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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吸毒的大明星,后来怎么样了…

 昵称18154423 2019-04-04

提起贾宏声,或许没有多少人知道。

但说起周迅前男友,巩俐大学同学,伍宇娟前夫,娄烨、王小帅、张杨等文艺片导演最爱用的男演员,以及上个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最当红的影视小生,应该会对贾宏声有一些概念。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2010年的某天,从14楼阳台坠下,永远停留在了43岁的年纪…

23岁声名巅峰

贾宏声,1967年出生于吉林四平的一个演员世家,父母都是当地的话剧演员。

1985年,凭借较好的外形条件以及演员基因的延续,贾宏声顺利考上中央戏剧学院,和巩俐、史可、伍宇娟成为同班同学。

贾宏声有多帅呢,演员何冰将他形容为帅到没边。

学校里,同学们也形容他为帅气迷人的阳光大男孩,他爱说爱笑,给人直爽北方孩子的感觉。

形象好、人缘好的贾宏声,很快得到不少导演的青睐。在校期间就拍摄了《银蛇谋杀案》《夏日期待》等电视电影。

之后他还接连出演了《北京,你早》等口碑人气俱佳的影片。

1990年,23岁的贾宏声就登上了《大众电影》杂志封面,成为炙手可热的偶像小生。

那个年代登上大众电影封面的人,都是家喻户晓的人气明星,如刘晓庆、陈冲、林青霞、唐国强等。

同时贾宏声收获的还有爱情,和同学伍宇娟修成正成果,成了那个时期大众熟知的明星情侣。

但没想到,23岁那年,就已经是他名望的顶点。

深埋地下,与毒抗争

上学时,贾宏声和第六代导演交好,张杨、王小帅、娄烨等都是他生活中的朋友。其中张杨是小他2届的中戏师弟,而王小帅和娄烨则是同届北电的学生。

在深度融入艺术圈后,贾宏声接触了很多新东西。

比如摇滚乐。

他最喜欢甲壳虫和枪炮玫瑰,并深深迷恋上甲壳虫乐队的主唱,约翰·列侬,自称是“列侬的儿子”。

还比如大麻。

1992年,师弟张杨找贾宏声出演话剧《蜘蛛女之吻》,在排练现场贾宏声第一次碰了大麻。

虽然贾宏声的某位朋友回忆,虚荣是他接触毒品的最大原因。

但据贾宏声母亲阐述,贾宏声吸大麻是因为话剧《蜘蛛女之吻》中有吸毒情节的体现,为了更了解角色感受,贾宏声选择假戏真做。

1994年,导演王小帅找贾宏声演了一部,之后来看,对他影响极大的影片《极度寒冷》。甚至有人说,贾宏声的精神状况急转突变,就是从演这部电影开始的。

《极度寒冷》改编自一位行为艺术家自杀的故事。贾宏声扮演的齐雷,为了追求艺术和自我表达的极致,要在一年中体会四种行为艺术的死法“土葬、火葬、水葬、冰葬”,而在最后冰葬的过程中,真实结束自己的生命……

拍摄《极度寒冷》期间,贾宏声将他沉浸式表演的特征再次体现。

据王小帅回忆,在拍摄土葬这场戏时,为了演员安全考虑,他特意强调土要埋松一点。

结果贾宏声反问,为什么要埋松一点,埋深一点!他对体验角色的真实遭遇有着特别强烈的愿望。

之后贾宏声又出演了娄烨的处女作长片《周末情人》,演绎的也是一位压抑、极端,最后被王志文扮演的摇滚青年杀害的角色。

(马晓晴是和贾宏声合作最多的女演员,近来因为半裸照事件被议论为精神出现问题)

据贾宏声回忆,拍摄这部电影期间也是他抽大麻最厉害的阶段,好像只有不停吸大麻,才能找到人物的感觉。

而这些深度展现个人痛苦与彷徨的艺术电影,还基本都是地下电影,是第六代导演们极度阴郁写实风格的探索之作,很多都没有搬上大银幕的机会。

贾宏声沉了下去,他沉浸在对艺术追求的极端态度中,与偶像特质和阳光开朗彻底决裂。

(与贾宏声一起吸大麻的音乐人朱宏茂,在2010年前就成了失踪人口)

连出演古装偶像剧《新梁山伯与祝英台》,在他看来都成了对自己的侮辱,后来这部戏播出,他在家看时,还愤怒地砸了电视。

沉浸在地下电影的痛苦情绪中,贾宏声变得越来越孤僻,不出门,也不社交,就把自己关在家里,和他以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没日没夜练琴。

