规模的“篡经”运动，导致第一代神话再度受伤，加速了中国神话的湮灭速度。——“最终，人只能无奈的面对掩埋众神尸骸的可笑坟墓。” 但是不管怎么说，即使是这种同样不怎么清楚的第二代神话，依然是我们中华民族珍贵的文化瑰宝，体现了中国古代人民精彩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这足以支撑中国人的价值信念和重构民族血缘叙事的基本题目。 毁灭之后的重建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古人恢复文化传统的意识还是指的我们尊重的。 好了，这是中国上古第一代神话的故事，不要以为这就是根源了。第二代神话虽然是代替品，可就算是后来的也不至于这样的模糊不清吧？所以第二代神话其实也有一段难以言说的过去，这个留到下次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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