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赖布衣传奇(32)——灵燕报恩点穴,俗人鲁钝坏事

 中书馆 2019-04-03

当晚赖布衣等人便在店中胡乱歇宿一宵,第二天一早,陈仕超便领着赖布权等人

上他家相坟去。小虎儿死活要跟着前去,赖布衣喜欢这娃娃的聪慧,便破例让他向陈仕超求情,答允带他一道前去。

陈家的祖坟,在广府东北面的白云山。

白云山乃广府中人最熟悉的去处,白云山山脉源自大庆岭,白云山周围耸立着三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山峰,主峰称为摩星岭,峰顶的白云综绕,是以得名。

赖布衣等一行五人,辛苦了大半日,方上得白云山,几个大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奇怪的是,虎儿小小年纪,爬了这大半天的山路,却依然精神抖擞!赖布衣越瞧越喜,暗暗点头道:“此子骨格清奇,且能刻苦耐劳,如加栽培,定是一位奇才!”

陈家的祖放在白云山主峰摩星岭山腰,众人千辛万苦,方才上米,虎儿记性好,他虽然只跟父亲来过一次,竟能过目不忘,这时跳跳蹦蹦的,指着十几丈外的一处小坡上后道:“瞧!那就是阿爷他们的屋子“他并不识这是“坟穴”,但听父来说过,爷爷他们就埋于此,便任自己心性起了这么个名字。

赖布衣这时已无暇理会虎儿的顽皮,他举目四顾,但见山深松密,大片松林,有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有时又似绝世才子挥笔疾书,龙飞风舞,书毕掷笔一挥,顿时欢声雷动,恍如惊雷飞霓,荡人心魄!

“好气势!好去处!”赖布衣眼见这白云山竟有这等气势,不禁暗暗欣喜,他是一位沉醉于风水堪舆之人,一旦发现潜龙结穴之地,便狂喜莫名,有如断乳的娃娃娘,又似沙漠久旱逢甘泉

赖布衣走近陈家祖穴,但见这只是一座草草筑成的土堆墓,墓前竖有石碑,上字陈氏祖宗名号,仅此而已。赖布衣心道:“大概陈家当时家境已是桔据万分,手头再无能力筑建坟穴吧?竟如此草率!”但当他站起身来,四周一望,不禁猛吃一惊,心道:”是谁如此识宝?竟点出这么一处品格奇高的龙燕宝穴!……'再一细瞧坟穴方位,却又愕然,摇头道:“既有如此法力点出此等奇穴,为何下葬之方位却全然反向,方位反,龙穴之局便散勉强得益,亦仅些微,这当真是捉到金鹿不识脱角矣!…莫非是自己勘错?否则识得此穴之人,怎会连选方位亦会出错?因此二念,赖布衣便连自己也怀疑起来。莫非自己被情丝所困,便失了眼光?

赖布衣在此节骨眼上,绝不敢丝毫大意,非要根究清楚才下断言,这正是他所以成为一代风水大师的因由。他为求验证,便取出罗盘,摆在地上,默默祷告一番,然后运目顺罗盘中针指向四周查勘。但见在陈家祖坟两旁,有两峰高耸,仿如插于龙身之群以作拱护,此正是“天乙大乙护真龙”之局;坟前,摩星岭似禽似兽,或卧或动或跳或跃这乃“禽兽鲁星居水口,以镇龙穴”之格;坟之上方,白云掩冉,恍似真龙舌吐白雾。

赖布衣这回看得真切,心下再无怀疑,不禁叹道:“天乙太乙侵云霄,位居台谏;禽星兽星居水口,身处翰林,数峰扫天积世公卿;九曲人堂,当朝宰辅,不想这龙穴竟兼而有之,若施为得法,便真命天子也出得一个!可惜下葬方位反向,龙气直流而过,再无丁点承纳,便成为物无所用之格局!可惜!可惜!可惜。”一想念及此,赖布衣便问陈仕超道:“陈兄下葬之时,可有请人点穴?”

陈仕超愕然道:“哪有此事?其时在下生意己不景气,哪儿还有余钱去请那地师点穴?”

布衣暗暗称奇,心道:“莫非世事当真如此巧合,误打误撞,竟也撞正此真龙奇穴?”

小虎儿在旁边一直瞪着小眼珠瞧着,听到父亲与赖布衣的对答,这时突然嘻嘻一笑道:“赖怕伯!欲知究竟,为何不来问我?”

陈仕超惊道:“小娃娃懂什么?快别胡说八道!

赖布衣却忽有所触,深知此子骨格清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既然这么说,便有因由!于是和颜悦色地鼓励道:“虎儿但说无妨,赖怕伯绝不怪你便是!”

陈仕超生伯虎儿说话不知天高地厚,忙喝道:“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可别打乱了赖伯伯的思路!”