他觉得演戏再也不能完美实现他的自我表达,因为戏都是假的。他把对艺术和本真追求的理想,寄托在摇滚乐上,因为音乐表达的才是真实自我。

如此疯狂的贾宏声,在朋友眼里是恐怖的。被贾宏声关了几个星期后,那位教他弹琴的朋友走了,没再回来。

而妻子伍宇娟也因为受不了贾宏声的毒瘾和乖戾,选择离开。

1995年末,贾宏声的父母辞去四平市话剧团领导和市政协的工作,提前退休,来到北京照顾儿子。隔年初,贾宏声的妹妹也搬来北京,一家四口一起,帮助他戒毒,希望他能回归正常生活。

为了防止他再碰毒品,贾宏声被严格管控起来,身上不能带钱,需要十块钱外出吃饭,也得伸手向父母要;需要什么、想吃什么,都是告诉父母和妹妹,第二天再由家人带回;平时外出散心,也都有父母跟着。

看似情况渐渐好转的贾宏声,清醒的时候,也会对母亲说:“今后我再也不惹您和爸生气了,我一定要把它戒掉”。

但毒瘾折磨加上精神混乱,1996年的夏天,喝多了酒的贾宏声直接给了父亲一记耳光。虽然清醒后他立马跪下向父亲认错,但这一巴掌终于也让每日陪在他身边的家人寒心。

当天下午,贾宏声就被送到了一家医院的精神科,初步观察后,被安排入院,进行了三个月的“调整修养”。

病房里,和贾宏声同住的都是轻度精神病人,一到开饭时间大家就哄抢而上。为了护食,贾宏声的饭量越来越大,出院时成了一个96公斤的胖子。

但好处是,据贾宏声母亲说,他自那次出院后就再没碰过大麻。

后来某年春节,又有朋友给他递去大麻,他还义正言辞地拒绝:“哥们,你还是扔了它吧,我被它害惨了,我再也不会去碰它了。”

复出无声

吸大麻期间,贾宏声推掉了很多戏,其中还包括后来由姜文、葛优、许晴主演的著名电影《秦颂》。

而到了贾宏声戒掉毒瘾后的97年,已经没有什么导演愿意找他拍戏。还是贾宏声父母到处托人找关系,才有了出演《人间正道》等几部戏的机会。

所幸,贾宏声一直是艺术片导演热爱的类型,敏感、激情又十分投入。

娄烨的《苏州河》找到贾宏声,和刚来北京闯荡的周迅一起,上演了一段苏州河上的绝恋故事。

今天,在很多观众看来,提起贾宏声最先想到的也是这部电影,以及他和周迅在拍戏期间衍生出的恋情。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像马达那样找我吗?”《苏州河》中贾宏声饰演的马达,疯狂找寻恋人多年,深情又执着。

但这样一个寻求极致情绪体验,又疏离于世俗的人,其实不就是贾宏声自己吗?

甚至有人说,周迅沉浸式体验的表演方法,也是受到贾宏声的影响,就像Lady Gaga主演电影《一个明星的诞生》中杰克对艾莉的启蒙,以及带给她的机会。

贾宏声和周迅恋爱期间,正好李少红有一部戏,需要他去试戏。贾宏声就带着小女友一起,结果周迅被李少红看上了,这部剧就是最初帮周迅打开国民度的《大明宫词》。

周迅还被李少红签下,接连出演了《橘子红了》《像雾像雨又像风》等多部热门剧集,成了炙手可热的“四小花旦”之一。

而贾宏声的复出之作《苏州河》呢?虽然在国外揽获了不少奖项,但在国内又成了地下电影,成了徒有名气而鲜少人看过的十大禁片之一。

1998年,张杨托贾宏声当时的女友,告诉他想拍一部讲述他吸毒、戒毒时期的记实性电影,并要贾宏声全家出演,真实再现自己。

而根据贾宏声和周迅的恋情,是在1998到1999的一年多间,推测这位传话女友应该就是周迅。

贾宏声爽快答应了。他吸毒、戒毒期间一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也在这部电影中再现。

比如他拿着约翰列侬的照片,问父亲:我们家祖上有没有欧洲血统?

还如他坐在草坪上,痛骂来来往往打工上班的人是“傻波依”,是没有精神追求的傻瓜。

当然电影对比生活,总是经过加工,所以一些细节也被演绎成颇具戏剧性的问答。

他打父亲耳光的情节,被从单纯的争吵,处理成对理想的追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活着吗?你活得有意思吗?你快乐吗?”

面对贾宏声一连串超出生活范围的问题,贾父懵了,讪讪回答:“宏声,你说的这些话我听不明白。”

“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伴随角色的激动,两个大耳光子抽了出去……

还有在精神病院中,贾宏声和他的精神化身“龙”的对话:“我又梦见了那条龙,他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问我贾宏声是谁?”

