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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红叶绿,总让人惊喜

 zzm1008图书馆 2019-03-31

文/赵永娟【清新园地】专栏作者

家里那盆昙花成精了!去年竟然盛开了四次!开至第三次,我连给人显摆都觉不好意思了。到了第四次,我甚至有了些莫名的恼怒:不是说昙花一现百十年一遇吗?这一年开四次,算怎么回事!

从同事赵大姐家移植过来时,我都已经做好了养上十来八年再待其开花的准备,岂料才三年,它就悍然盛开了。

但开花,毕竟是让人喜悦的。

对养花,我曾经是没有信心的。但现在家里却已经大大小小摆了二十多盆了,绿色居多。老公百度查之,说我俩一是水命,一是木命。至于谁“水”谁“木”,已然忘记,但家里的花木确是茂盛的,几乎成林。

鹅掌木和橡皮树买来时,仅有二十厘米高,养了段时间,便小盆换大盆,一直绿意盎然地生长起来。

虎皮令箭是从姐夫家移植过来的,从最初的势单力薄到现在的“儿孙满堂”,用了也不过三五年。

绿萝已经从最原始的盆里,剪下枝干、泡出浮根、移植到盆,最少送给人家两盆了,如今也是缠绕着一个后来买的和我身高几近一致的花架子,长势喜人。

金钱树移自小叔家,初来时仅是可怜的三五枝抱团取暖,如今也已经长成了大树的模样。

我老是突发奇想:比如,看见一滩水,便想着于一只蚂蚁来说,这便是汪洋大海啊!同样,若我是一只蚂蚁,这枝叶繁茂的金钱树便可作为避风遮雨的参天大树!

这些花木中,文竹是个例外。它被我们养得“死去活来”,如是几番,想来也是可怜。这花据说和花椒树一般,有洁癖——不能见油烟,还要保持相对安静的环境。

起初我们置它于书房的窗台上。不长时间,它便贴着窗子向上攀爬。老公找了跟白色接近透明的渔网线从房顶做了个引线,相当于搭了个架。它也不负我们所望地顺着线一路折回到了门上。有段时间疏于打理,细小秀气的叶子发黄打卷,被乱火炙烤过似的。

第二年春天,实在束手无策了,老公只好拿剪子齐根剪断。我们也疑惑,它到底能否焕发第二春。

幸好,未及暮春,它又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了。后来因为浇水不及时,又放在阳台上连日光照,它的生命再次垂危,但稍稍加以照拂,又总能起死回生。以至于后来我竟有了“变态”般的乐趣:平时不怎么照管,然后在它垂死挣扎的时候殷勤伺候,看它重焕生机,以此来获得成就感,人类真可怕。

也养死过不少花。2012年国庆节我们迁至新居,兴致勃勃,欲大展身手。于是和老公到花市快意豪爽又稀里糊涂地买了六百多块钱的花木——平安树、幸福树、一帆风顺、绿萝、山茶花、杜鹃、四季海棠等等。

这些花如今只有绿萝还健在。那些凡是开花的在撑过一派生机的“虚假繁荣”后,就悄然作古了;那些只长叶子的,如平安树等,在经历了屡次起虫、打药后,仿佛饱受病痛折磨的风烛残年的老人。叶上的绿像老人睡意昏沉的眼,无精打采,后来甚至也纷纷落下了。

我特别喜欢打扫干净地面的秋天,带些水分的黄叶自然飘落于地面、铺成厚厚的一层,脚踏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似乎是落叶禁不住痒痒,发出抑制不住的笑声。

但我实在不喜欢家里有虫眼的颓绿的叶子落在地板上,那有些扫兴。这些树经历了被虫噬咬的几次天灾后,只好忍痛扔之。

初次的养花经历让我有些绝望。我老是怀疑是因为自己囚禁了绿色,才惹来的罪过。

从此,不再买大盆、娇贵或不易成活的花木。秉承着“书非借不能读也”的道理,活学活用“花非‘借’不能养也”!开始了四处“乞讨”。然后就有了后来的满天星、小家碧玉、长寿花、非洲茉莉、仙人掌等。