小虎儿却笑嘻嘻的道:“阿爹莫非忘了那小燕子之事么?”经小虎这么一提,陈仕超顿然醒悟,他一摸头发,对赖布衣道:“是极!是极!此事果真有点奇妙……”

赖布衣深感兴趣,忙道:“陈兄且把此事细细说来听听,或许能从中寻出线索!”这时,连司马福、李二牛也凑了过来。

陈仕超点点头,指指小党道:“此事乃由他而起…”接而,陈仕超便把当日那段

亲说奇妙事说了出来。

陈仕超的父亲,在四年前去世。这年,小虎儿年仅两岁,但他虽幼年,却非常讨人喜欢,在父卧床时。小虎便时常摇摇晃地走到粗父床前,摸着祖交的额头,依依呀呀他说:“爷爷!爷爷!你不要死,虎儿大个仔,买一乘轿,抬你去食叉烧包!”爷爷曾带小虎去翠香阁饮茶,吃了一个叉烧包,岂料这小娃娃记性特强,竟拿这个来安慰爷爷。

爷爷重病之时,看见这小孙儿如此乖巧,大为告慰,他伸出手,轻抚着小虎儿,道“虎儿……爷爷就要去啦……你以后要用心读书,长大替爷爷造一间大屋子来说完,便含笑而逝。

小虎儿不知世事,他摇摇晃晃地走去对父亲说:“阿爹!爷爷睡觉啦……”陈大娘上前向儿子解释:“爷爷不是睡觉是去了。你以后再见不到爷爷啦!”小虎却不信,他依依呀呀地嚷着:“不是!不是!爷爷是睡觉!他还叫我给他造大屋哩!'父母以为娃娃太小,一时也说不明白,便不再理他,自管张罗着办丧事去了。

按照俗例:但凡人死了。要停棺三日,然后方可择吉日下葬。陈家的亲戚朋友不少,人来人往,赶着来奔丧,谁也顾不得去理会小虎。

小虎见没人理他,他也不哭不叫,一个人,出了后门,在门边玩起堆石屋子的玩意。在后门的门媚上,不知是甚时候,便有燕子结了个窝,每年到冬春之间,便有燕子所以飞来产卵养子。陈家的人心性好,特地在燕窝上面支起一块挡风雨的木板。每年,燕子飞来,照例先绕屋转一圈,吱吱喳噎的欢叫一回,才飞进窝里。

小虎一人在燕子窝下面玩堆石屋子正入迷,突然,吱呀一声,从上面掉下一只乳燕,它摔在地小虎儿很小便拉着娘亲或姐姐的手,要去后门处看燕子。

小虎儿连忙走过去,伸出小手把乳燕捧了起来,他见乳燕颤抖着翅膀,很痛的样子,他便学着娘亲哄他的办法,伸出小舌头,轻轻舔着乳燕摔破的地方,舔了一会儿,把乳燕轻轻的放在手掌心上, 说道:“燕子!燕子!你快叫娘亲来,抱你上窝里!”

小虎儿唱的是他娘亲教的小儿歌,谁知话音未落,竟然真有两只大燕子飞了下来,叼着小虎掌心上的乳燕,飞回窝里。一会儿,两只大燕子又飞了出来,绕着小虎的头顶飞了几圈,吱吱喳喳地叫了一会儿,才飞回窝里,小虎儿很欢喜,但想起爷爷要他替他建一间大屋,又不知去哪里找这问大屋,不觉想哭,自言自语地唱道:燕子!听我唱歌,你在窝里住,爷爷没屋栖……”

小虎这样唱了几次,两只大燕子突然又从窝里飞了出来,一左一右,停在小虎的肩上,把头乱点,似乎是说“知道了!知道了!……?,小虎儿见燕子听到他唱歌将法了又开心地笑了。

葬用坟地,不必花钱,空荒地多的是。有钱人家,自然肯出大手笔,择出名地师,看风水选龙地,然后下葬,图个日后获得祖宗龙穴福荫,荣华富贵。自然地师有高有低,有真有假,有的真材实学,有的却是欺世盗名,但尽管如此,总是少不了过了查勘一番,起码也图个心理安慰。陈仕超手头桔据,生意不好,哪来钱银盛葬?唯有请了四名工人,抬起棺枢拍去只管白云山,胡乱拣个地方下葬了事。但亲戚朋友来送葬的倒不少,一行四五十人,排了十几丈长,一直上白云山而来。

上了白云山,已是傍晚时分。四名工人气喘吁吁,砰的放下棺枢,便问陈仕超葬于何处?陈仕超指着一处地方道:“就在那儿吧,那儿有树荫,想必是好的了!便要下葬,而这时一只燕子径直飞落陈仕超的头顶,用嘴叼住陈仕超的头发,另一只在除家仕超面前翻飞着,似乎招呼他往一处什么地方去。

陈仕超感到奇怪,便要工人先停下,他跟着在前面飞的燕子一直向前走去。转过了几个山拗,陈仕超累得气喘呼呼,便欲停步不前,但当他停下,他头上的那只燕子便会用嘴扯他的头发,似乎催促他快行。他重新抬脚跟那燕子走,头上那只燕子就停住不扯。陈仕超心里又惊又奇。叫道:“燕子呀燕子!我有急事在身,你莫要作弄我才好!”