“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

“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穿时髦的衣服,可以哭也可以笑,受不了的时候还可以求人。你就是一个人,你就是一个人……”

这样的对话,表达出电影中他与自己执拗精神追求的和解。

《昨天》在充满艺术理想的贾宏声眼中,是一部直面自己、剖析自我的电影,并且在他看来还有着告诫大众吸毒有害的作用。

但在2000年初的保守环境下,作为第一个公开承认自己吸毒的内陆明星,《昨天》不但没能帮他从幽暗的地下走回地上,反而因为电影中的负面形象,他的戏路更受限制。

从那以后他接到的大多角色不是毒贩就是坏蛋,因为和自己预期不符,他又一一推辞了。

再见,贾宏声

两次复出,都没有在大众视野击起波澜。太长的时间里,贾宏声没有戏演。

直到2007年,再次出演话剧《失明的城市》。

在排练现场,贾宏声仍是沉浸式地痴迷表演,将他形容成“为戏疯魔”也不为过。

不过一旦排练停下,贾宏声就会变得格外安静,坐在排练室的角落。面对记者提问,他则呈现出乖孩子回答课堂问题的姿态,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说出答案。

话剧院同事们眼中的贾宏声,是简单纯粹的。

他每次排练,身上只带来回的路费,如果要说给他买一罐可乐,他会特别感激你,如果说给他买一个大瓶,他会欣喜地问可以吗?

对于物质几乎没有要求,他排练时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钱与生活真的有那么多关系吗?”

出演《失明的城市》,是他那些年一段难得的快乐时期,但之后他又回到了无戏可拍的日子。

他继续呆在家里,只和家人朋友来往,不上网,也没有手机,还把电脑比喻成“方头方脑的怪物”。

再次传出他的消息,就是2010年7月5日下午6时许,贾宏声父亲坐在楼下和别人闲聊时,他从14层的高楼坠了下来。

贾父坐在纳凉的小板凳上许久,缓不过神,而后拿过一块白布盖到了儿子身上。

因为贾宏声落下的瞬间,没人看到,所以在排除他杀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坠下14楼的真正原因。

是他仍痴迷于对精神追求的献身,还是只因一时意外……

坏小孩?

从阳光男孩变成阴郁青年,地下电影的影响不容小觑;但毒品才是他坠入深渊的最重要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吸毒,他就不会错过那些好片邀约,再加上当年的名气和天分,或许也会和同学巩俐一样成为一代巨星。

只能说毒品害人不浅!

如果时间推后十年,或许贾宏声也不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他会得到更专业的疾病治疗,而这种病现在叫作“抑郁症”。

和极度崇拜的列侬一样,贾宏声只是把拍戏当做表达自我的一种手段,当他觉得拍戏假,他就拒绝一切戏剧邀请,转为想用摇滚乐表达自己。

但毕竟才华有限,他没有独立作词作曲的能力,而且连吉他也没学会。后来高群书导演想找他出演《西风烈》中一个吉他手的角色,他就因为不会弹吉他而错过了。

他四体不勤,也有着朋友口中的虚荣。

《昨天》中,他非要父亲把说了半辈子的“这事可咋整儿”改成“这事该怎么办”;并且痛苦于自己的农民血统,一味洗脑“我是列侬的儿子,拥有欧洲血统,出身在伦敦”。

日常中,他也背着手看父母干活,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帮把手,他回答:“趁他们还能做,就让他们做吧。离劳动近了,离艺术就远了。”

但贾宏声也有纯粹善良的一面。

比如看到朋友玩地上的蚂蚁,他会大声喝止:要是有一个人这么弄你的话,你跑来跑去,你什么滋味?

他还会把吃剩的苹果留给地上的蚂蚁;在神经病院期间,也会把地上的垃圾捡起来扔进垃圾桶。

以及后来有人问他,关于他带给周迅的机遇,他也毫不居功,直率回应:“那是属于她的机会。”

排练《失明的城市》期间,贾宏声说:“我是一个老小孩,很多人因为年龄大承受痛苦的能力增强了,同时也变得麻木。我不想那样,所以我会一直感性。”

排练时他一直戴着的毛线帽,有同事想拿下来观看,他也表现出孩子般的童真:“我在战斗,你就让我戴着头盔吧!”

令人唏嘘的是,在他坠楼前的一段时期,他的状态其实很好,每天和母亲出门健身锻炼,还自己打电话告诉朋友,想争取演戏的机会。

他开始接受自身的平凡,尝试承担起成年人的责任。正如好友宽慰他母亲的话:“阿姨,你们家这个儿子长得比别人慢一些,但他会长大的。”

可惜这句话没能成真,贾宏声永远停留在了43岁的夏天。

最后放上贾宏声最喜爱的歌曲,甲壳虫乐队的《Let it be》,在不同的时空共听一首歌,或许能更了解他。

“当我身处困境,它来到我身边,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当我置身黑暗的时空,它站在我面前,为我指引方向,顺其自然。阴云密布的夜空,依旧有光明,它照耀着我,照耀着明天,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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