说到此,想到一件令人捧腹的事情。三年前的某个春日,老公兴致勃勃地栽种一株从网上购来的小树苗。我看了两眼,没看明白究竟是个什么树,便懒怠于过问。

若干天后,婆婆看了半天后,疑惑地问他:这不是榆树吗?我俩都傻眼了!我腹诽了半天老公,还是想大笑。

榆树!榆树!榆树啊!我们广袤的大西北最不缺的便是它了。春天一到,城区乡野,到处都是耐旱、耐风沙的榆树。我就是吃榆钱长大的。

后来便天天调侃、戏弄他和它:快点儿长啊!我要吃榆钱!老公无事;易成活的榆树苗竟似被我说得羞惭了,不久后,竟香消玉殒了。后思及此,总觉忐忑,似乎它的“走”真与我有了些关系。

婆婆极喜欢花。她在大哥家养花无果后,毫不意外地把“战场”转移到了我家。有一年,她想着这些花该施肥了,可又担心化学肥料容易肥性过大损坏枝干,于是不知听别人说还是自己琢磨,泡了一大瓶(大约能容纳三十斤东西的塑料瓶)的黄豆水,拧紧盖子,捂了几天,黄豆如约发臭,那种臭甚于臭豆腐,实在酸爽,争着抢着往鼻子里钻。

正值盛夏,天气的炎热更是加剧了臭味。家里每有客人到来,我都要跟着巴巴地解释一番。如是者三。

终于在我和老公的明示暗说下,黄豆水被撤离了。但无可置疑的是,它确能使得花木更加旺盛,还是感谢婆婆的良苦用心。

家里摆放着至少三盆君子兰。最老的那一盆,据说是婆婆给她三个儿子养的。记得2010年我初次去她家时,它就被养在柜子上。但未见开花。

后来,就随着我们到了楼上。置其于餐厅的窗台上,无心再管——一是那会儿确实不会养;二是总不见它开花,让人灰心。

谁料就在那年的冬天,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它竟灿然盛开了!多年后,我都清晰记得我抱着不到一岁的小伍,在窗子前给她指认室内的花和室外的花以及小伍挥着胖乎乎的莲藕似的手臂兴奋地咿咿呀呀的情景。那一幕定格在那年的冬天,时时让人觉得温暖。

后来我的热衷养花,不得不说是受到了那一场景的触动。由此便对它注意了起来。因为严格意义上说,那是我们自己养的开花的第一盆花。

君子兰的花是长在叶子中间伸出来的枝干上的,一根枝干顶着一朵花:黄色的,即使没有风来,也能隐约感觉到它的颤动,总觉它像极了一个极有风韵的少妇。

花期约莫一周,竟也在来年,连开了三次。不过越到后来,那顶着花的枝干便越短,及至最后,花要奋力从叶间往外挤了。

问了度娘才知道,原来是想喝酒了!让其喝了半瓶啤酒,不到一天,那枝干就明显地向上拔了起来。想来我们也是在拔苗助长了。

阳台上的花一日多似一日。看着却不觉得美好了。这也似“汤姆叔叔的汤”一样,过犹不及啊!

一天闲逛时便和老公买了个大型的倒三角形的白色花架,看着上边也能搁些花,想着把阳台的台阶清理出来吧,看着清爽些。

后来果真清理出来了,但不久又摆满了,甚至同样的花摆了好几盆。阳台的一侧也成了一个死角,且不说打扫卫生的困难,光是浇水就已经让人头痛了。想着一次性浇透吧,一不留神就多了,水就会漫金山寺似的从花盆里溢出来,拖把拖不着,只能用抹布擦拭。有次擦拭时,太过认真,没防被旁边盆里的仙人掌刺了好几针。遂心生恼怒。

这还是小事。最紧要的是流出的水不及时发现和擦拭的话,滞留在木地板上,致使木地板要么裂缝,要么鼓起一个个小包。甚是难看。

某日闲暇无事,我曾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想:我们养花的初衷是什么?答案显而易见:好看、吸收空气中的有害物质。

如果养花已经成为一种并不甜蜜的负担,甚至与好看、吸收甲醛已经没了多少关系时,那我们还养它干吗?

不是说不养,只是养得过多,已经背离了我们养花的初衷。这是我不乐意看到的。如果这个问题再从佛性的角度去看,囚禁绿色,尤其把一些并不适合温室生长的花木囚禁于室内,我们可曾考虑过它们的感受?

作者:赵永娟【清新园地】专栏作者,女,1984年出生,教师。白银市作家协会会员。白银市评论家协会会员。2004年开始创作。作品曾在《文化前沿》、《白银日报》、《白银晚报》、《馨叶文艺》、《白银教育》、《靖远教育》以及飞天文艺等网络平台上发表,并获得白银市“同心杯”征文三等奖,靖远县首届文艺节散文三等奖,靖远县第二届文艺节优秀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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