谁知他一叫,两只燕子马上吱吱喳噎地回唱,倒仿佛是叫道:“放心!放心!来来且来!”陈仕超又惊又疑,无奈只好拼命跟上前去。就这般的,陈仕超被一直带上白云山主峰摩星岭山腰处,这时。两只燕子一齐飞落一个土堆之上,上下左右地跳着,转着眼珠儿,突然在一块大石上站定不动,小头儿朝着陈仕超乱点,一面又用爪拔着大石,似乎提醒陈仕超就在此石下面挖穴下葬。

陈仕超亦弄不清这到底是吉是凶,但眼见这两只燕子似有灵性,便果真依其意在此下葬,说到此处住超指看纹侧一块大石道那便是当日燕子停脚的大石!”赖布衣这才恍然大悟,心道:“这定是那两只燕子日久通灵,为报小虎儿救乳儿之恩,指点了这座龙穴!但为何竟连下葬的方位亦不点明,如此岂非白白糟塌了这真龙宝穴?

赖布衣沉吟半晌,问陈仕超道:“陈兄可否记得。当时这两只燕子的头是朝哪个

方向?”陈仕超低头苦思,好一会儿,才恍然道:“…是了!这燕儿的头是朝东的。与这恰恰相反。”

赖布衣一听,顿时失声道:“碑向即棺向,燕子分明已指示向东。你却胡乱向西,反了龙穴方位,自白糟塌了一座真龙宝地!可惜呀!可惜!”

陈仕超这才知自己无知误了大事,当下哑口无言作声不得。司马福笑道:“陈兄也勿过于自责,其实也难怪你,就算我碰上此事,只怕也是人宝山而空手回!不然,岂非天下之人均成了寻龙大侠了么?”

陈仕超叹道:“是极!是极!司马兄之言有理,世上福禄皆前定,半点不由人也。”

司马福微笑道:“若在旁人面前说这话勉强可行。但在我这位赖兄面前,却未免言之过早!我这位赖兄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若他奋力施为,真个可以令铁树开花,枯枝发芽!”

赖布衣听司马相与陈仕超对答,知司马福的用意,便微微冷笑道:“司马兄又使激将法了么?小心弄巧成拙,日后司马兄跑断了腿,或有何三长两短。可莫要怨天怨地。”

司马福慌道:“君子不计小人过。赖兄想必不会算计司马某人吧?千不念万不念,只念在老夫亦只是为了翠芝姑娘一家子前程着想罢了!”

赖布衣哈哈一笑道:“是极!是极!司马兄仗”助人之心,赖某这儿先代陈家上下谢过了。司马兄只须紧记劳苦方能功高这信便是!”

司马福笑道:“若赖兄非有心算计,老夫便跑断腿也是应该的!”

小虎儿这时见赖布衣和司马福斗嘴,悄声对李二牛道:“牛哥!大事不好!你那位大恩公与司马怕伯斗嘴哩!”

李二牛悄悄笑道:“小鬼头瞎嚷什么?他们患难知交,亲如手足,是逗笑,并非斗嘴!司马伯伯眼见赖先生为你家之事苦思心烦,故意让他轻松一下罢了!”

这时果然见赖布衣正容道:“司马兄言重矣:你我彼此同一心意罢了!只是如何重振陈家气运,赖某但言尚未想妥万全之策!”

司马福点头道:“这便是了!搬迁店铺因财力所限,委实难以办到。而店址既然凶险,便如何施为也是徒然。依在下之见。赖兄何不就在祖宗福萌上设法施救,或许转会有一线生机!

赖布衣沉吟道:“我也有此意,现今已可断定,陈家祖坟误打误撞,竟然已得真龙之穴,可惜逆反方位,龙气几乎尽失。但凡寻龙之道,一经泄气,便势难挽回,这座龙穴,几成废物,且先人遗骸,误植多年,与逆龙之势已成一体,若重布方位,贝!无疑令其肢解,具痛苦可知,阴物一日苦楚,世人便须承受十年,倘若肢解之苦经年累月,则其余脉世便万劫不复矣!

司马福惊道:“如此当真是难!难!难!”

赖布衣默默不语。陈仕超垂头丧气,他见赖布衣亦束手无策,已然绝望,只好做用过一日算一日的无奈打算。”

赖布衣沉吟半晌,忽尔一扬头,决然道:“赖某既身逢此境,岂可坐视不理。没奈何,只好挺而走险着!但承法之人或因根基不足而惨遭天折,施法、护法之人若

心性浮荡亦会立遭横祸!且回去,再从长计议!”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